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乾月和那個女人,她們沒事。我那天已經請來了最好的燙傷醫生。”陸騰飛沒有拒絕安迪的行爲。他任由她抱住自己。
“乾月,她當年作了什麼,她自己……比我清楚。”安迪的話有些含糊不清,不過陸騰飛大致聽得明白。看來,有些事是他做錯了,他太過喜歡通過直觀的所見判斷一個人的品行,他太過於相信眼見爲實這句話,以至於傷害了這麼一個無辜的小女人他還不知情。原來,受傷的不是乾月,而是安迪。
“陸騰飛,你知道嗎?我爲什麼喝那麼多?”安迪醉醺醺的問。
“傻瓜,因爲你說我惡毒啊,你不是討厭我嗎?你走!你走啊!”安迪聲嘶力竭的喊着。
“你以爲我想傷害乾月,傷害你身邊的女人?我不想,可她讓我受的傷也不少!”陸騰飛聽到這些有點心疼安迪,那樣一個清瘦的女人,她究竟承擔了多少不屬於自己的詆譭啊!而他也是那個詆譭過她的人之一。他的心裡生出一股愧疚感。
顧川銘很快把蘇晴然帶回了家。
“閉上眼睛,快一點。”顧川銘故作神秘的說道,他精心準備的禮物,他希望可以給她最大的驚喜。
“你要做什麼啊!”蘇晴然看了看車子,又聽顧川銘讓她閉上眼睛,一幅邪惡的畫面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這幾天,她和他的次數也不少,她很擔憂顧川銘的身體是否可以經受得住。一想到這兒,蘇晴然的臉紅的像煮熟的螃蟹。
“我們能不能到臥室在……做那種事。”說完這話蘇晴然的頭快埋到了大腿裡。她對於這樣直白的話還是很害羞的。
“咳咳。”蘇晴然擡頭看顧川銘,那傢伙正在笑什麼,他都快笑得無法順暢呼吸了。他愛憐地颳了下蘇晴然可愛的小鼻子。這丫頭,還真是可愛。
“那個,你閉上眼睛,我給你的眼睛蒙上紗巾。”顧川銘很坦白的說:“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聽到後一句話,蘇晴然這才肯閉上眼,那晚車子裡的尷尬她可不希望再次體驗,雖然感覺上還是很刺激。
顧川銘幫蘇晴然戴好紗巾後把她抱下了車子。然後和她十指相扣的並肩前行,他怕她摔倒,故意把步伐放的很慢很慢。他期待她看到這一幕可以很驚喜。紅毯鋪就的地面一路蔓延到客廳的沙發。他把她安置在沙發上。等她坐穩。
“準備好了嗎?”是男人厚重有力的嗓音。
“嗯”蘇晴然點了點頭,她很認真而且用力的樣子顧川銘莫名的感到喜歡。
“我數一二三,在睜眼”顧川銘解釋道。
“好啦好啦,到底是什麼呀,我都迫不及待了”
等到蘇晴然睜眼時,她看見桌子上的巨大蛋糕。
“我給你切一塊,要一點點慢慢吃掉哦!”顧川銘的語氣超級溫柔,像是在哄小孩子。
“好啊”蘇晴然結果蛋糕,雖然她覺得這並不是一個驚喜。但她還是拿起了蛋糕。蛋糕很好吃,味道甜甜的卻又不是很膩的那種口味。她一點一點的把蛋糕放進嘴裡,看着顧川銘也吃的香甜。
“喂,我們在一起一週年啦!你不記得啦!”顧川銘向着蘇晴然問到,他的語氣裡有一絲責怪的感覺,這丫頭,真是的,都記不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她可是真的很糊塗。
時間可真快啊!蘇晴然心裡由衷的感到驚訝,不過她還是沒有說什麼。這一年的經歷太過豐富,她的大腦有點接受不了這麼大的信息量。
“那個,我們,真的有一年了?”蘇晴然還是有點不可置信的問。算了,這丫頭實在不知道該跟她怎麼說,顧川銘直接無語的看着她。
……
時間無聲流過,實在太安靜了,兩個人自顧自的吃着蛋糕。顧川銘很好奇這丫頭,她怎麼還是沒有吃出來他藏在蛋糕裡的戒指,莫非是,她吃到肚子裡了!顧川銘想到這兒有幾秒的不安,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的等她吃完。
“哎呀!這蛋糕裡有什麼!”蘇晴然責怪的眼神望向顧川銘。
“傻瓜,拿出來看看!”事到如今顧川銘只得提醒她了。這個傻傻的丫頭可真是的,當初的性子就是這樣,要不然怎麼可能錯把他當作毒梟了呢!
