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祠回頭去看葉歌,而葉歌已經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後面楚西祠的動作,臉上的表情也是一片坦然。
楚西祠不動聲色,將那封信放回到葉歌的揹包裡面,然後坐在駕駛位上開車。
“今天在學校忙不忙?”
“嗯,還好,上午四節課滿了,下午上了兩節課,之後我去圖書館裡面查資料了,整理了一部分筆記,到時候寫論文要用。”
“現在班上的同學……全都認識了嗎?”
“當然了,這都好幾個月了,我差不多都能叫上名字了。”葉歌笑着。
“嗯,有沒有關係不錯的?”
“當然!”葉歌沒有注意到楚西祠的表情已經微微有變,“跟我一個宿舍的姐妹們關係都很好啊,而且有時候我來晚了,她們還會幫我佔座。”
楚西祠一邊開着車,一邊說道:“那……有沒有關係不錯的男同學呢?”
葉歌:“……”
就算是再笨,葉歌現在也能察覺到楚西祠這話裡有話了。
關係不錯的男同學……
“拜託,我現在可是有老公有女兒的人,怎麼可能有關係不錯的男同學?”葉歌真心無語了,“哥,你怎麼莫名其妙問這樣的問題啊?”
葉歌笑着,瞅着楚西祠的目光中還帶着戲謔。
楚西祠瞅了葉歌一眼,“你就告訴我有沒有就好了!”
葉歌眯起了眼睛。
“哥,我嚴重懷疑你今天吃錯藥了啊!”
楚西祠:“……”
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是自己弄錯了嗎?
可是那封信……讓他一下子想起了當年許飛揚夾在書裡的那封情書,瞬間心情就不美麗了。
話說,他真的不希望有那麼多的男孩子覬覦自己老婆啊!
況且,現在很的很多男孩子……咳咳,都不能稱之爲孩子了,很多都是老油條,純情的還真沒有幾個!
所以,楚西祠能不擔心嗎?
而葉歌根本就不知道楚西祠的腦子裡面想到了這麼多的東西。
“哥,我跟班上的男同學,也都是非常正常非常普通的交往,畢竟都是一個班的同學,平時打個招呼什麼的,也都是很普通的事情吧,這個……算是關係不錯嗎?”
楚西祠:“……”
“再說了,我從小到大,關係不錯的男同學,也就是許飛揚了,不過現在我跟她相隔十萬八千里,我……”
“怎麼着,你還很想念許飛揚是不是?”
沒有等到葉歌說完,楚西祠的醋罈子徹底打翻了。
葉歌一愣,很快笑了起來。
“哥,你這是吃醋了啊!哎呀!”葉歌笑着,想要去抱楚西祠的腰,但是身上還繫着安全帶呢,所以根本就動彈不了。
“至於嘛,還真是小心眼兒,咱們家諾諾都九個月了,你還亂想些什麼啊!怎麼,還怕我拋夫棄女,跟別人跑了不成?”
葉歌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好笑。
話說這個男人忽然間就變成了陳年老醋罈子,還真是讓她哭笑不得啊!
楚西祠哼了一聲,“我對你倒是不擔心,就是怕那些個蜜蜂啊蝴蝶啊什麼到處亂飛,萬一飛到我家花園裡,那我可是要毫不留情的轟出去!”
葉歌噗嗤一下笑了起來,“真是……你當你家的後花園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花園?還蜜蜂蝴蝶……放心好了,只有一隻蜻蜓!”
楚西祠:“蜻蜓?”
葉歌點點頭,“對啊,難道不是?”
楚西祠一愣,葉歌說道:“笨啊,有句詩難道你忘了?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這原本就是小學時候學過的詩歌,那個時候只覺得意境很美,而現在,這首詩從葉歌的口中吟出來,那清亮而又溫婉的聲音,瞬間像是甘泉在楚西祠的心頭慢慢流淌。
而這句詩潛藏的那個意思……楚西祠又怎麼會聽不懂呢?
話說這個小丫頭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她,楚西祠還真是很受用。
只是,那封信……還是橫亙在楚西祠心頭的一根刺。
不行,回去之後,他一定得問清楚。
很快,兩個人回到家,葉歌一手拎着自己的包,另一隻手挽着楚西祠的胳膊進屋了。
“諾諾,媽媽回來了!”
林月濃抱着楚諾走出來,楚諾看到葉歌,伸出小手就讓葉歌抱,而葉歌將自己的包放在沙發上,就去抱楚諾了。
楚西祠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包,“我先幫你拿到臥室裡面去!”
