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那麼想的,我就覺得蘇晴然很奇怪,我快不認識你了,這些乾明都是可以做到的,爲什麼非要是陸鵬飛呢,你和乾明在一起顧川銘是知道的,可是陸鵬飛是不是有點亂入了,你們之間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到底有什麼事情你爲什麼不能告訴我們,非得要自己硬撐着嗎,你有沒有把我和乾明當成家人?”乾月眼角溼溼的,她很很心疼蘇晴然的處境。
“你別問我了好不好,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我好難過啊我也好無助,而且你們又帶着陌生人,所有的人都不要我了,”蘇晴然聲嘶力竭,好久沒有那麼的嚎啕大哭了,她剛纔還在假裝堅強快結婚的女人的幸福,可是乾月不小心戳到了她的痛處,內心最後一道防線立馬就坍塌下來了,她過的好不好爲什麼都沒有人問她。
“你這麼痛苦爲什麼不說出來?陸鵬飛那個王八蛋我非去揍他一頓不了,這不是乘人之危嗎,你這幾天就住在我家,哪都不許去你要是敢他,我就讓他好看,”乾月看着淚眼婆娑的蘇晴然更加覺得陸鵬飛做了什麼壞事,這樣讓她實在理性不下來,這個丫頭一個人是在太危險了。
“不是,他其實沒有欺負我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就是…就是我做了一個好害怕的夢,我擔心夢會變成現實我好害怕,”蘇晴然擦乾了眼淚,用沙啞的聲音替陸鵬飛辯解,實際上陸鵬飛確實沒有強迫她做任何的事情,背地裡這樣做的確是不太好的。
“夢?什麼夢?”乾月一臉無奈,真是不太懂蘇晴然他們這羣年輕人的思維,一個說不清楚的夢境就可以把對方毀了,這個不喜歡的顏色的褲子就可以把喜歡的人給拒絕了。
蘇晴然在離開家裡去上大學的時候,經常擔心家裡爸爸媽媽的身體,每次打電話回家都要問身體怎麼樣,少點應酬少點菸酒少點辛苦。
有一天蘇晴然睡午覺,睡了好久好久整個人都快失去了知覺,她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夢中媽媽坐車來找她,她當時正在多媒體教室操作電腦。突然有幾個同學對蘇晴然說外面有人找你,蘇晴然跑到外面看看的神色慌張的媽媽,媽媽拉着她的手就朝外面跑,去公交車站牌等公交車。蘇晴然一直問怎麼了,媽媽對他說爸爸去世了,躺在一個草堆上很久很久才被發現。
蘇晴然聽到這個消息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可能覺得自己應該哭,所以立即發出了知道事情後的哭腔,可是她居然一點眼淚都沒有,根本沒有那種她想象中的難過。她很着急自己爲什麼不傷心,很着急的命令自己哭出來,可是就是哭不出來,最後她突然醒了。
一睜開眼睛,發現一切都是假的蘇晴然真的很開心,可是她還是不太確定到底自己的爸爸媽媽有沒有事情。起**拿着手機打了兩個電話,一個電話打給了爸爸,一個電話打給了媽媽,再確認父母沒有事情的時候,懸着的心就突然放了下來。
以後的那幾天蘇晴然的心情都是特別的好,即使是從夢裡面的失去,在現實中可以得到彌補也是非常好的。一個夢,一個夢又怎麼了,就不可以傷心難過到痛哭流涕嗎,別人沒有那種經歷又怎麼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痛苦呢,夢中的恐懼孤獨是最恐怖的,因爲無論是什麼樣的吶喊結果都是無法預知的,夢是比現實殘忍更多倍的世界。
樓道里的啞光燈有些昏沉,走道里也是同樣的啞光燈等距離的排列着,每隔兩米就會遇見一束直直的光,溫和的從頭頂上撒下來,暖暖的把整個人包圍了起來。
即使這樣蘇晴然還是覺得有點恐怖,圖書館爲什麼偏偏要營造出這樣的氛圍,這不是單單的安靜的讓人想學習,而是透漏出一種不一樣的死寂讓人想逃跑。她不喜歡圖書館一直都不喜歡,她不會像很多人那樣喜歡跑到圖書館去學習,看看自己喜歡的書,又或者爲了備戰各種考試一頭栽進去的,那些人她都不認識。
並不是因爲她不喜歡看書,一個對警察職業曾經瘋狂嚮往的人,怎麼可能不喜歡看一些懸疑偵探推理,還有一些犯罪心理學的學籍都是她曾經的最愛。那些書看起來都可以讓人完全的投入,當你投入進入了以後,很多恐怖的事情你就記到了心裡,再加上圖書館的寂寥,所以蘇晴然是不太喜歡在圖書館裡看自己喜歡的書的。
