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正在夢鄉里舒服地徜徉,突然一股力量拉住蘇晴然的胳膊,只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被拽走了,猛然睜開眼睛,心裡怦然一動,看到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的臉龐,下巴有一層淡淡的青胡茬,帶着一絲狂野的不羈,男人味十足,不禁呆了。
盯着對方看了超過三分鐘,還無意識吞嚥了一口花癡口水。
顧川銘劍眉縱立,一臉剛睡醒的惺忪,沒有了清醒時候的冰冷裝飾,帶着一絲居家氣息,一手撐在**上,斜着頭看向發呆的女人,提醒道:“起**了,已經七點半,你上班要遲到了!”
蘇晴然瞬間驚醒,猛然坐起來,顧不得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衝到衣櫃前,慌亂地拿出制服,瞥了一眼坐在**上悠閒觀賞她一舉一動的顧川銘,把自己關進浴室,迅速換衣服,然後開始洗漱。
正在刷牙,浴室的門擰開了,顧川銘走進來,毫不客氣背對着她解決生理問題。
蘇晴然愕然,手裡的牙刷一不小心用力太猛戳到牙齦,痛得她猛吸一口氣,“吸!”
顧川銘轉身走近她,雙手穿過她側腰,打開水龍頭沖洗了一下手,悠閒地轉身出去,“五分鐘搞定,我可以送你去上班,過時不候!”
“十分鐘?”蘇晴然翻了個白眼,她一點都不相信那個連衣服都沒換的男人能在五分鐘內搞定一切。
悠閒地洗完臉,走出浴室,房間裡已經沒有了顧川銘的身影,定睛看到**頭疊得整齊的男士睡衣,她連忙抓過包衝下樓。
顧川銘站在廚房正在烤麪包,桌上放着兩杯牛奶。
太難相信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伸手摸了下牛奶杯,是涼的。
呼,如果是熱的,她恐怕自己會瘋掉的,到底是她太慢了,還是這個男人太快了?
“還有四分鐘!”
顧川銘端着麪包走出來,同時準確報時。
蘇晴然一把抓過盤子裡的麪包大口吃起來,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像個草莽大漢一樣囫圇搞定早餐,放下杯子,得意地看着對面的人,“我吃玩了,車裡等你,你時間還夠,慢慢來!”
yeah,第一次交鋒,n!
週四中午莫名其妙消失,週五‘被結婚’,逃了兩天最後沒辦法只能暫時認命。現如今週一到了上班時間,蘇晴然突然有些膽怯。
顧川銘看出她的不安,把車停在警局後門口,回頭看她,“緊張?”
“哪有!”高聲反駁,推開車門衝出去,頭也不回地衝進警察局後門裡。
“早啊,小蘇!”有認識的人像平常一樣跟她打招呼。
蘇晴然卻沒辦法像平常一樣迴應。
自由地過了二十三年,她一直自認爲自己能夠很好地掌控地自己的命運,連這份不被爸媽認可的職業,最後她也爭取到了,一切該順風順水了,當然除過愛情帶來的一點瑕疵之外。
結果不止被迫嫁人了,還是在稀裡糊塗的狀態下,就領了證!
她不是什麼國色傾城,實在不相信顧川銘會因爲對她一見鍾情而做這些事,到底是爲什麼,她現在也搞不清楚!
“蘇晴然,你在這裡發什麼呆?”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她猛然回頭,就看到何晴提着早餐站在她身後,打量地看着她。
“沒什麼!”
“邊走邊說吧!”何晴提着早餐走到她並排,“週四的事最後怎麼樣了?你被搶婚了?”
死寂!
蘇晴然一臉慌張,舌頭都開始打結,“哪,哪有!就那樣了,趕緊走,領導要巡視了!”
快步往前走,心兒砰砰直跳,生怕何晴再繼續問她。
“兩個儀表堂堂的男人追你,其中一個是年輕有爲的少校,蘇晴然,他才更加般配吧!”蘇晴然回頭看着何晴,一臉疑惑,實在不懂她爲什麼說這些話?
何晴可能也發現自己有些多嘴,臉上有些掛不住,不耐煩地甩甩手,語氣都有些急了,“哎呦,關我什麼事,你好命!”
蘇晴然盯着何晴的背影,心裡有苦難言。
何晴的語氣跟那些本來相處得很好,卻在知道她家是開大公司之後,頻頻說話帶刺的同學好像!
蘇晴然心裡有失落的感覺慢慢浮起來。
不只是何晴,好像很多人都改變了對她的態度,上了半天的班,卻感覺比以往上一週都累,每個路過的人不是很八卦地來問一句,就是很含蓄地看着她一直到走出警局看不到她爲止。
當了半天的動物園珍稀動物,終於在分針指向12的時候告一段落。
呼!默默鬆了一口氣。
“蘇晴然,外找!”有個警察跑過來,一臉看好戲地衝她講。
下意識問了一句,“誰啊?”
