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銘猛然睜大眼睛,看到身下的人是陸馨兒,他渾身一陣冷汗,冷汗並沒有持續太久,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一躍起來,遠遠離開**,驚恐地看着**鋪上的人,他差一點就犯下大錯了。
陸馨兒喝醉了,一雙眼睛找不到聚焦,時不時傻笑一下,還低聲呢喃。
顧川銘衝進浴室,站在冷水下,身體一陣熱一陣冷,他在心裡想着蘇晴然,撐着牆壁,發泄身體的**。
浴室裡水聲依舊,顧川銘靠坐在地上昏昏睡過去。房間裡一片寂靜,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清晨顧川銘眼睫毛動了一下,醒來之前,只感覺自己渾身痠痛無力,頭更是嗡嗡作響。胳膊一動,感覺到身邊有溫熱在側,猛然睜開眼睛,看到身邊躺着陸馨兒。
顧川銘大腦死機三秒鐘,猛然跳下**,渾身不着一縷,他一顆心都沉到谷底了,迅速找出衣服套上,顧川銘看着**上同樣不着一縷,還在香甜夢中的陸馨兒,一雙眼睛沉了又沉,最後如同深潭一般。
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顧川銘迅速拿過手機,看也不看地就按掉手機,可是陸馨兒已經醒了,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目光慢慢聚集到顧川銘身上。
陸馨兒突然抓緊被子,目光驚恐地看着他,“川銘哥哥!”
“你給我喝的是什麼酒?”顧川銘的聲音裡帶着一股煩躁。
陸馨兒什麼都不敢說,只能垂下眼眸默默流淚。
顧川銘匆匆跑下樓,看着桌面的十幾個酒瓶,拿起他昨晚喝的酒瓶放在鼻子前聞聞,沒有任何異味。
該死,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陸馨兒穿着一身睡衣走出房間門,站在二樓看着顧川銘。
顧川銘一擡頭,就看她穿着蘇晴然的睡衣,心裡的怒火再次燒起來,“誰讓你穿她的衣服?”
陸馨兒委屈地忍着淚,聲音如風中飄零的落葉一般,“我的衣服……穿……穿不了。”
“該死的!”顧川銘第一次無法鎮定地思考,他滿腦子都是混亂的畫面,串不上線,什麼都理不清楚。
電話再次響起來,顧川銘握緊手機,看着來電顯示是蘇晴然,卻鼓不起勇氣接通電話,掛掉電話,顧川銘坐在沙發上,腦海中不斷強迫他去回憶昨晚的一切,卻零零散散中他的確把馨兒……
男人是不是發泄過,不會沒有感覺,而他知道自己昨晚真的是有感覺的。
“**!”一腳踹飯沙發前的茶几,所有酒瓶應聲碎在地上。
陸馨兒嚇得衝回房間裡,關上門,擦掉臉上的淚水,勾起嘴角,“川銘哥,我一定會成爲你的妻子!”
換了一身衣服下樓,陸馨兒顫抖地站在顧川銘面前,睫毛微微顫抖,她的聲音更加虛弱,“昨天,什麼,都,都沒有發生,川銘哥,我先走了!”
陸馨兒打開門衝了出去,門砰地一聲關上,顧川銘第一次無法掌控局面,心裡的不安像海浪一樣,一波一波涌過來,遲早會淹沒他自己。
……
蘇晴然給顧川銘打了三個電話都被掛掉了,心裡就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興許是在開會呢,你先彆着急啊!”江婉清一臉喜悅的表情,從她跟前走過去。
蘇晴然想要給顧川銘說,她爸爸有了很大的起色,他已經有三根手指能動彈了,白爺爺比較古怪不願意跟德國的專家一起治療爸爸,思考再三,他們拒絕了專家,白爺爺的一針的效力比他們專家團研究一週都有效果。
蘇晴然放下手機,臉上擋不住的是開心的笑意。
門鈴響起,僕人去開門,“小姐,乾月小姐來看您了。”
蘇晴然臉上的笑慢慢落下來,“我知道了。”
走到客廳,看到乾月手裡拿着補正在跟媽媽說話,蘇晴然讓自己不要亂想,不要亂想,做好了心裡準備,她才走過去,“月姐!”
乾月看了她一眼,回頭對江婉清道:“阿姨,我想帶小然去幫我當個模特,我要把她帶走了!”
江婉清笑着點點頭,“去,回不回來吃飯啊?”
“不回來吃飯了,我請她吃飯!”
蘇晴然想了一下,與其躲着,不如問清楚,乾月不是一般的朋友,那是她從小的偶像和朋友。
兩人一同出了門,乾月發動車子,“就去之前去過的竹中園!”
