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陰暗裡走出來的男子,走到喬鈺身邊站住,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將他黃金比例的身材勾勒完美,戴着墨鏡的臉面無表情。
喬鈺眼眸不似平日裡那麼溫和,有些冷意的定定地看着他,問道:“董億,你想做什麼?”
“送未來家主離開。”
過了好一會,董億的聲音才響起,和他的表情一樣,冷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
喬鈺皺起眉,“我是問你爲什麼沒有在外面等我們,留在這裡想做什麼?”
“……”
董億將臉轉向一邊,沒有說話。
喬鈺看着董億,皺了皺眉。
他是看着董億長大的,對董億的性格脾氣、行事作風都非常清楚,再瞭解他不過。
“董億,你想坐什麼?等他醒來的時候殺了他?還是乾脆在我們走了之後就對他下手?”
喬鈺擰起眉,聲音有些凌厲。
他極少有這種語氣的時候,這代表他現在非常生氣!
董億沒有表情的臉盯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會,過了一會,低下頭看了看腳下的青石板路,說道:“我知道他對於喬家來說有多重要,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他下手。”
“那你知道他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嗎?”喬鈺忽然說了一句。
董億身體一震,轉過臉盯着喬鈺,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喬鈺看着董億,皺了皺眉,將語氣放鬆了一些,有些後悔似的說道:“你說你想來見她一面,我想着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喜歡過什麼類型的女孩,就讓你來了,卻沒想到……”
“……”
董億墨鏡後的眼眸一閃,看了一眼喬鈺,沉默着低下頭。
喬鈺看了看董億,嘆了一口氣說道:“早知道你真的會對她一見鍾情,我就不該派你去接她!”
“難道她到了喬家,我就不會見到了?”董億忽然說道。
聲音還是讓人聽不出情緒。
喬鈺皺了皺眉,忽然又說道:“董億,長大後你也只是見過她一面而已,其實你們也不是……”
“一面還不夠麼?”董億忽然看向喬鈺,勾起脣笑了。
笑容有些玩味,還有些苦澀,
喬鈺一怔,皺起的眉漸漸鬆了下來,眼眸定定的看着董億,音色嚴肅地說道:“董億,你和她的婚事……我和母親都不會向她提起,你沒明白嗎?”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小貝的母親辜負了董億的父親;而小貝也不可能會跟董億在一起。
當年小貝的母親堅持要和未婚夫,也就是董億的父親解除婚約,爲了補償董億的父親,就定下了他們下一輩的婚約。
卻沒想到……
小貝明顯對司空霆堅定不移,就算是回到喬家都是因爲那個男人才回來的……
也許這隻能用造化弄人來解釋了。
“我以前也以爲她早就不在人世了,沒有將婚約放在心上,現在自然也一樣。”董億忽然說道。
沒有將婚約放在心上嗎?
喬鈺擰眉看着董億,如果真的不放在心上,爲什麼在她的dna鑑定出來的第一時間就主動請纓要去帶她回來……
喬鈺深吸一口氣,看着董億,說道:“你一向讓我放心,走吧,跟我一起走。”
“嗯?”董億轉過神來看着喬鈺,說道:“怎麼?你又不擔心我對她動心了?”
“難道你沒動?”喬鈺冷眼反問。
董億爲數不多的笑容僵硬下來,臉色又變得難看。
喬鈺看了董億一眼,擡腳朝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比起看着你對她動心,我更怕你死在這裡!”
董億:“……”
“別再跟我說你不會跟他動手這種鬼話!你以爲你是司空霆的對手?之前你以爲他要被他爺爺從殿主的位置上拉下來,還鄙視他無能,結果怎麼樣?論伸手論智謀,你哪一樣都沒法跟他抗衡!”
喬鈺修長的身影已經走到了門口,腳步一定轉過來,眼眸盯着還站在原地的董億:“還不走?”
陸寶貝正坐在車裡等着,忽然看到喬鈺從大門裡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
陸寶貝一怔,從車窗看了看天。
喬鈺坐進車的副駕駛,身旁的車門被打開,董億坐到陸寶貝身邊。
“出發。”喬鈺說道。
沒過一會,前面的車漸漸開了出去,他們坐的這輛也動了起來。
陸寶貝看了看前面、又轉過頭看向身邊的董億,有些奇怪的問道:“今天是陰天,你也要戴墨鏡嗎?”
董億轉過頭,戴着墨鏡的臉直直的面向陸寶貝,好看的薄脣輕啓:“關你什麼事?”
陸寶貝:“……”好尷尬。
陸寶貝還記得董億第一次跟她單獨的說話時候的語氣,那時候在酒店的電梯裡,她以爲董億是來綁架她的,董億還對她說讓她別怕。
今天怎麼就……
陸寶貝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董億,她得罪他了嗎?他爲什麼火氣這麼大?
董億隻語氣很衝的說完那一句後便不再理人,陸寶貝轉過頭來看向喬鈺,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機場。”喬鈺從後視鏡裡瞥了一眼董億,說道:“藍家的大本營在南亞,我們坐飛機過去。”
陸寶貝怔了怔,點了點頭。
她還以爲那個藍家和司空霆他們一樣在美國或是歐洲的什麼地方,沒想到會在南亞。
“我可以知道藍家主要是做什麼的嗎?我以前知道一點是藍祈和司空霆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他們也是軍火?”
要去藍家,陸寶貝想多知道一點關於藍家的消息。
喬鈺回過頭來,看着陸寶貝搖了搖頭說道:“以前他們什麼都做,生意很雜但是做的很大,近些年衰敗之後,道上武器的主要供貨已經被血殿壟斷,藍家在這方面一直想出頭但是近些年都沒什麼起色,算是在強撐;現在支撐他們的,是販毒。”
販毒……
陸寶貝大吃一驚,不可置信的看着喬鈺,“你是說……他們是毒梟?”
“那不然你以爲他們爲什麼會住在南亞?”喬鈺淡淡的看了陸寶貝一眼。
他和陸寶貝不同,對這些已經習以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