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川銘跟你說的?”蘇晴然不知道爲什麼她居然會被別人這樣質問,即使一個人曾經犯過錯誤,那麼是不是永遠不會被相信了。
“我先出去了,顧川銘應該馬上就過來了,不要老是傷害一個人,還有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我知道應該怎麼做,”李哲思沒有回答蘇晴然得問題,轉身走出了病房。
沒錯大部分的記憶蘇晴然已經記起來了,可是偏偏被方巖催眠的那段時間已經不服存在了,蘇晴然怎麼證明自己,越是解釋恐怕越是像在掩飾自己什麼。
她現在是多管管閒事嗎?明明就是關心身邊的人啊,乾月是一起長大的姐姐,難道他能看着乾月痛苦傷心嗎。她和顧川銘之間的誤會真的存在嗎?她不想這樣下去。
“你醒了啊,身體舒服嗎有沒有餓?我給你倒杯水,”在門外的顧川銘還是一臉愁容,進來的瞬間就像變臉一樣,微笑着看着蘇晴然。
顧川銘走到蘇晴然的旁邊坐了下來,抓住蘇晴然的手很緊,緊的讓蘇晴然想掙脫開來,可是無濟於事。顧川銘的愛不就是那麼霸道嗎?那麼緊緊的把她束縛在自己的身邊,讓蘇晴然想跑卻又捨不得離開,她會怎麼選擇顧川銘心裡也沒有底。
“你幹嘛抓的那麼緊啊,我現在躺在這裡又跑不了?你嚇到我了知道嗎?”蘇晴然不知道李哲思是不是和顧川銘串通好了的,兩人這是輪班考驗自己嗎?
“晴然,是不是我的愛讓你感覺累了,所以你想跑了可是之前我說過,你這輩子都跑不了,”顧川銘有些冷漠,即使李哲思並沒有告訴顧川銘,甚至還想幫助蘇晴然解釋,可是他又不是傻子怎能不誤會蘇晴然。
“你怎麼了?你也以爲我是臥底嗎?”蘇晴然還抱着一絲希望,她想讓顧川銘說出不是,只要說出我相信你,她就知足了。
顧川銘突然鬆開了抓緊蘇晴然的手站了起來,走到窗戶旁邊撥弄了幾下窗簾,安靜了許久,“我想聽你說說話,隨便說什麼都行,我都認真聽更不會打斷你,說。”
“初中的時候,我有兩個朋友,一開始我們關係都很好,後來他們兩的關係漸漸更加親密了起來。我就很苦惱該怎麼換回他們的關心,直到有一次暑假我去補習班,知道了其中一個人的秘密,那個人是小偷。我當時特別開心啊,”蘇晴然說到這裡嘴角微微揚起。
顧川銘轉身看向蘇晴然,眼神中多了份愛憐,“你這樣做不好總會有人喜歡你的。”
“我就高高興興地告訴了另外一個人,可是沒想到她只說了一句話,任何一個人都有一次犯錯誤的機會和第二次被信任的機會。然後我就覺得自己真是太幼稚了,想用那麼卑鄙的手段換回我自己的友情,最後反而自己得到的是以及耳光,”蘇晴然眼睛紅紅的,好像是現在就在自己的初中時代,有些委屈。
顧川銘手指動了動,想做些什麼事情,又沒有做,就那麼靜靜地看着蘇晴然。心裡有些沉重,又有些不知所措。
蘇晴然的眼淚留了出來,伸出還扎着針的手抹了抹眼淚,可憐的眼神看着顧川銘,顧川銘表面上不爲所動,可是心裡都要罵她到不行。
這個愛吃醋的傻女人,故意折磨自己讓別人來安慰她嗎?顧川銘有些於心不忍,她都不會怎麼愛惜自己嗎,可是顧川銘已經答應了顧川晨,他必須這樣做下去。
蘇晴然的手已經起鼓了,顧川晨並沒有太在意,只是靜靜地說,“我去給你叫醫生,在最近這段時間你照顧好自己,大哥的事我要幫忙還有公司我繼續掌着,你要是覺得最近有些無聊就去散散心度度假我給你啊安排好。”
說完顧川銘就走出去叫醫生了,蘇晴然整個人還像在做夢一樣,顧川銘是在趕自己走嗎?自己照顧好自己,明明就是在告訴蘇晴然,以後我不會照顧你了,讓她散散心度度假不就讓蘇晴然走的遠遠的嗎?