“好!”
*
楚西祠拿着書包進了臥室裡面,很快,他兩那封信抽出來,目光定定的落在上面,心中愈發篤定。
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拆開看,爲什麼呢?
想當初看到許飛揚夾在書裡面的那封情書,他毫不猶豫的就拆開了,甚至後來,都沒有讓葉歌看那封信裡面的內容,就直接付之一炬,那個時候的自己,還真是霸道得很啊!
不過那個時候,他的身份只是哥哥……只能壓抑着自己心頭的情緒。
而現在,他不僅是她的哥哥,還是她的男人,她的老公……
但是,楚西祠卻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做。
終究,葉歌早已經長大了,所以,他不能獨斷專行,所以,這事兒……不着急,慢慢來!
晚飯過後,葉歌陪着楚諾玩兒了一會,這個小傢伙困了,於是葉歌抱着她回臥室,將她放在了嬰兒牀上。
很快,楚諾睡着了,而這個時候,楚西祠從浴室裡面出來。
“諾諾睡了?”
葉歌笑着,目光格外的溫柔。
“嗯,剛剛睡着了!看來白天玩得很開心,肯定也累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楚西祠點點頭,“過來,幫我按按頭,還有肩膀!”
說完,楚西祠在椅子上坐下來,葉歌走到楚西祠的身後,伸出手,幫他按摩了一下頭皮,又按了按肩膀。
“胳膊肘放上去壓一壓就好!”
“遵命,老公大人!”
葉歌笑着,用手肘幫着楚西祠按摩肩膀。
其實用手肘的話,比單純用手來按摩要省很多力氣,楚西祠讓葉歌這樣做,分明就是心疼她,捨不得讓她辛苦。
而楚西祠的身上只是穿着單薄的絲質睡衣,那麼光滑,那麼柔軟,而葉歌就這樣靠在楚西祠的身後,身子貼着他,熱量源源不斷的傳到了葉歌的身上。
有那麼一點點的臉紅,還有燥熱的感覺。
按着按着,忽然間,楚西祠轉身,將葉歌抱在了懷中,葉歌錯不及防,直接坐在了楚西祠的腿上。
“哥,你嚇我一跳……”
葉歌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雙手摟住了楚西祠的肩膀,防止自己掉下去,可是楚西祠抱得那麼緊,葉歌的擔心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
楚西祠笑了笑,目光中透着審視。
“嗯,這就被嚇一跳?老實交代,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切,我能做什麼虧心事啊!”
“沒有?”楚西祠壓低了聲音,深邃的眸子凝着她,而他的頭慢慢壓下去,額頭貼在了葉歌的頭上。
葉歌被楚西祠說的有點發蒙了,“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你書包裡面……可是藏着秘密呢!”
葉歌瞬間愣住了,“我書包裡面有秘密?”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這就去看!”
葉歌說着,就從楚西祠的懷中掙脫出來,去看自己的書包,結果就發現了那封信!
“啊,這個是什麼?誰放到我書包裡面的?”
葉歌傻眼了。
“你都不知道?”
葉歌搖搖頭,“不知道啊!”
“要不要拆開來看看?讓我猜……那一定是某個男生寫給你的情書吧!”
葉歌:“……”
回頭看了一眼楚西祠,他輕輕哼了一聲,眸中帶着淡淡的笑,還透着另外一種別有深意的神色。
情書嗎?
葉歌真是不知道這封信是怎麼到了她書包裡面。
話說中午的時候還沒有呢,下午她去圖書館,書包就放在圖書館的存包處了,不過那邊都是給一個手環,然後將書包放在對應的格子裡面,沒有門鎖的那種……
從圖書館出來之後,她沒有打開包來看,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里面還會藏着這樣一個東西。
“哥,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跑到我書包裡面的,我真的沒有騙你!”
“嗯,我知道你沒有騙我!”楚西祠笑了笑,然後捏捏葉歌的小臉,“不過,這封情書……我可以跟你一起欣賞一下嗎?”
葉歌:“……”
她現在真的好囧啊,明明不是她自己做錯了事情,可是,別人偷偷塞到她書包裡面的情書,竟然被她的正牌老公逮個正着,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加尷尬的事情嗎?
而現在,她哥竟然還要跟她一起來“欣賞”一下,葉歌能不臉紅嗎?
“怎麼,不可以?”
楚西祠輕輕說着,手臂還勾着葉歌的腰,一下一下掐着,那動作無比輕柔,像是懲罰,更像是***。
葉歌還能說什麼呢?
