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笙頓時一愣,反應過來,沉默了片刻,起身朝蘭俊看了過去。
蘭俊一如既往的像張白紙,什麼都不知道,在他眼中,蘭夏就是他唯一的姐姐,如今,他似乎沒什麼可以親近的人了。
“莊爵已經和你的公司打過招呼了,你該回去收拾行李了。”晚笙淡淡道。
“我不走,我要知道是誰害我姐姐的,而且我要我姐姐沒事。”蘭俊說道,晚笙噙着一絲未落的淚光到:“我可以保證你姐姐活着,而且會保證,用最快的時間讓她離開那。”
“你騙我,你就坐在這,坐在這掉眼淚,什麼時候她能出來,你告訴我誰是那個人。”蘭俊說道。
“我告訴你又如何,你能怎樣,我們要的是證據,不是同歸於盡。”晚笙怒喝到,轉身將手裡的文件啪的摔在了茶几上,眼淚也不由的掉下來。
蘭俊聞聲,不禁看到了茶几上文件上的擡頭。
“財產轉讓協議。”蘭俊念着,轉眼朝晚笙看了過去。
“是我姐姐轉給你的財產?”蘭俊問道,晚笙沉默了片刻到:“對,沒錯,只有在我手上,纔有可能到你手上,甚至以後還給你姐姐。”
“爲什麼。”蘭俊道。
“因爲你沒有能力守着這些財產,你姐姐要爲你的未來做打算。”晚笙說着,轉身朝蘭俊定定看了過去,繼而輕笑一聲到:“你在懷疑我。”
“是,我有懷疑你,可是我姐姐告訴我,要我永遠不能懷疑你。”蘭俊說道,繼而又添了一句到:“除非你告訴我,是誰害我姐姐。”
“我不能告訴你,因爲你不會理智的去對待這件事情,你姐姐希望你離開,去國外,也許等你功成名就了,有能力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真相,我會把財產都交回給你。”晚笙說着。
蘭俊目不轉睛的看着晚笙,繼而想起了什麼到:“是那個蘭可欣嗎?”
晚笙愣了愣道:“誰告訴你的。”
“我姐姐說,要我和她勢不兩立,否則就和斷絕關係。”蘭俊說道,晚笙輕輕點頭到:“你應該聽你姐姐的。”
“可是我不明白……”蘭俊說着,但話沒說完,晚笙便脫口喝道:“你會明白的,你遲早會明白的,但不是現在,我不需要你相信我,我需要你相信你姐姐就夠了,聽她的,做你該做的事情。”
晚笙念着,拿起文件朝書房走去。
蘭俊在原地愣愣的站了許久,繼而才朝晚笙走了過去道:“好,我聽你們的,可是我有最後一個要求。”
“你說。”晚笙到。
“我想在離開之前,再見我姐姐一面。”蘭俊說道,晚笙猶豫了片刻點頭到:“我找人安排。”
晚笙說着,便將一張支票遞了過去道:“上次的支票你還給了我,這次不必還我了,這是五百萬,不算多,但也不少了,以後的路自己走,好好走,我只做你的後盾,不做的你的翅膀,該怎麼飛,你要自己選。”
晚笙念着,看着蘭俊接過的支票,朝門口走了過去開了門到:“我只能答應你一件事,我保證你姐姐活着,而且要我們的仇人付出代價。”
蘭俊看着手
裡的支票,沉默了片刻,收起了支票朝晚笙走了過去到:“我也答應你一件事,我會越來越好的。”
“很好。”晚笙說道,隨即看着蘭俊轉身離開。
莊爵看着離開的蘭俊,轉身走了進來,輕輕嘆了口氣,將晚笙拉進了懷裡。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沒有辦法救她出來。”晚笙念着,隨即不由的掉下了眼淚。
“你不要再自責了,蘭夏這麼做,只是想你更好,想你的路更平坦,想你的力量越來越大,才能爲她討回一個公道,你這麼愧疚下去,蘭夏不是白白犧牲了。”莊爵念道,輕嘆到:“一切都會好的,你還有我,我不想你這麼難過,這麼痛苦。”
晚笙聞聲,鬆開莊爵,朝其定定看了過去,繼而輕輕點頭到:“我知道,我會振作的,我一直知道,我應該過得更好,活得更好,那樣,死去的,犧牲的人,才更安心。”
莊爵點了點頭到:“ 對,你說的對,伯父那麼疼你,把一切都給了你,他也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客服一切困難,勇往直前,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蘭夏那麼做,也是爲了讓你更好的去迎接敵人,迎接磨難。”
晚笙輕輕點着頭,繼而想起了什麼到:“管家……管家醒了嗎?”