“你說呢!”
蘇晴然,“……”
走出警局,左右瞅瞅,沒看到認識的人,奇怪地摸了下頭髮,剛要轉身往回走,就聽到有人叫她,“蘇蘇!”
這聲呼喚讓她身體僵住。
如果還有一個人能用這麼深情的語氣喊她的名字,應該就只有方巖了吧。
緩緩轉過身,他從一輛車裡下來,這輛車在雜誌上看過,他已經不是五年前的窮學生了,而是尊貴逼人的富家公子,一言一行少了率性多優雅。
方巖絕對有資本去迷惑女孩子,那張臉如今帶着一絲脆弱和蒼白,這是病態也是擊破萬千少女心的最好武器。
心裡一陣悲涼,她不再是少女了。
這輩子,註定要錯過了,心頭一陣酸澀。
“蘇蘇!”方巖的聲音裡壓抑着無法掙脫的依戀,他靠近一步,蘇晴然立刻後退一步。
“方巖,你負我五年,傷了我的心;如今,我也負了你,同樣傷了你的心。扯平了,以後兩不相欠,你去過你的新生活吧。”
她最初的,最美好的初戀,給了這個人。
如今想來,依舊覺得幸福。
“爲什麼要這樣?他用權勢逼你嫁給他,你認了嗎?蘇蘇,告訴我,你真的甘願被人如此愚弄?顧川銘根本不愛你,他只是想讓我痛苦。”方巖抓住蘇晴然的肩膀,痛苦地枕在她肩上。
心裡有個兩個小人在撕扯,一個小人讓她相信方巖,不惜撕破臉皮跟顧川銘鬥下去,把那段婚姻徹底摧毀;另一個小人卻在不停地勸她事已至此,爲什麼何必如此狠決?既然跟顧川銘有了婚姻名義和實際的關係,那爲什麼不試試看?
嗶嗶!
車喇叭聲不停地響,蘇晴然朝聲音來源看過去,發現遠處的軍用越野車裡,顧川銘譏誚地勾起脣角,那雙眼睛冰冷得放佛在看兩個小丑一樣。
蘇晴然承認自己因爲他的目光受傷了!
一把推開方巖,“對不起,晚了。不過過程如何,結果是……我結婚了。方巖,我們之間遲了,如果你早回來……呵,沒有如果的!不可能的。”
下班的時候,顧川銘開車在警局門口等着蘇晴然,她一上車,顧川銘立刻駕車離開。
“呦,這是吃醋了,顧少校?”
這種好賤的話之前絕對不可能從蘇晴然嘴巴里說出來。
顧川銘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在說‘你開玩笑呢!‘
“岳父讓你回家吃飯,我只負責把你送到你們家門口。這之前,我要去接另外一個人。”自找無趣,蘇晴然乾脆拿出手機玩遊戲。
車停在一家高檔的私人診所門口,很快從裡面走出一位風情萬種的女人。
那個女醫生?
、蘇晴然呼吸一緊,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煩躁起來。
周敏上了後座,向蘇晴然禮貌打招呼,“你好。”
“你好!”仰起頭給她一個很假的微笑,繼而低下頭繼續玩手機。
周敏拿出平板,過了一會湊到顧川銘跟前,“少校,我偵查了一下這裡地形,你提醒一
下陸鵬飛,這裡的毒物很多,要時刻注意不要被咬傷,否則不是被打死,而是被毒死就不值得了。”
“毒物?”顧川銘立刻嚴肅起來,甚至停下車,拿過她的平板,嚴謹地瀏覽起來。
周敏眼裡掃了一眼蘇晴然,繼續解讀,“我之前跟維和部隊去過泰國,那裡的毒蛇很多,但是有一半會被走私販,其中雲南就是一部進口集中區。蛇是最好的罌粟守護者,來去自由,不好抓住,卻是致命的武器。”
顧川銘點點頭,看向周敏的目光瞬間柔和起來,“有你在,我們的把握大了很多。”
“當然,我可是做了很久的功課。”周敏得意地拿着平板坐回她的位置。
顧川銘發動車子繼續走,到了蘇晴然家門口,他開口:“我可能這兩天不在家,你可以住在你家,但是提醒你,別亂來!”
這話讓蘇晴然瞬間炸毛了,“我是你**物啊,我愛去哪裡,我的人權允許我自由支配我的行動。”
顧川銘沉默三秒,凌冽的眸子掃過她,“隨你!“
蘇晴然憤然下了車,站在一旁瞪他。
偏偏不如你的意,你是誰啊?敢這樣管我!
顧川銘迴應她一個寒冰般的漠然眼神,似乎在看一個小丑!
周敏下車,扭着蠻腰走到副駕駛座然後打開車門上車,最後還衝她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