看就看吧,反正是別人寫給她的,又不是她寫給別人的!
只是,跟自己的老公一起看別人寫給自己的情書,那種感覺……咳咳,還真是難以言喻啊!
當葉歌將那封情書撕開,很快看到裡面有一張精緻的卡片,而卡片的背後,用碳素筆寫着一行字——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你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美麗的姑娘,每次遠遠的看到你,我都會心動不已。
因爲遇到你,我的人生之中才多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
葉歌看着看着,只覺得有點肝兒顫啊!
而這張卡片的最後呢,沒有署名,只留了一個手機號。
這個……什麼意思?
難不成,這個男人還等着葉歌主動去聯繫他嗎?
更何況,這封情書在葉歌看來……還真是有點肉麻啊!
她都沒有勇氣再看第二遍,直接將那個卡片丟在了一旁。
楚西祠看着葉歌那無奈至極的表情,笑着問道:“嗯,看來這樣的情書……什麼感覺?”
葉歌:“……”
什麼感覺呢?
“像是吃了蒼蠅一樣!”葉歌實話實說。
楚西祠挑眉一笑,“哦,吃了蒼蠅?吃了一隻……還是吃了半隻?”
“哥!”葉歌真是有點惱了,話說這個壞人,就會這樣欺負她嗎?
楚西祠笑着,伸手捏了捏葉歌的鼻子,“好吧,這樣的水準……我也是服了,還沒有當年徐飛揚寫的情書誠懇呢!”
葉歌:“……”
話說她哥是什麼意思啊,這個時候又把過去的事情拿出來做對比,許飛揚知道了,究竟是該感到高興呢,還是感到悲哀呢?
“怎麼,我說的有錯嗎?你看看,這個笨蛋……想要追女孩子,難道都不曉得整點有新意的詩歌出來嗎?你說說,他用人家元稹的詩句也就罷了,可偏偏還選了一首元稹悼念亡妻的詩……這是幾個意思呢?這是想要給自己的情書潤色一下提升格調呢,還是想凸顯他的無知?”
葉歌:“……”
話說她哥的這張嘴還是不饒人啊!
不過,那個男生竟然用一首悼亡詩來起頭,而且最後還不留姓名,只留了一個電話,鬼才知道他是誰啊!
“葉歌,你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葉歌搖搖頭,“真的不知道!”
“切,膽小鬼,追個女人的話也這樣畏首畏尾的,活該當個單身狗!”
楚西祠笑着補刀。
葉歌:“……”
拜託,你這個究竟是幾個意思呢?
楚西祠低下頭,勾起了葉歌的小臉,“你說說你,這纔開學多久?就招來了一朵爛桃花!嘖嘖,我在想,那個傢伙究竟是怎麼考上這所大學的?看來最近這幾年學校的招生質量下滑得太厲害了啊!”
葉歌:“……”
拜託,要不是專門搞文學研究的,誰會知道那是一首悼亡詩?
所以說,楚西祠這是對人家高標準、嚴要求嗎?
楚西祠瞅着葉歌,“怎麼辦呢?今天我被你收到的這封情書給刺激到了,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嗯?”
葉歌:“……”
還能怎麼補償呢?
她哼了一聲:“我都幫你按摩頭皮,還幫你捶背了,這還不夠?”
“切,那麼輕易就想要打發我?我告訴你,可沒有那麼便宜的好事兒!”
楚西祠說着,直接將葉歌抱起來,撲倒在旁邊的大牀上。
溫熱的呼吸襲上了葉歌的脖頸,大手慢慢上移,火熱的夜晚點燃了一室激情。
等到葉歌在楚西祠的懷中沉沉睡去,楚西祠卻依然清醒。
嗯,那個電話……真的有必要查一查了!
正文 2442、就跟左手摸右手似的!哪兒還有什麼感覺?(2更完畢)
早上醒來之後,葉歌發現楚諾早已經不在房間裡,原來楚西祠已經抱着楚諾出去了,爲的就是讓葉歌好好睡個懶覺。
昨晚上折騰的太狠了,着實把她給累壞了,現在身上還是一片綿軟無力。
葉歌看看時間,乖乖,已經是九點鐘了……
額,還真是睡了個懶覺啊!
葉歌穿好了衣服,忽然間又想起了那封情書,還有那個電話……究竟是什麼人?
