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微風拂面而來,陽光斜斜的落在北半球,讓蘇晴然覺得很是舒服。她站在這裡等顧川銘開車過來接她,她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顧川銘剛纔沒有告訴她,應該是打算到車上再告訴他。
車子緩緩停在她面前,門已經打開,蘇晴然坐上副駕駛繫好安全帶,車子啓動速度偏快。這種氛圍讓蘇晴然有不好的感覺,應該發生的事情讓人很不開心,原本打算張開的嘴,還是一合一攏的沒發聲。
“安雅琪身體不適,昨晚回去就不太對,今天去檢查了,擔心是喝了那碗排骨湯,我們去看看她順便檢查下你的身體,”顧川銘擔憂的看着身邊的女人,輕輕的拉着她的手。
“我沒事啊,我就喝了一點點,而且你看我今天吃的那麼香,哪裡像身體不適的呢,”蘇晴然極力辯解到,其實她不是不想去檢查,也不是怕顧川銘擔心,她就是察覺到昨晚安雅琪的身體就不太對。
“叫你檢查你就檢查,乖點~別讓我擔心,”伸手輕輕撫摸蘇晴然的頭,頭髮很順很香,顧川銘恨不得把她吃了,那樣就可以永遠保護她,不管走到哪裡都不用擔心她是否有事了。
醫院內,濃重的消毒水氣味,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醫院就是個給你悲傷的地方。蘇晴然在認識顧川銘後,幾乎把這輩子該來的醫院都來了一遍,或許,又或者,顧川銘也是這麼想她的。
自從他們認識之後,她來過好多次,他也來過好多次。每次她來都是他陪,每次他來都是她陪,加在一起真的是好多好多次,還有她爸爸去世前的那段日子。
她都有些怕這個地方了,不想再看生離死別了。
顧川銘挽着蘇晴然的手走進檢查科,安靜的走道沒什麼人,看見顧川晨來回走動着,應該是在等着安雅琪檢查出來。
顧川晨看到兩人走來,停止了躁動的腳步,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嫂子怎麼了?昨天吃飯快結束是就不舒服了,”蘇晴然不安的神情,帶着一些內疚,是不是昨天玩的太嗨了,才導致安雅琪動了胎氣。如果是那樣害的安雅琪,她會自責很久的,一個孕婦爲了逗自己開心,自己真是有點冷血了。
“暫時還不知道,昨天回去就說胸悶,喘不過氣來,**還有些疼痛感。”一看就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不管發生了什麼表面還是很沉着冷靜的,即使手上和腳上的小動作出了自己。
放射科的門打開了,護士扶着虛弱的安雅琪走了出來,沒有了昨日的微笑,滿臉的蒼白與無力。
顧川晨上前從護士手中接過安雅琪,還平靜的沒有絲毫慌亂,“護士,請問檢查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你們先辦一下住院手續?把安小姐安頓下來,去一下主任辦公室。”護士匆忙離開,不打算說些什麼。
顧川銘也看出來蘇晴然沒事,因爲和安雅琪的狀況絲毫不一樣。
“鈴鈴鈴~”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那頭的焦灼。
“喂,”蘇晴然沒等對方說話,就開了口,可是對面並沒有很着急,倒是蘇晴然心裡砰砰的跳。
“是我,”許久才說話,很平靜。
“月姐?你怎麼了?”蘇晴然有些意外,可是她好像又知道了什麼。
見那邊遲遲不說話,蘇晴然提議,“我去你家,好久沒吃你和竹馬了做的飯了。”
“你身體怎麼樣了?能行嗎?”乾月沒有打算拒絕她。
“沒事,我也該出去走走,顧川銘會送我的,放心,”蘇晴然看到顧川銘從樓上下來,衝他笑嘻嘻的招手。
“恩,好,待會見。”
放下電話,顧川銘已經走到蘇晴然身邊,“你送我~唔~”還沒說完,一陣溫溼便覆蓋脣上。
“先把這杯水喝了,”顧川銘順手整理了蘇晴然有些亂的頭髮。
乾月似乎知道蘇晴然快到了,已經在門口等着了,見顧川銘車子停下來了,也看不清楚車內兩人的表情,便招起手來。
“我去了,拜拜,”蘇晴然擺着手,打開車門正要下去,顧川銘一把拉過她,攬入懷中。
“你知道我要什麼,身爲太太不知道該做什麼嗎?”顧川銘看着前方,有些生悶氣。
蘇晴然撇了撇嘴,雙手環着顧川銘的脖子,深深一吻。顧川銘真是幼稚,天天這樣難道不會膩嗎?不過她倒是希望一直這樣下去。
“我去公司處理點事情,處理完就來接你,”顧川銘眼神中的牽掛,就像蘇南郭送她去上學時的眼神,說不出的踏實感。
進入房間兩人坐了下來,乾月有些憔悴,可是還是化了淡妝很有氣質。脖子上帶了一條絲巾以橙色爲主色,看起來有些熟悉,應該是在哪本時尚雜誌上看到過。時尚界的人可能就是有些強迫症,一個不合適的髮帶,一條不搭配的絲巾,即使是一個小小的耳環,都要和整體協調。
“要喝點什麼自己招呼自己,就別客氣啊,”乾月抿了口咖啡,很端莊,讓蘇晴然感覺很奇怪,大家都那麼熟悉了,這般舉動讓她有些生疏。
“月姐,我哪次來這不是自己家一樣,竹馬呢?怎麼沒看到啊?”眼前的乾月讓她有些擔心,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安雅琪那個女人病了,”乾月語氣中沒有憤怒和憎恨,優雅的氣質讓人有些敬畏,她應該恨和自己搶愛人的人不是嗎?沒有回答蘇晴然的話,她知道蘇晴然想問什麼,直接說自己想說的。
“對,昨天吃了飯就不太舒服,今天去醫院檢查了,我和顧川銘到的時候她剛檢查完,還不知道結果,”蘇晴然轉動着眼球,爲什麼乾月會知道這件事?