竹中園是一大片人造竹林間建造的客棧,模仿古代的客棧,到處都是一片雅緻景觀,到現在很多人談事情或者散心都會選擇這裡的。
到了竹中園,找了一個雅座,看着眼前青山碧水,小河潺潺,乾月端起面前的一杯茶,“你很少遇到我的時候會沉默,我沒想過我們之間也會有這種沉默。”
蘇晴然一顆心已經揪成一團,她的手緊緊抓着包,沉默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月姐,你之前就跟顧川銘認識嗎?”
“我以爲你不會問出口的,有進步。我們的確認識!”
這一句話把蘇晴然徹底打入低谷,她竟然不知道,每次顧川銘見到乾月不耐煩的表情,乾月的冷嘲熱諷。蘇晴然自己在兩人之間折騰想要緩和他們的關係,原來到頭來她就像個跳樑小醜一樣。
“你怎麼不繼續問下去?”乾月看着她問。
“問什麼?”蘇晴然茫然地看着她。
“問我跟顧川銘是什麼關係,我們是不是曾經有段情之類的!小然,坦白說,你讓方巖傷得太狠了,對於愛情你沒有安全感,這樣下去,你跟顧川銘遲早會各奔東西的!”
乾月的客觀評價讓蘇晴然心裡一緊。
“顧川銘曾經到我們學校當過生,只有兩個月時間。我們認識了,只不過我跟他的關係從第一次見面就沒有好過。”乾月想到這些苦笑起來。
蘇晴然疑惑地看着她。
“在認識顧川銘之前,我認識另一個人,那個人給我走入了另外一個天地,他說我有足夠的才華,具備成功所有的條件,而他能夠幫我把這些貫通起來,讓我徹底展示自己才華。因爲他我沒有出國留學,我選擇了自己創業。”
蘇晴然心中一驚,這個事情她和竹馬不止一次問過乾月,得到的答案都是隨性而爲,原來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她突然想到那次月姐買醉的夜晚,她嘴裡喊的那人,是顧川銘嗎?蘇晴然這一刻不敢輕易去揣測了。
“顧川銘跟那個人性格幾乎相反,他沉默寡言,不懂得人際交往,從一開始就對我有很深的敵意。可是我還是忍不住靠近他,因爲靠近他就能靠近那個我永遠都趕不上的人。”
“顧川晨!”蘇晴然幾乎是顫抖地喊出這個名字。
月姐喜歡的男人是顧川晨?這就解釋了爲什麼那夜月姐買醉,卻被顧川晨裝上,爲什麼月姐會在醉夢中親了顧川銘,第二天早上卻一臉嫌惡的表情。
“是啊,你這個傻丫頭怎麼會覺得我喜歡顧川銘呢。如果不是他大學時候長得跟顧川晨像雙胞胎一樣,我也不會拉着他讓顧川晨幫我們拍照。這個事我已經解釋了,以後不要有疙瘩,你寶貝的男人,我一點都瞧不上眼!”乾月自嘲一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咂咂嘴,“我喝茶真是浪費!”
“月姐,顧川晨已經結婚了,他第二個孩子馬上就要出世了,你這麼做是錯的,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你這是……”小三,蘇晴然說不出這兩個字,因爲才沉重了,一旦烙印在身,她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恥辱啊!
乾月自嘲一句,“小然,你放心,我還沒資格當小三呢!我想當,也要他肯才行。”
顧川晨很愛自己的妻子,這誰都知道,她算什麼,顧川晨無聊時候的一個善意拯救活動。她也是在多年之後才知道,那一年,顧川晨幫助了十名有天賦的學生,她不是唯一的,也不是最優秀的!
“姐,放手,你值得找一個愛你的男人!”
“小然,不用勸我,我比你看得更透徹。只是一顆心困住了而已,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想通了,然後就找人嫁了,呵呵!”乾月笑得很乾澀,蘇晴然彷彿看到了她在哭。
“對不起,月姐。”蘇晴然羞愧地低下頭道歉。
“傻丫頭,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可是我說的話,你一定要放到心裡去,怎麼打破你心魔,怎麼學會相信顧川銘,這是你必須要做到的。愛情經不起猜忌和誤會,一旦從量變累積到質變,分開和不分開,都會讓你痛不欲生。你們兩個人的開始,我就不看好,以欺騙開始的婚姻,本身就不穩定,再加上顧川銘的冷漠,你的膽小,你們兩人是我見過最不適合在一起的人。”
“月姐,我跟他很好!”蘇晴然小聲反駁。
“如果是這樣更好,我會祝福你們的。”
蘇晴然焦急地問道:“那你呢?”
“擔心你自己,我的生活我很滿意!”縱然一年只能見他數面,甚至連親密的舉動都不能有,那也是她選擇的路,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