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私人辦公樓,已經堆積了厚厚的灰塵,每一粒塵土似乎就代表了一段故事,它們想訴說什麼卻又不能說話。
“咳咳,咳咳,”灰塵的確有點大了,顧川銘不禁捂着嘴巴咳嗽了起來,回到這個地方顧川銘有喜有悲。
他還是喜歡在這個離家不遠的地方工作,因爲離家的地方近一點就是離蘇晴然的地方近一點,然後蘇晴然並沒有在乎她們之間的距離,因爲心上的距離纔是最遠的。
顧川銘就是霸道的自以爲是,從開始到現在他就沒有改變過對蘇晴然的解決方法,那就是牢牢的拴在自己的身邊,他就是實際的距離不管蘇晴然離他的心多遠。
可是就是這個方法,這個霸道的套路,讓蘇晴然偏偏就吃這一套,顧川銘成功了,因爲蘇晴然的心的確是被他牢牢抓住了。
蘇晴然不知道竟然可以那麼愛他,她愛上了顧川銘的霸道,愛上了顧川銘的一切,愛的那麼的義無反顧即使顧川銘以前的態度應該千刀萬剮,現在她才捨不得那樣對他。
打掃這個地方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工程,算起來也有一年之久了,顧川銘不知道爲什麼不讓蘇晴然和他一起過來,大概是料到了這裡很髒。
顧川銘走到了儲物室,打開了櫃子又是一陣的灰塵飛舞,顧川銘屏住了呼吸,繼續的翻找着裡面的一堆東西。他明明就記得之前這裡有醫用的一次性口罩的,如果不帶口罩就這樣打掃,這麼大的塵土吸入胃裡,一定會讓他得肺結核的。找了半天的垃圾堆,還是一無所獲,顧川銘有點泄下勁來。
顧川銘失去了一開始的興奮,全然不管地上的髒亂,盤腿坐在了地上,從口袋拿出了一包香菸和一個軍式打火機,非常自然的點了起來。顧川銘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了蘇晴然口中的這個壞習慣,好像是從那場親兄妹風波開始的,又好像是從真正愛上這個傻女人開始。
剛回來就有那麼大的壓力,顧川銘昏迷了那麼久,根本就沒有思考的時間,就立馬回到了這個狀態,一切都太突然了。大概是到了現在,他纔可以一個人安靜下來,思考自己的一切問題和解決方式。
顧川銘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現在危機基本上已經渡過了,他的那股狠勁就適合這個殘酷的市場,如果現在可以多拉幾個合作伙伴就更好了。
顧川銘就覺得宋南哲很奇怪,宋南哲不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蘇晴然之前是很袒護這個男人的,顧川銘有一點吃醋可是卻又不能說什麼。顧川銘纔不會管那麼多,他不管蘇晴然現在對宋南哲的態度和關係,他一定要把宋南哲的公司整垮,即使宋南哲是無辜的。
他寧願錯殺也不要放過可能的敵人,這一次他要像緝毒時那樣決絕,即使他現在不是什麼少校,可是軍人的氣勢永遠不會消失。
似乎有一陣風吹過來,門好像被輕輕的打開了,顧川銘立刻警覺起來,一個激靈扔掉了手裡抽了一半的菸頭,骨骼肌有點戰慄。顧川銘的敏感並不是因爲害怕,而是變得越來越謹慎,魯莽總是變成最後的失敗者,這一次他要讓敵人知道什麼是完勝。
顧川銘果真不是敏感了,剛纔打開門的並不是風,而是一個身材翩翩的女人。即使是坐在輪椅上的紫衣,也是美麗的讓人有點驚豔,更加藏不住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櫻紅的嘴脣嫵媚的眼神看着一臉滄桑的顧川銘。
紫衣對顧川銘笑了笑,對身邊的小丫頭點了點頭,女孩立馬消失在兩個人的視線裡。顧川銘注意到這次這個女孩不是之前照顧紫衣的那一個,看起來比之前的那個更加的稚嫩和乖巧,那個女孩更加的維護紫衣,可能那樣卻是很沒有分寸的。顧川銘比較喜歡這樣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絮絮叨叨的人他不喜歡過多交流。
顧川銘的視線還沒有從揚塵而去的女孩身上移開,紫衣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先開了口,“這個小丫頭叫璐璐,跟我快大半年了,你不在所以不知道,是不是還是年輕的更吸引你的目光,都走了你還那麼盯着,”紫衣有點不開心,顧川銘都沒有正眼看她。
紫衣早就知道顧川銘回來了,只是顧川銘又不是她一個人的,甚至一點一毫都不屬於她,她憑什麼想第一時間看到他呢。如果不是今天見縫插針,估計要見到顧川銘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因爲要見顧川銘才特意的打扮了一番,卻被身邊的小丫頭搶了風頭。
