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紀星洲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盯着眼前的小傢伙。
這是她第一次忤逆他,反抗他,也是第一次爲了一個男人這樣跟他說話。
哪怕是之前的紀明修,小傢伙都是軟着嗓音用好聽的聲音乖巧極了跟他商量的,可這一次……小傢伙卻跟個吃了雄心豹子膽似的。
他最想將她慣成的這個小霸王的囂張小模樣,他今天徹徹底底的看到了,而她囂張而對抗的對象,卻是自己。
……
紀星洲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清,心情莫名的難以言喻。
就像自己養的小貓兒終於養成了小老虎,然而她卻擡爪子撓了自己一下。
不痛,卻癢癢的。
難耐極了。
*
易滾滾眼眶開始泛紅,透着堅決和倔強,什麼乖乖聽話,什麼他喜歡容易掌控的!她顧不上了!可能要被他討厭了,也可能要被他放棄了,這個她目前抓着的最後一根稻草,可她不知道爲什麼,就只是這一刻,她寧願要被傷害,也不願委屈求全。
她大可可以像以前面對易父易母時一樣,只要退讓,只要服軟,只要忍下來就好了。
可唯獨面對這個人,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就是不想看他將自己放在臂彎裡,喜歡時逗一逗,像只寵物似的養着的樣子。
……
總之,小慫包雄起了!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僵持不下。
但易滾滾絕沒有想到,最先服軟的是紀星洲。
僵持了好一會兒,紀星洲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良久,才冷硬的啓脣:“那你要如何?”
咦?這是質問還是軟化?
吃不準的易滾滾轉了轉眼珠子,臉上的小表情先軟化下來,只好先道:“……我本來來找你就是要跟你商量這個的。”
下巴的手指沒鬆。
就着這個姿勢的易滾滾抿着脣鼓着嘴說:“畢勤這次出事,出手的很有可能是他的家裡人。”
紀星洲聽着。
“那天我摔下樓梯你還記得麼?”易滾滾盯着他:“當時是因爲有人推了我一把,而當時站在樓梯那邊的人,是畢蘭,和……”
“不是畢蘭。”易滾滾話還沒說完,紀星洲輕飄飄的來了句。
“……”易滾滾一噎,突然咬了咬下脣,眼神晃了一下,才艱難苦澀的補充完:“和畢母。”
扣扣扣——
在易滾滾說完之後,那邊響起了矜持的敲門聲,門外是牧起清了清嗓子的聲音:“老大。”
“進來。”紀星洲沉聲發話。
“我有敲門哦。”推開門的牧起探出一個腦袋,眼神左看右看的往裡面瞟,眼神是相當的曖昧,嘴裡還不老實道:“所以應該沒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了吧?”
大概覺得在他們走後,剩下的兩人很可能出現什麼難以言喻的‘教♂訓’和‘懲♂罰’呀。
易滾滾:“……”纔沒有好麼!還有你的口吻裡的期待敢不敢再明顯一點?
只被捏着下巴的易滾滾側眸幽幽的瞅着他。
走進來的牧起身後跟着的是着裝完整的畢蘭,紀星洲才收回了捏在易滾滾下巴上的手。
易滾滾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看着走進來的畢蘭,心頭亂糟糟的,覺得總裁是因爲她才收爪的吧!哼!剛剛自己眼睛都瞪紅了總裁都沒收手!結果人家一進來你就知道收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