她回頭再去找,發現那封情書早已經不見了……
還能是誰呢?除了那個打翻了醋罈子的男人,她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一想到當年徐飛揚那封情書的下場,葉歌心頭一顫,咳咳,不用說,那昨晚上的那封情書肯定也早就屍骨無存了吧!
只不過,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那封情書是什麼時候到了她的書包裡。
難不成……是自己將書包存放在圖書館的時候,有人塞進去的嗎?
一想到這個,葉歌有點不寒而慄,話說那個人連哪個書包是她的都知道……要不然,那個人其實跟着她一起來到圖書館……
可當時那麼多的人,男男女女那麼多,她又怎麼能記得清楚呢?
終究,她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算了算了,這種事情……或許人家也是不好意當面跟她告白,怕被拒絕,所以纔想出這樣的辦法吧。
總而言之,自己不理睬的話,也就沒什麼事兒了!
來到洗手間洗漱,葉歌小心的看看自己的脖頸,還好,他沒有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什麼曖昧的印記,不然的話……
*
樓下,楚西祠正抱着楚諾玩呢,看到葉歌下樓來,脣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林月濃看到葉歌下樓來,笑着說道:“鍋裡面還留着飯菜呢,都還是熱乎的,趕緊去吃飯!”
葉歌瞬間有點不好意思,“知道了,媽!”
林月濃倒是沒有感覺出來什麼不對勁,畢竟葉歌週一到週五還要上課,每天都忙忙碌碌,所以週末睡個懶覺對她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諾諾喝奶了嗎?”
楚西祠說道:“我早上就餵過她了,放心吧!”
葉歌點點頭,去了廚房。
楚西祠看着葉歌的背影,悠悠笑了起來。
話說他已經讓沈御風幫忙查了一下那個電話,也知道了那個手機號的主人是誰,只是不知道……葉歌認識不認。
還記得那會兒,沈御風問他找這個人做什麼,楚西祠沒有吭聲。
等到沈御風將查到信息告訴他的時候,笑得那麼曖昧。
“我說,你這該不會是……遇到情敵了吧!”
楚西祠:“……”
那一刻心裡頗不是滋味啊!
沈御風又笑,“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哎呀,你說說你……這結婚之後也不能省心啊!不過說來也是,葉歌那麼可愛,大學裡面追她的人肯定不少!所以,少不了惹桃花啊!話說人家葉歌之前上高中的時候,你看得那麼牢,現在上大學了,你還得繼續看着……”
楚西祠哼了一聲,“桃花嗎?來一朵我砍一朵,來兩個我滅一雙。”
沈御風哈哈一笑,“那你慢慢砍吧!祝你好運!”
等到葉歌快速吃完了早飯出來之後,在楚西祠身邊坐下來,“來,我來抱着諾諾吧!”
楚西祠將楚諾遞到了葉歌的懷中,問道:“張文彬,你認識嗎?”
葉歌一愣,“誰?”
“那個給你寫情書的人?”楚西祠幽幽道,目光落在葉歌臉上。
葉歌皺了下眉頭。
“張文彬……啊,我想起來了,的確是有這麼個人!不過,他跟我……不是一個班的啊!”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楚西祠的心裡瞬間又不是滋味了,這個……要是一個班的認識了喜歡上也就算了,這都不是一個班的同學,居然都能認識,而且連情書都送過來了,更讓人操心了。
葉歌聽出了楚西祠話語之中的醋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哎呀,哥,要不要這麼小氣,吃不着的醋也吃!”
這個時候,林月濃正好從臥室裡面走出來到了客廳,“哎呦,兒子,你吃醋了?”
楚西祠:“……”
乖乖,正好被他媽給聽到了。
林月濃一下子來了興趣,話說這一雙兒女之間還有這樣的八卦趣談,她怎麼捨得放過呢?
“來來來,跟媽說說,怎麼回事兒?”
楚西祠:“……”
這事兒讓他怎麼開口呢?
葉歌笑着,“媽,是這樣,昨天呢,有男生給我寫情書,放在我的書包裡面,結果呢,我自己都還不知道,卻被我哥給看見了!”
“哎呀,情書啊!在哪兒呢?能不能讓媽看看?”
“媽,你要不要這麼八卦?又不是寫給你的,你看什麼啊!”楚西祠真是服了自己的媽了。
林月濃挑眉,“看看怎麼了,那是寫個葉歌的,人家葉歌還沒有說什麼呢,用你多管閒事?再說了,你媽我這輩子都還沒有收到過情書呢!所以啊,還真想看看這情書長什麼模樣,那文筆措辭好不好!對了葉歌,收到情書……什麼感覺啊?”