顧川銘怎麼可能被一個還沒有發育好的小女孩吸引目光,他只是不知道突然見到紫衣應該說些什麼,這樣冒昧造訪讓顧川銘渾身不自在,這個紫衣過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的事情。
顧川銘回過神來,“哦,沒有,我就是看起來有點陌生,所以就多看了幾眼,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太多的事情了,有些事情的變化讓我還要慢慢消化。”
氣氛尷尬的有些凝結,紫衣看着顧川銘的神情,雖然只說了簡單的幾句,可是顧川銘的每一個話語中都是對紫衣的排斥。一看就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紫衣有點後悔自己這樣,她承認自己就是爲了想和顧川銘在一起,甚至用她繼承下來的沈氏來**顧川銘。
但是她總是以爲顧川銘還是之前的顧川銘,那個曾今那麼愛她的男人早就不在了,就像她以前那麼的愛方巖,現在也不愛方巖了一樣。她可以接受自己不愛曾經很愛的人,卻接受不了曾今很愛自己如今卻不愛的人,真是自私透了。
威脅顧川銘?這根本就是很笨的方法,這個軟硬不吃的男人,紫衣發現自己的確是很蠢,她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顧川銘一定會那樣順從她的。
顧川銘走到紫衣的身後,推着輪椅朝裡面的房間走去,一直把人逼在門口的確是不合適。即使顧川銘根本不想面對這個女人,也沒事時間去和她商討什麼,即便是念在往日的舊情,就當一個普通的朋友相處。
“咳咳,咳咳,”紫衣也因爲灰塵輕咳了幾聲,大概是顧川銘已經習慣了,沒有了之前的痛苦,反而越來越適應這個讓人喘不上氣來的環境。
顧川銘看到紫衣痛苦的表情,把紫衣推到了一個離窗臺特別近的地方,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紫衣咧着嘴笑了起來。
顧川銘一臉茫然,皺了皺眉頭沒有打算問紫衣爲什麼笑,“今天我就是要過來打掃一下,灰塵特別大,我還沒有開始打掃你就過來了,過會我去撒點水估計會好一點,”顧川銘把桌子上的垃圾全部弄在了地上,繼而又是一陣塵土飛揚。
“爲什麼不去找清潔公司呢?這個地方夠你一個人弄好久了,不是很耽誤時間嗎?而且那麼大的灰塵吸進去對身體不好,你還是別弄了,我們聊會天?”紫衣看着假裝很忙收拾東西的顧川銘,不停的說着,有點絮絮叨叨。
顧川銘就知道紫衣過來絕對不是單純的看看老熟人,這個女人的確是可以幫助他,每次都是那樣老套的招式,不厭其煩的用來用去,顧川銘也有點無奈。
是福是禍躲不過,顧川銘也沒什麼好恐懼的,立馬停止了手裡的工作,“行,你今天來想說什麼就說,很多事情說出來總是好的,我剛回來需要解決的事情有很多,先解決你這個事情,”顧川銘隨便拉過來一個佈滿灰塵的椅子,輕輕的吹了幾口,只是吹掉了浮在上面的一層,不管那麼多了立馬坐了下來。
這是一副打算促膝長談的樣子,顧川銘堅定下來了,有些事情就是要挑明,躲避和遮掩真相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顧川銘的確感覺到很累,女人對他來說就是個麻煩的物種,蘇晴然當然也是,可是每個男人都應該有麻煩,他這輩子只想被蘇晴然麻煩。
“我們合作,我可以幫顧氏渡過難關,我可以融資或者入股,你說讓我怎麼樣我都可以,”紫衣一個女商人的樣子,儼然是在和一個男人談生意,這個行動不便的女人的確很不容易,明明可以做一個闊太太卻出來經歷這些。
這個明顯是會傷到顧川銘的自尊心的,一個柔弱的女人說出這樣的話,顧川銘是一個吃軟飯的男人嗎?有些人愛的瘋狂,瘋狂到不知道如何去愛,這樣看起來有點不尊重的愛,讓她自己覺得沒有什麼。卻會讓不愛她的人,更加的不愛她,甚至可以上升爲討厭的層次。
顧川銘壓住怒火,這個女人笨的讓他覺得不可理喻,生意場上的豁達用在感情上,這個女人的情商“不容小覷”。顧川銘發現了,紫衣就是個做生意的好手,可是在感情反面的情商的確是不如從前了,有點可憐而又可悲的女人。
“看來顧氏的事情你已經聽說了,沒錯,前段時間顧氏陷入了危機,可是現在已經渡過危機了,我們已經和蘇氏合作了。所以……沈夫人謝謝你的好意,我們的合作可能進行不下去了。”顧川銘也豁達了許多,蠢女人何必過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