莊爵輕輕搖了搖頭道:“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來了,警方的人已經撤了,只有晴天的幾個手下在。”
“也許,也許管家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晚笙暗暗的念着,莊爵一聲嘆息,將其輕輕摟進了懷裡到:“別想了,好好休息,伯父的葬禮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還要應付董事會和BO集團的人,可能會很忙。”
晚笙聞聲輕輕靠在了莊爵的肩膀上,心裡卻沉甸甸的,想起未來可能要面對的事情,她心裡總是覺得沉重不堪。
在晚笙陷入失去蘭夏的愧疚和痛苦當中的時候,蘭可欣那邊,也同樣怒氣沖天。
在蘭可欣的家裡,蘭可欣在看到網絡上的新聞之後,啪的將是手裡的手機摔了出去。
不遠處沙發上坐着的南越重重的嘆了口氣道:“你這個妹妹還真是霍的出去。”
“她難道忘了是誰讓她上學,誰供他吃穿的嗎?”蘭可欣怒斥到。
“不過說起來,她豁不豁的出去,這次都很難在出來了。”南越說着,起身朝蘭可欣走了過去道:“認了吧,這次。”
“我不認,還能有什麼辦法。”蘭可欣氣憤到。
“我是說,你認了這個局面吧,別在折騰了。”南越說着,隨即迎上蘭可欣詫異質疑的目光。
“你說什麼?”蘭可欣念道,南越輕嘆到:“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了,你要利用我的也都利用完了,我甚至幫你殺了人,你難道就不能好好考慮我們的事情,聽我一次嗎?”
“我聽你的?我努力這麼久,難道就這麼算了?”蘭可欣氣憤不已到。
“不然呢。”南越到。
“你真的覺得我現在收手來得及嗎,你真的覺得我告訴莊爵說,我願意離開這,不再和他搶莊家的一切,他就會放過我嗎?現在死的不是一個莊澤,還有莊卿山,加上陸晚笙,加上蘭夏,他們會跟我
鬥爭到底的,我不能放棄,更不能收手,我還有徐黑子。”蘭可欣到。
“如果你非要和徐黑子聯手下去,那麼……我退出。”南越說道,繼而轉身便要走,蘭可欣頓時一愣,一個箭步追了過去道:“你說什麼?你退出?”
“對,我退出,我承認我和你合作,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爲我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可是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我覺得有一天我可以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結婚,而現在我不介意一輩子和你沒有名分,但是我介意你和徐黑子那個老淫棍合作。”
南越說着,繼而拿起手機和外套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南越又添了一句到:“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要麼跟我走,去國外,要麼和徐黑子一起,去完成你偉大的夢想,不過那個老淫棍,你應該知道他要的不只是和你合作對付莊爵。”
南越的話似乎戳痛了蘭可欣內心最敏感的地方,看着離開的南越,蘭可欣動也沒動,但是心裡卻無比的清楚,南越是認真的,長久以來,她只有南越的支持,而且是義無反顧的支持,本來以爲只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但事實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她並不想成爲徐黑子的盤中餐,如果不是如此,幾年前,她也不會將蘭夏塞進徐黑子嘴裡,可是顯然,到現在,他已經把蘭夏那塊肉吃的只剩下骨頭吐了出來,如今仍舊覬覦着她。
離開,一切都會結束,努力,辛苦,打拼,自己的好與壞,都會被淹沒。
留下,她要做很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犧牲,爭鬥,一條路走到黑。
這個夜晚幾乎對所有人都是太過寧靜了,因爲只有在醒着從天黑看到天亮的時候,纔會明白,夜裡的寂靜有多麼的寂靜。
兩天後,晚笙在莊華的陪同下,送蘭俊到了機場。
機場人影流動,三個人的身影輕易的被人羣所淹沒。
“莊爵沒來?”蘭俊問道,晚笙點了點頭到:“今天是伯父的葬禮,我待會就趕過去。”
“不好意思,不能去行禮,如果不是公司……”蘭俊說着,晚笙輕輕笑了笑道:“不要緊,跟着公司的人走,我也放心一點,到了給我打電話,到那邊有什麼麻煩或者困難,都可以打電話給我,但是……”
“我知道,你只是我的後盾,不是的翅膀,不會替我飛的,我會永遠記住我姐姐的話,我有兩個姐姐嘛。”蘭俊說着,繼而微微一笑,湊過來和晚笙擁抱。
“我知道你要面對的事情,會有更多的麻煩,雖然有無所不能的莊爵,但還是要萬事小心,姐姐有什麼事記得通知我。”蘭俊說着,鬆開了晚笙。
晚笙點了點頭道:“我會的,好好照顧自己。”
“嘿,蘭俊。”遠處的人喊着,朝蘭俊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表。
蘭俊見狀,笑了笑道:“那是安排給我的經紀人,我們先走了。”
晚笙點頭到:“OK,一路順風。”
晚笙看着離開的蘭俊,看着蘭俊和公司的人消失在人海里,突然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重重的放了下來。
她知道,如果蘭夏看到這一幕,也會重重的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