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銘聽到她喊討厭,心裡悶痛,正要奪走她懷裡的酒,蘇晴然就一巴掌打開他的手,抱起酒瓶自己喝起來。
“夠了,你醉了!”顧川銘扶住她,握住瓶口,不讓她再喝。
蘇晴然突然笑了,隨後眼淚就落下來,她跨坐在顧川銘腿上,抱起酒瓶往他嘴邊湊,“喝,你喝酒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秘密!”
顧川銘看到她又笑又哭,心裡還是捨不得,伸手擦掉她的眼淚,“我送你去睡一覺!”
“顧川銘,如果我先遇到你就好了!”蘇晴然突然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後就傻樂呵呵笑。
可是顧川銘顯然不會放過她這句無心之語,伸手捏住蘇晴然的肩膀,聲音都帶着一絲害怕,他害怕蘇晴然是爲了作戲才這樣說的,到了今時今日,他真的沒有辦法分清楚蘇晴然對他的一舉一動,到底是存了目的,還是真情流露,“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蘇晴然還在笑,“喝了我就告訴你!”
顧川銘目光如璀璨明珠,在夜晚的燈光照耀下,熠熠生光,他一手拿起紅酒,一口氣喝完剩下的紅酒,目光卻像盯着獵物一樣盯着她。
扔了酒瓶,顧川銘聲音帶着一股憤怒,“說清楚!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蘇晴然笑了,伸手抱住顧川銘,在他耳邊低喃一句,然後就見顧川銘眼裡帶着火苗,什麼理智,什麼自控全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兩人抱在椅子上接吻,顧川銘彷彿找回了自己失散幾世紀的愛人一般,波濤洶涌。
蘇晴然抱着他迴應,眼裡卻冰冷入骨,最後一滴流下來,她無聲地跟一個人道別,一直手將藏好的u盤插進了顧川銘的電腦上。
“啊!”溢出尖叫,蘇晴然抱起顧川銘迴應他,氣喘吁吁地在他耳邊小聲撒嬌,“回房間去,我要你!”
這一句話,讓顧川銘所有的理智都喪失了。
面對自己的愛人,誰能控制得住自己。
等到蘇晴然睜開眼睛,看到外面黎明已至,身邊的男人臉上帶着滿足的笑意,她身體像是被汽車碾過一樣,看着渾身的青紫,蘇晴然連被單都不披上,走進浴室,看着鏡子裡的那個陌生女人,她伸手給了她一巴掌。
“蘇晴然,你真下賤!”
她以方巖妻子的身份,跟顧川銘**了,她明明愛着方巖,卻無法阻止自己被顧川銘吸引,她明明告訴自己要從心底裡噁心,卻跟他瘋狂了**……
走出房間,去了一趟書房,拔下那個u盤,回到房間裡,走進浴室,抽水馬桶帶走了它,那是她的恥辱。
“晴然!”顧川銘的聲音帶着一種早上起來特有的磁性,他走進來,看到蘇晴然的身體,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隨後就釋懷了,用自己的睡衣包裹住她,在她耳鬢廝磨,這種幸福,他失去了好久。
“我終於找回你了!”
“顧川銘,我愛你!”回頭吻住他,用盡自己的生命的力量去吻他,去討好他的身體。
既然我已經連底線都捨棄了,那就讓我再留下一些回憶!
再次醒來,已經是五個小時後的事情了,陽光正好,下午一點鐘,蘇晴然望着近在咫尺的臉,顧川銘的五官充滿了軍人的鐵血風骨,他的每個棱角都帶着一股絕不妥協的氣魄。
手指輕輕劃過他胸口的傷痕,那些傷痕,每次看到,她都心如刀割,原來這就是‘傷在你身,痛在我心’!
突然怔住,每次?她哪裡有每次了?
她是在指那三天失憶的日子嗎?那他們也只有荒唐過兩次而已,每次……到底指的是什麼?蘇晴然的頭突然痛起來,她伸手敲敲額頭,卻一點用都沒有。
“又頭疼了?別敲,我幫你按按!”顧川銘拉住她的手,然後伸手幫她按摩太陽穴兩邊,看她額頭滿是冷汗,心疼地擦掉額頭的汗,“今天要去醫院的,你這樣能去嗎?”
“這些天了,我的記憶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顧川銘,如果你們都搞錯了呢,如果有一個女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嗎?”只要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像被扔進了冰窖裡一樣,連呼吸都凍住了。
顧川銘手下動作一滯,“我不是隨便的男人!”
蘇晴然嘲笑一聲,“我以前也覺得我不是隨便的女人!”
“你在指什麼?”
“你這樣按,不如幫我轉移注意力!”蘇晴然拉開他的手,摟住他的脖子,身體在他懷裡磨蹭,溼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讓我變得**,我都快不是我自己了。”
顧川銘身體一僵,身體卻先於大腦,已經開始熱烈地迴應她。
如果不是顧川銘接到電話,醫院那邊催他,他們可能還在**上,顧川銘幫她穿了衣服,派了車送她回別墅,把她抱上車的時候,低頭在她臉頰親吻了一下,“別忘了回去讓吳媽給你熬藥,不能斷!”
