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小少爺五年,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小少爺有這麼多鬼心眼,對付夫人是一套一套的!
以前他一直覺得小少爺挺高冷的,怎麼在夫人面前,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呢?
管家在心裡談口氣,無奈的搖搖頭。
葉安心在聽了小白的話之後,轉頭看向慕北霆,納悶道:“大叔,小白爲什麼說是你把他從房間裡抱出去的?你剛纔不是對我說是他自己離開的嗎?”
慕北霆額頭青筋跳了跳,惡狠狠的瞪着小白,咬牙切齒道:“慕少白,適可而止!”
被他這麼一瞪,小白直接撲到葉安心懷裡,弱弱道:“媽媽,我怕!”
葉安心忙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道:“別怕別怕!你是不是想和媽媽一起睡?”
小白點點頭,悶悶的聲音從葉安心懷裡傳出來,“嗯!我怕!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怕了!”
葉安心又問,“那你是想和爸爸媽媽睡,還是想媽媽和你過去睡?”
小白從葉安心懷裡擡起頭,故作驚恐的看了慕北霆一眼,然後馬上又把腦袋埋入葉安心懷裡,小聲道:“我想和媽媽睡!”
將小白的表情和動作盡收眼底,葉安心責怪的看了慕北霆一眼,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好!既然小白只想和媽媽睡,那我就和你過去睡!咱們這就過去吧!”說着,牽起小白的手,再責怪的看了慕北霆一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被葉安心牽着走到門口,小白回過頭,得意的朝慕北霆扮了個鬼臉,然後帶着勝利者之態和葉安心一起離開。
慕北霆牙關緊咬,看着他們一大一小離開的背影,垂與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渾身散發着肅殺之氣。
感覺到他即將爆發的兇兇怒火,管家忙出聲安慰,“先生,你千萬不要怪小少爺。小少爺想了夫人五年,惦記了五年,難得夫人回來,小少爺自然是膩在夫人身上不肯離開!等夫人回來的時間長了,小少爺習慣了,就會慢慢好轉,不會再和先生搶夫人了!”
慕北霆冷冷的掃了管家一眼,毫不留情的冷冷下達命令,“出去!”
“呃……!”管家自討了個沒趣,摸了摸鼻子,同情的看了慕北霆一眼,轉身悻悻然的離開,爲了阻隔掉慕北霆殺人的視線,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記替他關好房門。
慕北霆因爲生氣,胸口一上一下的劇烈起伏着!
好一會兒之後,才走到牀邊坐下,從牀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盒香菸,抽出一隻喊道嘴裡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用力的吐出去。
…………
另一邊,葉安心陪小白回到房間,抱着小白躺到他那一米五的單人小牀上!
被葉安心抱在懷裡,小白心裡暖暖的,不自覺又朝她挨近一些。
房間裡的燈關了,漆黑一片,葉安心緊緊的抱着小白,柔聲道:“小白,以前有人給你講過故事嗎?要不要媽媽講故事哄你睡覺?”
“嗯!”小白輕輕的應了一聲。
葉安心問道:“那小白有喜歡聽的故事嗎?”
小白搖搖頭,輕聲道:“沒有!我從來沒有聽過故事,我覺得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但是,我今天想聽媽媽講!”
被小白說的心裡一酸,葉安心不知不覺紅了眼眶,抱着小白的手不自覺的又緊了緊,沙啞着聲音道:“那媽媽給你講飛鳥也魚的故事好不好?”
小白點點頭,輕輕的說了一個“好!”字!
“從前,有一隻飛鳥愛上了一隻魚,飛鳥只能在空中飛,魚只能在水裡遊,這個愛情剛開始,便註定沒有結果,但它們還是相愛了,飛鳥說,我只要每天能夠看到你一眼就夠了,魚感動得流下了眼淚,是透明的眼淚,融於水中,什麼也看不見。魚說,我也是,我們是在不同的兩個世界產生的同一個愛情,超越了空間的限制。飛鳥說,這樣的愛情是永恆的,它沒有任何承諾,它是心的相通。魚說,這樣的愛情也是最美的,我們彼此觸摸不到對方,但在我們心裡,對方都是最完美的!”
小白很認真很仔細的聽着,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那後來呢?”
葉安心繼續講道:“後來呀!飛鳥與魚深深地陷入了愛的海洋,每天堅持看看對方一眼,無論颳風下雨,矢志不移,直到有一天,他們實在忍受不了日積月累的相思之苦,都希望能夠觸摸到對方,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秒的接觸,他們也心滿意足。於是他們相互約定,在飛鳥掠過海面時,魚奮力躍起,完成他們百分之一秒接觸的夙願。飛鳥滿懷着激動的心情,平滑這美麗的翅膀貼着海面飛行,就在於看到飛鳥與自己最接近的那一霎那,她使勁渾身的力氣,奮力彈起。魚終於衝出了水面,魚的頭與飛鳥美麗的頭碰在了一起,也就是在那麼一剎那間,百分之一秒的時間,但一個悲劇就這樣發生了,飛鳥的頭流出了血,是魚奮力躍出水面所撞出的血。飛鳥死了,死的時候,它的臉上帶着笑,因爲他終於體會到觸摸最心愛之人的感覺,也就是死亡,生命的飛翔。”
小白聽了這個故事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思道:“其實,這種解決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完美!只要曾經有過,哪怕結局是悲的,也是擁有了一個美好的回憶!我覺得,飛鳥雖然死了,可是它卻一點也沒有後悔!因爲它笑了!”
“沒想到我們家小白這麼懂事,懂的真多呀!把事情看的這麼透徹?”葉安心心疼的摸着小白的腦袋。
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聽的明白這個故事後面蘊藏的含義,這說明這個小孩心裡到底有多成熟,或者說是有多複雜?
以前,她也是在小白這個年紀,聽媽媽講的這個故事!
但是那個時候,她完全不懂這裡面的意思,她只覺得飛鳥好傻!爲了一段不屬於她的愛情,寧願飛蛾撲火。
剛開始和慕如楓談朋友的時候,她都沒有體會這個中的滋味和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