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還算熱鬧的羣,此時已經一片冷清。
林灣灣嘆了聲氣,又點開了沈知憶的頭像。
【知憶姐,睡了嗎?】
【沒有,正在做夜宵。】
【注意休息。】
目前來說,林灣灣最擔心沈知憶了。
寶兒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真相,但早晚會走出陰影。
司翰的心和扶雅一同葬身在海底。
唯獨知憶姐,固守着一絲渺茫的希望,苦苦等待,最爲煎熬。
【知道。】
沈知憶放下手機,把蛋液打散。
沒多久,她端着兩份熱氣騰騰的蛋炒飯走進飯廳,看着一張空椅子,神情有些恍惚。
“桃花眼。”
她輕輕喚了一聲,把一份蛋炒飯推了過去。
“吃飯了。”
突然,她眼淚滑落。
情緒宣泄出來的沈知憶沒有發現窗戶外的人影,昏黃的光線下,坐着的男人隔着落地窗,看着裡面的沈知憶。
她咬着嘴脣,沒有哭出聲,淚水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直往下滾落。
男人臉上掠過一絲複雜,搭在扶手上的手掌微微收緊。
沈知憶坐下來,開始吃飯,這頓色香味俱全的炒飯,她吃不出任何味道,味同嚼蠟。
洗好碗,沈知憶出門。
隱在暗處的男人看到這一幕,猶豫半晌,說道,“跟上去。”
“是。”
站在他身後的保鏢應了一聲,握住輪椅的把手,推着不良於行的男人離開。
沈知憶來到了和唐沉當初一起來過的遊樂場。
旋轉木馬,海盜船,摩天輪……
她全部重新坐了一遍。
暗處的男人一直安靜的看着。
遊樂場一如既往的熱鬧,充滿了歡聲笑語,在一張張滿是笑意的臉孔中,她面無表情的面龐顯得格格不入。
良久,他輕嘆一聲,“回去吧。”
直到遊樂場停止營業,沈知憶纔回去。
躺在唐沉的牀上,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煩躁的爬起來,沈知憶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白色藥丸,直接吞了下去。
在外人看來,沈知憶的表現和過去一模一樣,看不出半點異樣。
這一天,骨科主任找到了她,“沈醫生,我這裡有一個下半身癱瘓的病人需要你治療,這是他的病例。”
沈知憶一邊翻閱,一邊例行公事的問道,“西醫手段不管用?”
“他屬於外傷導致的半截癱,加上有些骨頭壓迫到了腿部神經,一旦失誤,就會終身癱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手術。”
沈知憶一針見血道,“他下半身的神經已經在逐步壞死,如果什麼都不做,不出半年,也難逃終身癱瘓的下場。”
“對,所以需要中西醫結合治療。”
“很困難。”
沈知憶之所以能在人才濟濟的軍區醫院這麼吃香,不僅僅在於她手術經驗豐富,最重要的是,在這個中醫逐漸沒落的時代,她掌握了鍼灸治療,穴位按摩,中藥配製的專業技能。
“你盡力就行。”
他們是醫生,不是神。
主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對了,這個病患有些特殊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