蘇晴然有沒理清頭緒,她隨手拿起紙巾,把那個在蛋糕裡發現的不明物拿出擦乾。漸漸的,一個戒指的外形明晃晃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是驚喜?激動?還是……總之有一種感覺蔓延在蘇晴然心頭,讓她感覺的幸福。
“喜歡嗎?紀念日快樂。”不知何時顧川銘已經拿出了一大捧玫瑰。
“我知道,我的想法太俗套了,真正做出來才感覺很緊張”顧川銘也不知道怎麼樣來表達語言。過去,每當他看到別人這個樣子求婚他都會毫不留情的笑別人太俗氣,沒想法,現在做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心情竟和當時的那些人一個樣。
“蘇晴然,你願意嫁給我,做我一輩子的女人嗎?”顧川銘還是鼓足勇氣說完這段話,當他說完時,他覺得內心無比輕鬆。
“我,我……願意”蘇晴然也被眼前的一切驚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個笨笨傻傻的蘇晴然,上次在一起時,顧川銘沒有給她一個滿意的求婚,連婚禮都被打斷無數次,她真的在心底很希望得到一次求婚和和婚禮,只是這些她從未告訴過顧川銘。
“我剛纔太緊張了,現在才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顧川銘很誠實的承認。
“要不然我們在演練一次?”蘇晴然笑着說。
“好啊,那就再來一次。”
“陸騰飛,你說說,我是不是很不好?我是不是在你的眼裡壞到無可救藥啊!”安迪的語氣裡充滿了悲傷。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你從來沒給過我解釋的機會啊,你從來沒有聽我告訴你我爲什麼那樣對待乾月。”
陸騰飛很安靜的坐在安迪身邊,他靜靜聽着她的故事。這故事裡的人是那樣熟悉而陌生。那一年,安迪十九歲,她和她的小師妹乾月一起去參加青年設計師大賽。她們都是中國青年設計師裡最頂尖的人才,在上完人的比賽中脫穎而出,最終晉級十強。評委說過,獲得冠軍的人可以代表新一代青年設計師出國深造。她很珍惜這樣的機會。她夜以繼日的繪圖趕造參加選拔的成衣,可惜在比賽前一天她發現她的設計圖被人盜走。那張圖在她眼裡,比她的生命還要重要。後來,她知道是乾月。
那個同門師妹不僅盜用她的方案,還妄圖改掉她的原圖紙,要不是比賽前一天她特地去檢查自己的成衣,她根本發現不到這個問題。
她不動聲色的用備用圖進行改造參加比賽。不出所料,師妹拿上比賽場地的是她的設計。她不動聲色的忍耐,希望師妹承認錯誤,可是,她錯了,以一分之差獲得亞軍的師妹並沒有任何慚愧,而是在頒獎典禮上對着她的臉和昂貴的禮服在所有人的面前潑了她一杯紅酒。
她的確很委屈,想找乾月理論,可乾月都已各種理由回絕。從此之後她就和她不在見面,直到那次在酒店的西餐廳,她把咖啡挑釁般的潑在她身上。
事後,她覺得不安,特地找了當年幫她恢復傷痕的醫生救治兩人。可這些,陸騰飛並不知情,他忽然有點心疼這個所有一切都喜歡自己扛下的女生。
“陸騰飛,你知道嗎?那個從火爐裡剛拿出的碳和長鐵籤燙在腰上有多痛!那種痛幾乎讓我丟了半條命。可是,我在外國人的地盤啊!我連三等公民都算不上。”安迪抹着腰上的傷,她很少說這麼多,對別人。
“所以我回來了,但是,我發現就算我回來,還是會有很多人欺負我。”安迪的眼睛裡的水霧越積越多。她的神色看上去是那麼可憐。
“我只希望所有人都能重新瞭解我,難道我做的有什麼不對嗎!”安迪的委屈她早已埋在心裡很久不提,那些陳年往事都快捂得腐爛發黴,這是安迪纔敢掀開,而看到的只有陸騰飛。
只有他一個也就夠了。
陸騰飛的車子很快到達了目的地,他的家。他把車停在門口,熄火後,她扶着醉酒的安迪。原本安迪不想讓他接觸自己,可後來,她還是退讓了。自己醉的實在有些厲害。
陸騰飛一路小心的把安迪扶進客房。
“這兒有一牀被子,牀單也是這兩天新換上的,你先休息,我叫人給你送一碗醒酒湯。”陸騰飛很迅速的安排好一切。
他梳洗完畢,在臥室思考着什麼……
顧川銘和蘇晴然神情的望着彼此,這一刻他們感覺,曾經經歷過的那些磨難好像是他們未來甜蜜幸福的必經之路。雖然那些磨難很痛,不過,都過去了,他們兩個人都堅信他們的未來會走的更長,更遠,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