陳老師很是喜歡黎歡的個性,柔聲關切道:“對了,黎歡,你和唐櫻的關係很好,有關唐櫻家裡的事兒,你知道的多嘛?”
提及唐櫻的家裡,陳老師顯然是無奈極了。
“每次我想和她家裡人好好交流一下,結果啊,來開家長會的家長經常換人,開完家長會也是匆匆離開。”
“還有唐櫻的個性也是,我想和她詢問家裡的事兒,她啊……總是會扯開話題。”
黎歡:“……”
陳老師的問題真的是問到自己了。
自己總不能說唐櫻是童養媳吧。
唐櫻是孤兒的事兒,一直都不想被其他人知道,這個是唐櫻的自尊心。
有的時候自尊心大於天,黎歡是知道的。
黎歡抿脣,欲言又止,尤其是看着陳老師無比關切的眼神,想了想,輕聲道:“陳老師,我也不清楚唐櫻家裡的情況,否則她這一次昏倒,我就知道原因了,不能這麼措手不及了。”
“嗯,這孩子有心事啊。”
陳老師有些感慨,繼續開口道:“你這個孩子個性放得開,但是她就不會了,唐櫻啊……她很懂事。”
黎歡:“……”
唔,懂事這個詞雖然是褒義詞,事實上,黎歡聽着心裡卻相當的難過。
畢竟往深層次瞭解,懂事的代價很大。
唐櫻的確是很懂事,恰恰也說明了她受了不少的磨難。
黎歡勾脣,柔聲道:“陳老師,你放心,等到唐櫻醒了,我一定刨根究底,讓她把心結打開,好好高考。”
“嗯。”
陳老師擡手替黎歡將額前的碎髮理了理。
“黎歡……其實在老師心目中,高考成績不是最重要的,你們啊,平安健康就好。”
陳老師笑了笑,繼續道:“但是之所以總是跟你們強調高考的重要性,也是爲了你們,畢竟,高考對你們來說很重要,成績決定了大學的學校……大學的學校往往決定了未來的世界觀。”
其實陳老師說的,黎歡也是懵逼半懂的狀態,但是看着陳老師認真的模樣,有些感動。
“嗯嗯。”
……
鬱臨修最先趕到了醫院,唐櫻還沒醒。
鬱臨修一身黑衣,擰着眉,透着矜貴,清俊極了。
黎歡見到鬱臨修之後,眸子一冷,隨即上前,直接將鬱臨修攔在了病房門口。
“鬱先生還好意思來……”
見黎歡擋去了自己的去路,鬱臨修視線透過透明玻璃想要查看病房內的情況,卻只能看到唐櫻虛弱的躺在病牀上。
“她情況怎麼樣了?”
鬱臨修蹙眉,沒想到唐櫻居然會突然昏倒。
那丫頭身體這麼虛弱嘛?
剛剛電話裡說不清楚,按照陳老師的說辭,唐櫻的情況很嚴重。
……
黎歡見狀扯脣,隨即沒好氣的開口道:“怎麼樣?你會不知道,鬱家是吃人不吐骨肉嘛?把好好的女孩子照顧的營養不良,貧血?”
鬱臨修:“……”
之前唐櫻的確是有過大出血,是因爲女人經期的狀態不對。
那個時候來醫院也是調理了兩天。
營養不良,貧血?
鬱臨修只知道唐櫻這丫頭瘦弱,平日裡都是一個人獨處,在老夫人面前裝乖巧,再無其他了。
鬱臨修擰着眉,冷聲道:“讓開,我要進去看看她。”
……
因爲陳老師去洗手間的緣故,所以黎歡也相當放肆,直言不諱。
“不給,你如果是個男人,就老老實實的把甜心給放了,反正甜心也成年了。”
黎歡擔心陳老師聽到,壓低了聲音,沒有給鬱臨修面子。
鬱臨修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眸光冷徹。
“她生是鬱家的人,死是鬱家的鬼……要知道,鬱家是她的監護人。”
黎歡:“……”
這特麼的。
就是因爲領養,就得要感恩一輩子嘛?
哪來的歪理啊?
如果被善待也就算了,分明並沒有所謂的善待,否則怎麼會營養不良。
黎歡攥緊小拳頭,真的想要上前狠狠地掄鬱臨修兩下拳頭,這個該死的病秧子,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監護人?也不看你……”
也不看你能活多久,一副腎虧不舉,早死的模樣。
……
陳老師上個廁所回來,就看到黎歡和鬱臨修起了爭執,連忙上前調解:“怎麼了?”
黎歡說了一半的話被打斷,狠狠地瞪了一眼鬱臨修之後,黎歡沒好氣的開口道:“陳老師,他沒有照顧好唐櫻,我找他算賬。”
陳老師立馬安撫着黎歡的情緒,隨後看向鬱臨修開口道:“鬱先生你好,不知道你是唐櫻什麼人啊。”
鬱臨修就差脫口而出,這丫頭是自己媳婦,薄脣抿起,淡漠道:“長輩。”
自己和唐櫻的歲數懸殊也不小,鬱臨修也明白這一點。
還有十幾天就高考了,鬱臨修也不想多生事端。
……
長輩?
