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然身上的活躍因子徹底被顧川銘撩撥起來,她舉起牌子,聲音清脆,帶着明顯的笑意,“一億。”
她的風頭本就很盛,這樣一喊,更是引人注目。場上的女人的情緒更加激動,很快有人捱不住求,開口叫價,“一億五百萬!”
有人起頭,就有人緊隨其後,“一億一千萬!”
“一億兩千萬!”
“一億兩千五百萬!”
雖然價格上漲的幅度很小,但是由於起拍價過高,現在的價格也是相當的嚇人。
蘇晴然四處張望,被場上的氣氛感染,有些躍躍欲試。
顧川銘輕點着眉心看着她的樣子,有些好笑,趁她不備,猛的舉起她的手,替他舉牌。
燈光師反應極快,立刻就將追光燈打在蘇晴然的身上。蘇晴然錯愕的回頭,略帶嗔怪的看着顧川銘。
顧川銘笑的幾乎可以用奸詐來形容。在全場的注視下,蘇晴然也毫無辦法,只能迅速收回目光,聲音發緊,跟着向上喊價,“一億三千萬。”
見是剛剛拍下一尊玉童的蘇晴然再次舉牌,幾個女人心中的刺越發尖銳了起來,喊價聲此起彼伏,沒有一會兒就喊到了兩億。
蘇晴然這次可學乖了,既不四處張望,又死死的按住自己手中的牌子——提防着顧川銘什麼時候又發瘋。
兩億喊過,價格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層級,場上暫時陷入了新一輪的安靜中。蘇晴然的好奇心又起來了,她偷偷瞄着剛剛喊完價格的女人。
那女人畫着恰到好處的煙燻妝,既不讓人覺得豔俗,又格外的魅惑撩人。場上的安靜讓她的面頰緋紅,她有些緊張和羞澀,可是眼睛裡卻是難掩的喜悅。
蘇晴然正看得興起,冷不防身邊的男人再度出聲,“兩億五千萬。”
蘇晴然猛的回頭看向顧川銘。卻見顧川銘已經站起了身,接受着衆人的矚目。剛剛得價那女人面頰瞬間繃緊,她抿着雙脣,繼續喊道,“兩億七千萬。”
顧川銘依舊風姿卓越的站着,嘴角勾起的笑格外的真誠,“這枚戒指我勢在必得,不管這位小姐出多少,我都加一千萬。”
說完,將目光落下,籠在蘇晴然的頭頂,“放心,會拿到的。”
蘇晴然急的跳腳,怎麼這又是因爲她志在必得?她明明沒有表現出很喜歡好!而且……現在就已經加到接近三億,顧川銘又放出那樣的話,萬一人家就一直加價,他不是就要破產了!
蘇晴然急的就要站起來,想要解釋顧川銘喝醉了,剛剛的話都不作數。可是顧川銘的手看似安撫性的搭在她的肩膀,其實用了三分巧勁,任憑蘇晴然如何,就是不能動彈分毫,更別說站起來。
那女人被顧川銘這樣下面子,有些薄怒,她身邊的男人拍了拍她的手,扣上西裝釦子站了起來,“小顧總真是重情重義,如此,樑某也不好奪愛,只是不知,小顧總爲何在拍下玉童後又對這枚戒指志在必得?”
顧川銘風度翩翩的向那男人道了謝。司儀上次吃了閉門羹,這次本不再打算邀請顧川銘上臺。但是顧川銘卻自動自發的走到臺上,優雅的拿過禮儀遞過的麥克。他的聲音醇厚,偏向金屬質感,通過高檔麥克高低正好的傳到在場衆人的耳朵裡。
“顧氏作爲本省的集團企業之一,本就該爲慈善事業多做貢獻。近日來,又不少風言風語,謠傳顧氏已經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中。”顧川銘爽朗一笑,好像這個真的只是訛傳一樣,“這種流言並不少見,顧某本人倒是無所謂,但是……”
他突然拉長了聲音,個關子。蘇晴然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聽顧川銘繼續向下說,只是照比之前的聲音,多了不少的柔情。
“但是我身邊的女人卻因爲這件事整日擔心我。未來一段時間她都會比較辛苦,不趁着僅有的這段時間好好安撫是萬萬不行的。”說到這,顧川銘向樑總的方向遙遙致意,“所以一定要謝謝樑總肯小弟一個面子,肯成全我。”
說完,顧川銘臉上又掛上了公式化的笑,“最後,祝大家財源廣進,生意興隆。我們一起爲經濟的騰飛做出貢獻!”
