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的毫不猶豫，沈知憶笑了，嬌豔的笑容下藏着一抹自嘲。
她拿起紅酒瓶，往高腳杯裡倒滿酒液，“是嗎？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爲了慶祝我願望達成，我敬你一杯。”
唐沉剛要去接酒杯，卻見沈知憶手腕一揚，一大杯紅酒全部潑到了他臉上。
酒液順着他的髮梢往下滴落，弄的渾身狼狽。
“沈知憶！”唐沉抹了一把臉，表情不善，“你是不是瘋了？”
“我的確瘋了，從我聽到你和唐強談話的那一刻起！”
聞言，唐沉憤怒的表情轉爲複雜。
“你都聽到了？”
沈知憶膚色蒼白，神情卻格外的冷靜。
“唐沉，你實話告訴我，你這些日子和我的相處都是在演戲？你厭惡我對你的追求，爲了甩開我，甚至不惜玩弄踐踏我的感情？”
唐沉避開她的眼神，“是。”
沈知憶緊繃的心絃一下子斷了，表情似哭似笑，“你口口聲聲說不想我受傷害，原來都是騙我的？”
唐沉嘆了一聲氣，顯得很無奈，“我無數次想和你劃清界限，是你不聽。”
“是啊，都是我的錯。”
沈知憶單手捂住眼睛，掌心卻乾涸一片。
原來痛到極致，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我不該喜歡你，不該糾纏你，更不該誤以爲你已經被我打動，異想天開的覺得我們能長相廝守，這一切都是一個錯誤，所以，我現在應該做的，是糾正這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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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站起來，轉身。
“唐沉，這一次，真的再見了。”
看着她朝門外走去，唐沉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沈知憶，我很抱歉。”
“不愛我，不是你的錯。”
直到沈知憶身影消失，唐沉像是一瞬間被抽乾了力氣，癱軟在輪椅中。
不是不愛，而是現在的他，配不上她的愛。
不知何時，唐強走了下來，“少爺，你用這種方式趕沈大小姐走，以後真的不會後悔嗎？即便有一天你雙腿恢復了，可你能保證那時的沈大小姐能原諒，並且還喜歡你嗎？”
唐沉雙手輕輕抖了一下。
唐強的話，戳中了他心裡恐懼的點。
“現在的我，別無選擇。”
唐強微微搖頭，“少爺，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覺得現在的你是一種拖累，但有沒有想過，沈大小姐其實並不介意？”
“但是，我介意。”
如果不能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就不要輕易許下承諾。
“等我忙完了手裡的事情，就離開夏國吧。”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治好雙腿，那樣才能擁有和她在一起的資格。
……
回到沈家，沈知憶見到沈父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爸，M國首都的聖瑪麗醫院邀請軍區醫院的幾名醫生過去擔任指導老師，我已經報名了，院長也同意了，三天後就走。”
沈父一驚，“好端端的你怎麼會離開？是不是你和唐沉……”
“我們分手了。”
“爲什麼？”
“我累了，不想再一廂情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