呵……
黎歡心裡真想呵呵了。
這個人渣,果然是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
“鬱先生,唐櫻的身體情況不太好,需要好好的調理,應該是多少年留下來的病根子,您得花精力好好在她的身體上,不只是學習上,儘快把身體養好,才能好好的參加高考啊。”
“唐櫻是我看過最有天賦,最勤奮的女孩子了,好好培養,一定會出類拔萃的!”
陳老師溫柔的循循善誘,鬱臨修目光暗了幾分。
那丫頭優秀自己是知道的,凡是涉及到排名的事兒,從來沒有見過唐櫻落過前三,經常是第一。
……
“嗯,時間不早了,陳老師,你先回去吧,唐櫻這邊我會照顧的。”
陳老師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下午還有課,的確是沒有辦法繼續逗留下去了。
“好的,黎歡,那你跟我一塊兒回去吧。”
“陳老師,你先回去吧,我得親眼看到唐櫻醒過來,否則我心裡不踏實。”
黎歡和唐櫻的感情陳老師看在眼裡,聽到黎歡這麼說,想了想:“好,那你到時候她醒了打電話給我,我也可以放心。”
“嗯嗯。”
“至於落下的課時和作業,明天再一塊兒補習吧。”
“好。”
黎歡乖巧的點了點頭,陳老師趕時間不方便逗留,立刻向着門口趕去。
……
看到陳老師走遠了,黎歡眸子更冷了,立馬像是炸了毛的刺蝟繼續懟鬱臨修。
“鬱臨修,我警告你,唐櫻這事兒沒完,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爲什麼會營養不良,貧血,你別想把唐櫻繼續帶回鬱家了。”
“別人可能都會怕鬱家,但是我連戰家都不怕,別說鬱家了。”
反正一無所有的人,最無所畏懼。
黎歡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鬱臨修:“……”
黎歡現在真像是炸了毛的小刺蝟啊。
的確是被惹急了。
看得出來黎歡和唐櫻的感情極好,鬱臨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黎歡是成心要和自己鬥了。
鬱臨修薄脣抿起,開口道:“放心,不需要你跟我要個解釋,唐櫻身體問題,我也想調查清楚。”
黎歡聽着鬱臨修的話有些狐疑,他還需要調查,難道鬱臨修之前不清楚唐櫻這個身體情況嘛?
黎歡想了又想,心裡還是對鬱臨修不信任。
準確來說,對整個鬱家都沒有好印象。
提及鬱家的時候,唐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笑意,有的只剩下無盡的惆悵。
……
鬱臨修見黎歡沒有出聲,挑眉:“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嘛?”
“不可以……你先去讓人準備湯水啊,唐櫻醒了之後肯定得吃東西,好好把身體養好。”
鬱臨修:“……”
這丫頭是把自己當下人使喚了嘛?
鬱臨修目光冷了幾分,黎歡則是挑眉,沒有半點惶恐。
“還是那句話,這道門我守着,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去,現在我也聽她的。”
唐櫻的暈倒已經讓黎歡心疼壞了。
唐櫻現在絕對不能再出任何事兒。
鬱臨修:“……”
這個丫頭!
真是個難纏的祖宗。
“真得打電話給戰祁衍,讓他好好治治你……”
“不用打了,我已經來了。”
鬱臨修:“……”
伴隨着戰祁衍低沉的嗓音落下,鬱臨修循聲望去,戰祁衍頎長的身子向着病房走來,身側尾隨着一個溫婉的女人。
說是溫婉,也不全是,幹練,英姿颯爽,十分有氣質的女孩子。
尤其是黑色的短髮,更是顯得別有一番韻味。
是蘇暖,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鬱臨修眯着眸子,多了幾分深意,莫名的覺得有點兒意思了。
……
黎歡:“……”
這個女人自己認識……
上次在戰傑臥室裡大合照上看到過,也是站在戰祁衍的身邊,那個時候戰傑跟自己解釋是戰家的遠房親戚啊。
好像是叫……蘇暖。
真巧,和蘇豔還是一個姓。
黎歡曾經失去理智的時候還嚷嚷着姓蘇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呢,真的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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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衍,你管管這丫頭,我媳婦在裡面,這丫頭守着門,不讓我進去。”
鬱臨修也只是掃了一眼戰祁衍,並未將視線聚焦在戰祁衍身旁的蘇暖身上。
對於蘇暖,鬱臨修沒有什麼好印象。
因爲蘇暖這個人太完美了,挑不出任何的瑕疵,讓鬱臨修覺得有點兒假。
鬱臨修覺得人既然是有性情,自然是會出錯,至於出錯的頻率就看這個人的自律性。
很顯然,戰祁衍嚴以律己,鮮少出錯,遇見黎歡之後也就亂了方寸了。
至於蘇暖,明明愛慕戰祁衍,卻端着架子,真是有意思了。
不知道是這個女人勝券在握,還是這個女人更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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