以前的顧川銘可不是這樣的啊,以前越是犯錯誤的懲罰就是緊緊地留在身邊,甚至是軟禁起來,他不是要霸道的愛着自己嗎?現在就因爲自己可能是什麼所謂的臥底,就要拒絕她於千里之外了嗎,她曾經是那麼的渴望自由,可是現在自由來了她又是那樣的痛苦。
蘇晴然傻傻的留着眼淚,任憑醫生怎麼整頓自己拿鼓得高高的手,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這次她認真了她是不是又輸了。那次方巖五年前的不辭而別已經讓她痛苦萬分,這次顧川銘的委婉拒絕,讓她已經能夠有不想活的念頭,怎麼會比那次更痛又那麼刻骨銘心。
蘇晴然對顧川銘講的那個故事,不就是在低頭嗎?不就是在告訴顧川銘原諒自己,給自己第二次機會嗎,即使她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爲了方巖怎麼傷害的顧川銘。顧川銘自己也說了那樣不對,不就是說應該原諒別人嗎,可是爲什麼不願意原諒蘇晴然呢。
“你去告訴顧川銘,我們之間有誤會,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是什麼臥底,我好愛他爲什麼要趕我走?”蘇晴然痛哭流涕,抓住了幫她處理手的醫生的袖子,瘋狂的咆哮着。
“小姐,請你冷靜一下,你們的私事我不好過問,注意你的傷口,”醫生有些不知所措,被蘇晴然的動作嚇了一大跳。
蘇晴然眼神有些迷離突然昏了過去。
“我沒想到你能答應大哥,是不是有點心疼了,”顧曉晨看向顧川銘,顧川銘呆若木雞坐在那裡。
“沒有,這點委屈她還是能受的,”顧川銘端起手邊的咖啡喝了起來。
“涼了,我在重新給你衝一杯,會有人保護她的,你放心,”顧曉晨拿走那杯已經涼了的咖啡了,走出了辦公室。
“恩,好,”顧川銘輕輕恩了一聲,顧曉晨不知到他恩的那一聲是什麼意思,是同一換一杯咖啡,還是相信蘇晴然有人能夠保護好。
顧川銘想起了當時的場景,顧川晨的那個自己似乎是必須答應的要求。
“川銘,你不用對我有愧疚或者別的什麼,對你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你覺得過分了,可以拒絕我,”顧川晨看起來有些振作,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把人逼到絕路上反而是新的開始。
“大哥,沒什麼過分不過分的,你說就行,”顧川晨說道。
“你先和蘇晴然分開一段時間,蘇晴然在你身邊方巖就會不斷地報復你們,如果你和蘇晴然分開了那麼方巖就會放鬆警惕。我現在照顧不到公司,他很輕鬆的就會把我們整垮,等我把浩浩的病解決了,還有雅琪的後事,公司我就接手回來,你在和蘇晴然在一起,”顧川晨說完沒有敢看顧川銘眼睛,把眼睛移到了窗外,他知道顧川銘會答應。
顧川銘有些不甘心,這樣是什麼意思?承認自己輸了是他方巖的手下敗將,就那麼委曲求全嗎?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無法拒絕顧川銘,只能忍一忍了。
顧曉晨的推門聲打斷了顧川銘的回憶,顧曉晨咖啡放在了顧川銘旁邊的桌子上,“給你多加了點糖,你小時候就愛去廚房偷白砂糖吃,明明家裡各種糖都不缺,當時就覺得你真的好土,”顧曉晨笑了出來,她好久沒有笑了。
“呵呵,是嗎?我都快不記得了,”顧川銘苦笑道,拿起杯子將咖啡送到嘴邊,雖然加了很多糖可是還是很苦,一點點都不甜。
顧川銘最喜歡苦苦的咖啡,越是苦就越是香醇,可是今天的苦讓他覺得真的是很苦澀,帶動着全身都是苦苦的,最苦的是他的心。
如果說人都是無奈的那麼一定是那個人沒有能力,如今顧川銘自己卻遇到了無可奈何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因爲害怕一個人將自己心愛的女人置之度外。而且還是他眼裡那個狗屁都不如的方巖,現在是騎到自己的頭上來了,他必須要忍住,蘇晴然是他的永遠都是。
蘇晴然決定接受顧川銘要求,她還是不相信顧川銘會棄自己於不顧,這次她要聽辜傳銘的話去度度假散散心。而且顧川銘說他會安排好,或許顧川銘在那裡等着自己,給自己準備了特別的驚喜呢,蘇晴然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幻想。
可是不是說好要給她每日熬中藥的嗎?還說重新找了阿姨中藥要每天按時的吃,纔會好的更快。自己的身體本來就是顧川銘最不放心的,現在讓她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就沒有一點點的擔心嗎?蘇晴然有些惆悵,是不是想起了很多事情,就有些害怕了,而在顧川銘身邊纔有安全感。
方巖?是那個自己的初戀曾經自己那麼愛的人,對,和顧川銘不和的那個人,可是爲什麼說自己是方巖的臥底,明明就沒有幫助方巖做任何的事情。
自己有很壞嗎?可是之前顧川銘也原諒了自己不是嗎?爲什麼還要提起這件事情,過去的就算是過去了,方巖不是也推出了嗎?現在大家都過得很好,好端端的卻又來了這一出,如果是因爲自己身體好了就要把她趕走,蘇晴然寧願自己這一輩子都是病魔纏身。
已經沒有了父母,她不想再離開自己最愛和最愛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