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冰冷陰森,實際上卻溫暖至極。
就像那個人一樣。
其實不管是不是因爲病,總裁對她做的那些,這些日子爲她做的,在她一度絕望的時候守在她身邊,對她的溫柔,她都記得,這些也都是事實。
至於畢蘭所說的讓她離開,其實這一點她就算不說,等總裁痊癒,她也是這麼打算的。
夢再美,也有醒來的一刻,更何況她早該醒了。
醒。
一步一步往外走,易滾滾的腳步突然頓住,身子晃了晃,她陡然睜大眼,死死的盯着腳下的地面,身體裡突然有什麼東西突然裂開了一條縫,瘋狂的滋生出來,像是什麼被破開殼,打碎蔓延出來的情感。
伴隨着終於醒悟的裂縫,徹底波及到了五臟六腑。
她醒了。
她徹徹底底的醒了。
總裁,星洲,紀星洲。
她的腦海裡所有的念頭都在瘋狂的轉動,胸口蔓延出來的感覺奪走了她所有的氣力,她驀地睜大雙眼,徹徹底底的醒悟了。
紀星洲,那個看似冰冷,實則溫暖到她動心的男人,將不屬於自己了,再也不會屬於自己一個人了。
麻木的疼痛感如排山倒海般襲來,無力的感覺將她一點一點的吞沒。
啪嗒——
一滴眼淚落到了她的手上,然後又一滴眼淚落到了地上,在地面上砸出一個顏色略深的小小的圓圈。
捂着胸口的少女,慢慢的從無聲的流淚,到失聲痛哭,眼淚洶涌的滾了出來。
那個會在難過的時候,說要‘回’她一個擁抱的男人,再也不屬於她了。
“嗚……”擡起細白的爪子,擦着臉上的眼淚,易滾滾嗚哇嗚哇的哭着:“哇……”
……
哭了好久好久,但只越哭越傷心的易滾滾,最後讓她停止哭聲的,是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
“哭夠了嗎?”
“嗚——”易滾滾的哭聲一停,然後擡起兩隻哭的紅腫淚眼汪汪的眼睛朝着旁邊看去,隨即打了個哭嗝:“嗝!”
那模樣,看上去又呆又蠢,但卻又有些可愛。
又打了個嗝的易滾滾擦了擦眼淚,收拾了下髒兮兮的小臉,茫然的找了找周圍,卻沒看到周圍有人。
“上面。”那個清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易滾滾循着聲擡頭看去,然後就瞧見了旁邊的圍牆上,一個揹着光的陰暗身影蹲在那。
她吸了吸鼻子,疑惑的望着那身影,看不清模樣,但這個姿勢……加上蹲在牆上的這個行爲,她總覺得彷彿似曾相識。
唰——
圍牆上的人輕巧的跳了下來,然後腳步輕盈從容的朝着她走來,擡起那雙淡色的眼眸:“哭完了?可以辦正事了麼?”
“唔?”易滾滾依然一頭霧水的瞅着他,但卻看着他又走了幾步,停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她又打了個哭嗝:“嗝!”
眼前的男人手輕輕一翻,一隻乾淨的黑色手帕出現在了他的手心,然後遞到了她的面前。
“謝謝。”易滾滾後知後覺的接過來,擦了擦眼淚,又擦了擦鼻涕,但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擡起頭的時候,就看見眼前的男人突然往前一步朝着她蹲了下來。
“你幹什麼?”她看着蹲到自己面前的男人,疑惑的輕聲問。
“綁你。”男人動作極快的朝着她的腰和小腿伸出去兩隻手,乾脆利落的吐出了兩個字後,雷厲風行的將她陡然扛上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