掌聲雷動。
不知道是真的被顧川銘的一番話感染,還是隻是應個景。
慈善拍會在這樣的氣氛中畫上了句號,接下來纔是最重要的晚宴環節。
說是晚宴,和剛剛其實差不多,都是自助餐的形式。只是剛剛上的大多都是甜,而這回上的卻都是些吃食。
這是爲了有心人藉着這個機會互相攀附交談而專門設計的環節。顧川銘無疑是這場拍會中最受矚目的一個人。
不管顧川銘扔出去了幾個億,反正在場的人都對顧氏的實力做出新的猜測。
相較於拍會之前,現在的情況好像正好相反,顧川銘頗有些春風得意,而蘇晴然卻情緒低落。
也不知是怎麼,剛剛拍會上發生的事情,莫名其妙就讓她心情不是很好。
顧川銘依舊來者不拒,端着酒杯和人來來往往的應酬。只是這次和他應酬的人難免殷勤了許多。
蘇晴然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實在沒心情在旁邊繼續陪笑臉,聽着別人稱讚他們感情好之類的,悄悄和顧川銘說自己有點累,就縮到角落裡,存在感極低的一個人呆着。
可是這種場合,不知道誰就會特別留意誰。拍會上的一切,早就讓蘇晴然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和顧川銘在一起的時候自然沒有人敢上前找她麻煩,現在自己呆在角落裡,很快就有人三三兩兩的過來,找她的麻煩。
參加這種晚宴的人基本都是固定的。各人的女伴之間也有些有着些許交情。這種男人談生意的時候,女人們自然就幾個相熟的聚在一起,聊聊八卦,秀秀優越。
蘇晴然一個人窩在沙發的角落裡,無聊的戳着盤子裡的水果,周圍人的談話就不經意的飄散至耳朵裡,“人和人的命生來就是不一樣的,有些人莫名其妙就得人喜歡,不像我們這種,活的這麼累。”
“哎呀,這個還不是看長相!”一個女人插嘴。
“得了,若說長相,我們差在哪了?要我說,有人還不如我們姐妹,只是……有些能力強而已……”又一個女人語調怪異的插嘴,接着三個女人都心照不宣的笑的**。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蘇晴然就是有種強烈的預感,她們說的那個人,就是她。她不是膽小怕事的女生,但是今天實在什麼力氣都提不起來,整個人蔫蔫的,只把臉轉到一邊,避開而已。
她也無意在這種場合下與別人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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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有很多女人都在有意無意的注意着蘇晴然,見她此時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有些逃避,其他人的膽子也漸漸的大了起來,好幾個人都狀似不經意的向這邊靠攏,那些難聽的話一句接一句的飄進蘇晴然的耳朵。
她本來心情就不好,聽到這些帶刺的話更是堵得慌,脾氣上來,也顧不得什麼。直接站起來,走到離她最近的女人的面前,毫不客氣的拍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大門,“你能不能去那邊嚼舌根,太吵了。”
蘇晴然皺着眉頭冷冷警告別人的樣子,有幾分得到了顧川銘的真傳。那女人駭於蘇晴然的氣勢,怔了一下。
但是身邊那麼多小姐妹在給她打氣,她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蘇小姐這話說的好笑,什麼叫‘嚼舌根’,在說誰?在說我嗎?我嚼誰的舌根了啊?”說完,她在自己的面前揮了揮手,似乎是因爲蘇晴然的出現,而污濁了她面前的空氣。
她身邊的人立刻就有出來幫腔的,“就是啊,就算有人**,話也不能說的太難聽。萬一薰到自己的金主,也不看看憑着自己的這張臉還能不能找到下一個冤大頭。”
這些人,說是女伴,好大一部分不過只是**,都是一些半紅不紅的二三線小明星。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着顧川銘的俊朗和他身後的勢力,現在被這樣面生的蘇晴然通通得到,自然都是不甘願的。
不知爲什麼,蘇晴然聽着她們說的這些話,居然絲毫不生氣,反而有些好笑的感覺,當下牙尖嘴利的回擊,“恐怕只有些不入流的人才有金主。我老公之前和我說,有些有錢的中年人就愛**些沒有素質的小姐到處耀武揚威,當時我還不信呢!沒有想到你們今天居然真的讓我見識到了。”
蘇晴然的話正好戳到了這些人的軟肋。顧川銘深情告白的事情雖然過了一段時間,但依舊深深影響着這些女人。顧太太和她們這些人,地位自然是不一樣的。
男人之間的攀比通常是比家產、比女人;而女人之間的攀比則是比容貌,比誰的老公更加**。而容貌,是得**的本錢和底氣。蘇晴然的容貌雖不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差,但是一個素顏的人面對着妝容精緻的人,很難討得好。
況且,蘇晴然現在的素顏只會讓面前這些妒火攻心的女人認爲她做作,從而更加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