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有石頭壓着,透不過氣來,悶悶的疼。
厲北川揪着眉頭,臉色沉下來,嚴肅而認真,“你老實告訴我,不太樂觀,是比五年前好還是壞?”
查理實在是不忍心說,嘆了一口氣,繞着彎子說,“具體的情況,要等到檢查後,我纔好得出結論。”
這話裡其他的意思,厲北川已經聽得明白了。
因爲按照查理的性格,如果稍微的比五年前好些,他不會不說。
越是想避開問題,越有問題。
可爲什麼,他覺得自己都好了?
除了,偶爾在喝酒後,感到難受……
可最近,他已經慢慢的減少了酒量。
難道,上天又要跟他開一次,這樣的玩笑?
厲北川蹙緊了眉頭,那濃郁的眉頭處,有着深深的皺褶,像是永遠都撫不平的痕跡了。
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逼自己冷靜下來,沉默了須臾,纔看向查理,“你先回去吧。”
“您不跟我一起離開嗎?厲先生,您現在的身體情況……”
“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厲北川蹙眉說道,打斷了查理的話,“我暫時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放心,我會去找你。”
“可是……”
“別可是了,你應該瞭解我,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厲北川一字一句道,語氣堅決。
查理雖然不放心,也只能無奈的答應,“希望您儘快。”
病,是不能拖下去的……
更何況,是心臟。
一個不小心,隨時要命。
查理只得離開,別墅裡只剩下厲北川一個人。
他坐着,突然感覺,周邊的安靜似乎要吞噬他。
這病,最早發現是五年前。
在奶奶離開的那段時間……
他被告知,心臟有異樣,需要治療。
治療風險很大,存活的機率根本不大。
所以,他放棄了她。
讓她從自己的世界,徹底的離開,走的越遠越好!
爲了讓她離開,他只能表現的更加無情,其實他早在之前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可他並不在意她到底是誰。
爲了讓她離開,不得不借着莫澤凱的事情來重傷她,藉着莫念念來趕走她。
他還記得,有一次,在路上遇到她和卓元。
他壓抑了很多次,才控制住自己沒有上前去質問她爲什麼那麼快的時間就和別人在一起。
害怕失控,只能馬上離開。
所以,他走的決然,看上去是冷血無情,可她不知,他用了多大的決心。
那一次,他成功的將她從自己生命裡驅逐了。
若不是手術成功,他也不會再去找她。
好不容易,有了新的開始……
上天又開這種玩笑!
是不是,他就不該把她找回來?
這一次,他又要怎麼去面對她?
告訴她?
讓她擔心?
以淚洗面?
他想要的,不是這些。
在她的臉上,他最喜歡看見的是笑容。
有點傻,卻充滿朝氣陽光的笑容,讓人恨不得能好好保護,又恨不得把自己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厲北川蹙緊了眉頭,黑眸裡一片黯然,陷入了兩難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