蘇晴然累得睜不開眼睛,把他脖子上的項鍊拽下來,握緊手心裡,“顧川銘,如果真的有人能夠改變別人的記憶,你做回壞蛋好不好?”
直到車裡離開好久,顧川銘站在原地,摸摸空空如也的脖子,還在回味蘇晴然說的那句話。
開車趕到醫院,猛然剎車,他凝視着方向盤,許久之後像是困獸最後的嘶吼,“蘇晴然!”
一進醫院,就是到了顧曉晨的地盤,她就像個幽靈一樣,不管你在哪裡,她想要找你,就一定能找到。
“躲在這裡做什麼?人家可是每天巴巴地望着你呢!都快成望夫石了!”顧曉晨挑釁地看了顧川銘一眼。
顧川銘根本不理她,依舊靠着大樹抽菸,這棵大樹,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小時候他就喜歡靠在這裡思考,那時候能找到他的只有兩個人,顧川晨和紫蘭。
顧曉晨見硬的不行,只好站到他面前,語氣放緩一些,“紫蘭都回來了,你還猶豫什麼?就讓方巖把蘇晴然帶走,又能如何?你還有紫蘭,不是嗎?年輕時候都做過錯事,你也不是完全的受害者,男人要大方點!”
顧川銘把煙滅掉,皺眉看着顧曉晨,“你還是這麼自私。你管不到我,最好別打話,不然我就讓蘇秦去希臘常駐!”
“你敢?”
顧川銘沉聲道:“你可以試試。顧曉晨,以前我不喜歡你,至今也是。不過家人沒命挑,你碰我底線一寸,我就進你底線一尺。你試試看!”
顧曉晨咬了咬嘴脣,這個混蛋還真敢這麼做。他可是五年沒跟她說過一句話,就因爲她說了一句方巖比他更適合紫蘭。
“我跟紫藍不可能了,別用你可笑的友情來爲我做標杆。”顧川銘眼裡寒光一閃,從她身邊走開了。
顧曉晨站在原地,惱氣沖沖地盯着顧川銘的背影,“你這個混蛋!”
雖然這樣說,可是做生意,不能意氣用事,紫夫人能夠帶來的利益不是其他人能媲美的,顧氏現在到處受掣肘,還有方巖暗中放冷箭,他們防不勝防。
走到病房門口,看到喬靈兒站在門口,看到他眼裡閃過一絲驚喜,立刻衝進了病房。
他剛走上前兩步,就有一抹嬌小的身影攔住了他,“哥,紫蘭由我來招待。你快去看看,方巖跟紫夫人手下二把手搭上關係了。”
看到瑪麗,顧川銘沒有太驚訝,“我知道,他現在不止跟紫夫人搭上關係了,也黑進了顧氏最機密的數據庫,整個顧氏的資料都被方巖掌控了。”
“你說什麼?”瑪麗聲音一下子揚高了。
“你不是想吞掉顧氏嗎?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去!”顧川銘轉身離開,既然有瑪麗在這裡,這樁生意就必須成功,他還有其他事去做。
晴然,你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態跟我在一起?
爲了他,跟另一個男人**,你真的變了嗎?
瑪麗推開病房的門,一走進去,一臉笑意的紫蘭看到是她,臉上的笑被驚恐覆蓋,她一張慘白的臉毫無血色。眼裡的痛苦,愧疚,逃避,全部都顯露無疑。
“嗨!”瑪麗先打了個招呼。
喬靈兒推了一下紫蘭,紫蘭才反應過來,聲音顫抖地問她,“你是瑪麗,這麼多年我們竟然是第一次見面?你跟你母親……真的好像!”
“這沒什麼,顧家知道有我存在的也不過幾個人而已。我一出生,就被人抱走了。我代表顧先生來跟紫夫人談生意,我有這個資格嗎?”
紫蘭看着瑪麗的笑容,竟不知如何開口,最後只能給兩個字,“可以。”
“簡短來說,方巖想要聯合紫夫人的勢力抓住那條軍火路用來斷了顧家的生意。按照方巖跟你之前的關係,我哥對你錯的癡情,你對方巖盲目的追隨,我真的很替我哥哥擔心。家母已經去世了,現在他也沒有什麼人能犧牲,顧川晨已經被犧牲了,接下來除了我,恐怕就是蘇晴然了。我就先不算了,蘇晴然已經被方巖設計得家破人亡了,這要是再加上您,我哥的痛苦,被你們無限地延伸下去了。”
“我不會!”紫蘭被她說得臉上一陣白一陣青。
“利益當先。紫夫人,你之前是我們公認的嫂子,不照樣換人了,所以在嘴上保證。女人愛不成反生恨,你也受了很多苦。可是我更擔心的是你愛不成生了恨,顧川銘欠你的夠多了,你如果還有心,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我替家母看着你!”
瑪麗莞爾一笑,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