而且…而且…而且蘇晴然有一個很招人罵的想法,家裡有那麼大的書房幹嘛沒事跑去圖書館,不過上了警校以後蘇晴然的這個想法就很難實現了,她沒有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土豪,擁有什麼就去享受什麼,這就是所謂的享受當下,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不是嗎。
“3棟三樓d區,”蘇晴然嘴裡默唸着自己要去尋找的位置,沒錯就是這裡了。
輕輕的推開門,真的很輕很輕,蘇晴然怕打擾到裡面要學習的人,圖書館就是有很大的魅力,可以讓你自然而然的說話聲音放低。走起路來躡手躡腳,所有的動作都慢到不能再慢,即使是翻書的聲音都不敢弄的太大聲,否則周圍就會投來異樣的眼光,那種眼光是可以殺死人的。
裡面竟然並不沒有什麼人,只有宋南哲一個人在低頭翻着書,就連圖書管理員的位子都是空着的。這也不難想到蘇晴然剛走進這個樓就感覺很空,這個樓是沒有幾個人,來的人也比較少,可能是距離有一點遠,所以到了這裡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南哲,”蘇晴然輕聲的叫着,即使只有宋南哲一個人也不可能打擾到別人,蘇晴然還是不想破壞圖書館的氛圍,它本就應該這個樣子,爲什麼要因爲特殊性就把它改變了呢。
宋南哲聽到有人叫他立馬擡起頭,微笑着衝着蘇晴然招手,並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桌子,示意她過來坐下去。宋南哲似乎比蘇晴然還要享受這個感覺,也安靜到甚至都沒有說話,而是用肢體動作和蘇晴然交流,把人邀請到這裡除了看書好像也不能聊事情了。
蘇晴然剛坐下來,宋南哲就遞過來了一本書,幾個大字讓蘇晴然嚇了一大跳,蘇晴然將那本讓她害怕的書朝宋南哲旁邊推了推。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想着之前對在圖書館看犯罪心理學的恐懼,這本書的到來就要促使自己完成這件事情,真是造化弄人啊。
“怎麼了你不敢看這本書啊,你以前不是最感興趣的了嗎,現在已經忘記了最初的夢想了嗎?”宋南哲斜過頭看着有些恐慌的蘇晴然,對於蘇晴然的愛好,宋南哲如果想知道絕對不是什麼難事,而且宋南哲知道以前蘇晴然是個小警察上過警校,閱讀範圍真的是很小。
“沒有,我現在比較喜歡看青年摘,還有讀者啊什麼的,重口味的我已經戒掉了,”蘇晴然還是輕輕的說着,不可能說因爲來這裡就一句話都不說,反正這裡沒有人,說話輕點就好了。蘇晴然真是太能扯犢子了,她什麼時候看過青年摘和讀者,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看那些閱讀理解和哲理小故事,她什麼時候喜歡那麼柔情的章了。
“好,”宋南哲一臉無奈的看着眼前這個人口若懸河的說着心裡話,伸手將那本書拿了回來,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繼而又微笑的看着蘇晴然,那種大哥哥般的柔情讓蘇晴然的心都快酥化了。宋南哲總是會相信蘇晴然說的話,即使看起來有些質疑,可是還會有一句“好”或者“哦”就那麼雲淡風輕的妥協了,那個大度是蘇晴然特別喜歡和舒服的方式。
沒想到宋南哲會讓他來這個地方,蘇晴然本來答應了乾月就呆在她那裡,可是宋南哲突然約她來這裡,她完全可以找個理由拒絕的。可是那個小米的存在,讓她恨不得有個藉口可以暫時的躲避開,宋南哲的電話就是一個很好的藉口,而且宋南哲的關懷也是她此時需要的。
蘇晴然嚥了口唾沫,用手指戳了戳宋南哲的胳膊,胳膊很粗很堅硬和蘇晴然的比起來起碼是這種感覺,宋南哲感覺到動靜看了看身邊的蘇晴然,“你很好奇我爲什麼讓你來這裡是不是?”宋南哲這個問題問的就很有問題,你邀請別人過來,竟然什麼話都不說,單純過來這裡看幾本曾經喜歡看的書?又不是高考中考期末考,這個理由蘇晴然是接受不了的。
蘇晴然輕輕的點了點頭,宋南哲將一本心理學的書支起來,“我現在也對心理學感興趣了,我想你們警校之前應該是很着重的學習心理學的,所以想讓你給我當老師講一些基礎的東西,”宋南哲看着眼前的這本書,對一臉疑惑的蘇晴然解釋着。
對心理學感興趣就找蘇晴然,蘇晴然已經畢業很久了也都快忘記了,她也要看着書才能想起來。如果真的是感興趣的如飢似渴,那麼完全可以報個班啊,宋南哲不差那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