葉歌:“……”
話說這種事情讓她怎麼說?
楚西祠眯起了眼睛,扭頭看了一眼客廳門口。
而門口站着的那個男人……衝着楚西祠比出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而葉歌也看到了,只是笑了笑,垂眸沒有作聲。
林月濃坐在沙發上,背對着客廳門口,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個穿着松枝綠衣服的男人。
楚西祠唯恐天下不亂,笑着問道:“媽,你要是想知道收到情書是什麼感覺……改天我讓我爸給你寫一封,不就知道了?”
“切,都老夫老妻了,就跟左手摸右手似的!哪兒還有什麼感覺?”
“你這是在嫌棄我嗎?”
這個時候,客廳門口傳來了楚天闊的聲音,陰沉沉的,很明顯帶着不悅。
林月濃:“……”
她立刻扭臉過去,看到楚天闊就站在客廳門口,那張臉簡直就像是暗夜之中的冰山啊。
“好啊,你們倆……你爸回來了都不曉得告訴我一聲?還故意坑我!”
林月濃髮現,這一雙兒女真是太壞了,竟然敢算計她了。
楚天闊哼了一聲,走上前來,“少往西祠跟葉歌的身上貼皮,那句話可沒人逼着你說。左手摸右手,沒有感覺是不是?”
林月濃說道:“有,當然有,要是把右手砍了,我肯定會疼啊!”
一句話,逗得楚西祠和葉歌都笑了起來,但是楚天闊還沉着臉,“還想把右手砍了?嗯?”
“哪有哪有,我怎麼捨得!”
楚天闊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纔好看了那麼一點點,“這還差不多!”
話說他也想自己的寶貝孫女了,之前家裡只有楚西祠和葉歌的時候,楚天闊也沒有回來這麼勤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這個寶貝孫女,他總是惦記着,幾天看不到,心裡就覺得缺了什麼。
這不是,每個月,他都要攢出假期往家裡跑一趟,就爲了看看小小的楚諾。
“來,諾諾寶貝,讓爺爺抱抱!”
葉歌將楚諾送到了楚天闊的懷中,楚天闊都弄着楚諾,片刻之後目光落在了楚西祠的身上。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情書?誰的情書?”
楚西祠:“……有人給葉歌寫情書了!”
楚天闊一愣,接着笑了起來,“還是我家葉歌有魅力,剛上大學沒幾個月就收到情書了!”
楚西祠:“爸,你這是幾個意思?”
“沒幾個意思,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這代表我家葉歌招人稀罕,是不是?要是不招人稀罕的話,怎麼會收到情書呢?你看看你……你收到過嗎?”
楚西祠:“……爸,有人覬覦我老婆,你不幫着我說話也就算了,竟然還嘲笑起我來了!”
再說了,他那個時候是什麼情況?跳級啊!
高中那個時候,他可是比班上的同學小個兩三歲,所以誰會寫情書給他呢?
不過上大學之後,班上的女生……也都沒有給他寫過,而終其原因,還是因爲他一向不苟言笑,更沒有跟其他女生表達什麼熱情。
當然了,後來也收到過學妹委託別人送來的禮物,但他只是看看,說聲謝謝,又讓人退還回去了。
所以,家裡人自然是不知道嘍,尤其是葉歌……
咳咳,那個小丫頭要是酸起來,還真夠他喝一壺的。
楚天闊又笑着問葉歌:“來來來,跟爸爸說說,是怎麼回事兒?”
葉歌看看楚天闊,又看看林月濃,這倆人都瞅着她,等着看好戲呢!
葉歌無奈了,只能說道:“前段時間,我們系裡舉辦課外活動,還有各種各樣的比賽,其中一個就是下棋。”
“什麼棋?”楚西祠問道。
葉歌:“五子棋!當時是各班都有同學報名參加,分爲A組和B組,抽撲克牌選擇對手,然後實行三局兩勝淘汰制,第一輪結束之後,進行第二輪,然後第三輪。而我跟那個張文彬……就是走到最後決勝冠亞軍的對手。”
楚西祠想起來了,還記得上個月葉歌說,她在系裡的五子棋比賽中拿了個冠軍,原來……亞軍就是那個張文彬啊!
“玩五子棋輸給你了,所以連心也輸掉了?”楚西祠來了一句,“所以,光留個電話,連姓名都不敢直接告知,真是個慫貨!”
葉歌:“……”
楚天闊:“一個慫貨都讓你酸成這樣,誰更慫?”
楚西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