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清河的怒氣進一步的發酵時,司翰從西褲口袋裡掏出一個紙團,撫平了一下,然後扔了過去。
阮清河下意識的一接,當他瞄到這張皺巴巴紙寫的內容時,瞳孔微微一縮。
這是一張合同紙。
是阮家和亞洲最大運輸集團豐辰的生意合同!
它,怎麼會在司翰手裡?
讀出阮清河眼底的驚疑,司翰重新坐在沙發。
“阮大少,既然你非要讓我裝一把,那我不客氣了,你誰都清楚在這樁交易裡阮家付出了多少,一旦這份合約不能順利進行下去,阮家損失的利益將不計其數。”
這語調裡,充滿了不容置喙。
阮清河想起豐辰的boss姓司,什麼都明白了。
他想不通的是,既然司翰來頭這麼大,爲什麼要屈尊降貴的去當一個小小的經紀人?
“我言盡於此,告辭了。”
無論是從感情,還是生意場的利弊,司翰都已經分析清楚,自覺沒什麼好說的了。
阮清河看着他的背影,眸光陰晴不定。
“站住!”
阮家以後會有很多提升地位的機會,但妹妹,他只有這麼一個!
不管司翰說的多麼義正言辭,那都不是可以傷害他妹妹的理由!
司翰腳步一頓。
空氣,似乎硝煙瀰漫。
在戰火彷彿一觸即發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都給我滾開!”
阮清河眼的冰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臉露出一種可以稱之爲“蛋疼”的表情。
司翰眸光一閃,擡頭。
只見阮寶兒在幾名傭人的阻攔下,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看到司翰好好的站在玄關,她表情一緩,下下的將人打量了一遍,確認沒有受傷,這才放了心。
她也不說話,在客廳裡東張西望。
阮清河忍不住道,“寶兒,你在找什麼,我讓人幫你。”
阮寶兒沒理他,繼續找。
終於,在沙發找到一根男人的頭髮。
她捏着頭髮衝到阮清河面前,氣勢洶洶。
“哥哥你太過分了!你竟然弄斷了司翰的頭髮,我不管,我要把你的頭髮揪掉兩根!”
“……”
阮清河額頭青筋跳了兩下,再也沒有了對峙司翰時的從容狠辣。
“阮寶兒,你這胳膊肘都快拐到火星去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動他頭髮了?從你出生起,是我一直在照顧你,你現在竟然爲了一個野男人要揪掉你哥的頭髮?”
最後一句,滿滿的委屈。
阮寶兒將信將疑,“真沒有?”
“沒有!”
“好吧,是我錯怪你了。”
阮寶兒認錯的飛快,見阮清河依舊板着一張臉,立即狗腿的從他西裝外套裡掏出一盒煙。
“哥哥別生氣了,快抽根菸冷靜一下,我幫你點火。”
妹妹的討好,讓阮清河心裡受用,冷哼的叼起一根菸。
阮寶兒連忙打火。
哧!
藍色的火苗竄的老高,一下子燒焦了阮清河額前的幾根碎髮。
阮清河面色鐵青,“阮!寶!兒!”
阮寶兒對他做了一個鬼臉,“這是你敢綁司翰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