“呵~顧川晨還瞞着呢,你說他這是不是自私呢?”乾月眼神中有些魅惑,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
“什麼?瞞着什麼了?自私?”蘇晴然徹底蒙圈了,一臉茫然,信息量也太大了,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雅琪心臟出了問題,心臟瓣膜微張,導致部分血液逆流,影響整個身體的血液循環。”乾月端着咖啡不停搖晃,眼神又柔和起來。
“你怎麼知道的?這沒事啊,好好調養是可以好的,只是微張啊!”蘇晴然眸子清澈,沒有多想。
是啊,她懷孕了,這就是麻煩事了。難道顧川晨早就知道了,可是他爲什麼沒說,又有什麼隱情,乾月才說他自私。
“小明去買你喜歡吃的菜了,聽說你要來他特別高興,估計也快回來了。”
乾月又回到了那個乾月,微笑的看着蘇晴然,像往常一樣。見蘇晴然還想追問下去,乾月打了一個岔子,想切換一個話題,可是乾月把蘇晴然叫來就是爲了吊她胃口嗎?
“你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麼,”乾月已經走到了書房,催促着蘇晴然趕緊過去。
“哇~好漂亮啊,竹馬做的嗎?”蘇晴然被眼前紙質的小房子驚呆了,兩層小洋房就只是衛生紙粘合而成,有些震撼,記憶中有個模糊的小男孩。
“他說送給你的,小時候他就送了你一個,你都忘了!”
“我~”乾月出去了,把蘇晴然一個人留在書房,順便把門帶上了。
乾月是想幫乾明的,她希望蘇晴然能知道乾明的用心,她覺得只有乾明才能讓蘇晴然幸福。
蘇晴然當然知道了,她和乾明在一起絕對會被保護的好好地,跟着顧川銘面臨很多的危險,可是她愛的是顧川銘啊,她對乾明有依賴,可是無關愛情。
“青梅來了嗎?”乾明提着一大堆菜,看見乾月在喝咖啡,四周環顧了一下,沒有見到蘇晴然的身影。
乾月隨手拿起一本時尚雜誌,“在書房。”
“誰讓你讓她進去的,以後少管我的事,”乾明有些生氣,大步走向書房。
伸手把蘇晴然拉了出來,轉身把房門鎖上,鑰匙拔掉,裝進了口袋裡,“我去做飯。”
“那房子很漂亮,我很喜歡,”蘇晴然以爲乾明是因爲房子還沒有做好,就被打破了驚喜而生氣。
“不是給你的,”乾明沒有回頭,徑直走進廚房,沒有人接話,只聽到流水聲,碗與碗之間的碰撞發出的清脆。
蘇晴然怔怔的坐了下來,變得有些拘謹,這姐弟兩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都不按常理出牌了嗎?
“那書房裡有他的秘密,我給你機會想讓你進去看看,你沒有把握住。”乾月低頭看着雜誌,上面是一個女模特,奇怪的是,那模特帶着和乾月一樣的絲巾,可是蘇晴然擠得看過着圍巾,但絕對不是這本雜誌上的。
蘇晴然的腦海越來越亂,腦神經的問題越來越嚴重,特別是當她想一些事情,整個腦漿像是要噴出來一樣。
乾明送過她小房子?她明明就覺得自己清楚的記得小時候的事,可是爲什麼每當別人提起的部分片段卻絲毫沒有印象。
她不能回憶,回憶腦神經會損傷,可是回憶不起來,她又是想知道,爲什麼對她欲然又止。還有乾月,她怎麼知道安雅琪病,爲什麼說顧川晨自私,還有奇怪的絲巾,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