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川的心口一緊,“你說什麼?”
醫生見他表情悲痛,有些欲言又止,“厲先生,這也算是陳先生最後的遺願,他在清醒過來之後,唯一簽下的就是這份遺願書,這說明他也希望你能接受他的心臟……”
“閉嘴!”
他怒聲打斷醫生的話,雙眸猩紅的一把抓過醫生手裡的同意書,生氣的將它撕掉,狠狠揉成一團扔至地上。
醫生想要阻攔,都已經來不及。
眼睜睜的看着那份意願同意書就這麼毀掉,醫生倍感遺憾。
厲北川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動着,額上的青筋凸現,他握緊了拳頭,渾身都充滿着陰冷駭人的戾氣。
如果,陳楠出什麼意外。
他發誓,他一定要揪出這次車禍的幕後真兇,碎屍八段都不爲過!
誰敢讓他不痛快,他就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厲北川的雙眸猩紅,眼眶裡泛着仇恨與痛心的光,精銳的黑眸冷冽的讓人不敢去直視,他咬牙開口,“帶我去看他。”
“這……”
“我不想再重複一遍!如果你還想在這家醫院做下去的話,最好是找着我的話做。”
醫生也很爲難,“那顧先生……”
“他那邊我來擺平。”
“哎,好吧,我現在就帶你過去。”醫生深深的覺得,自己真的是混不下去了。
這兩邊他都不好得罪啊……
答應了厲北川,就等於是違背了顧邢深。
顧先生是交代過,不能讓厲先生走出這病房……
醫生出去叫來護士,推着輪椅車過來,攙扶着厲北川坐上去,才推着他去陳楠的病房。
重症病房,隔着玻璃,就可見渾身大面積燒傷的陳楠躺在那,奄奄一息。
他的口鼻上罩着氧氣,可儘管如此,生命的跡象還是很弱。
厲北川蹙緊濃眉,看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想起他每一次爲自己受傷,都會笑着說,“沒事,這點傷死不了,我陳楠好歹也是7歲就出來跑江湖的,要死早就死了,命硬的狠呢。”
他多希望,此時此刻,那個臉上總是掛着嬉皮笑臉的陳楠,能對他說,“沒事。”
厲北川的眼眶浮起一圈猩紅。
“我要進去!”
醫生遲疑了一下,但看他態度堅決,只好吩咐護士去安排。
畢竟,陳楠的病房,在進去之時要做隔離消毒的措施,爲了避免傷口二次感染。
進去後,來到病牀邊,厲北川想去握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也被燒傷。
“陳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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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聲喊着,可病牀的人卻沒有反應。
“我告訴你,不準死,聽見了沒有!就算再難熬,你也給我堅持住!你不是想放長假嗎?只要你醒過來,我就批准,不僅放你一個長假,就我那剛入手的新車也給你,上次,你不是想開出去泡妞?只要你醒過來,車就是你的。”
他還記得,剛入手阿斯頓馬丁的時候,陳楠是在車邊轉了好幾圈,想開出去又沒好意思開口,他索性將鑰匙丟給他,讓他出去洗車。
其實,也就是讓他開出去,做什麼都行。
男人對於車,都有一種來源於天性的喜歡,而陳楠對車的愛好就更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