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實在沒想到,付義詮居然故伎重施。
她下班回到家,看到的便是杜意生和付義詮兩兩尷尬的坐在沙發上等着自己。
一看見她,杜意生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欣喜,她興奮的跑了過來,“你可算是回來了,這人賴在家裡不走,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不是。”林霖一聽,連忙擺手否認。
這丫頭也是夠耿直的,當着人家面說這種話,就不怕自己答不上來?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付義詮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但也只有一瞬間罷了。
“這次是因爲什麼?該不會又是出差順便來看看我吧。”林霖一邊將自己的外套掛在一邊,一邊笑道。
付義詮也跟着笑了,“當然不是,這次是特意來看你的,不過,剛一進來還以爲我找錯地方了呢!”
“那你怎麼不走?”林霖自顧自泡了三杯茶,讓杜意生在沙發上坐下。
合着這兩個人壓根沒有一絲交流。
不過也合理,付義詮那樣的萬年冰山臉,誰敢跟他說話?
“你好!”杜意生像是鼓足了勇氣,向付義詮伸出了手,“我是林霖姐的室友,很高興認識你!”
小姑娘明明沒多大年紀,卻要努力裝出一副很自在的樣子。
付義詮一眼看透,卻並未戳穿,並且伸出手跟她握了握。
看見兩人這副樣子,林霖頓時欣慰的笑了,“這下可好, 我還覺得我這裡冷清呢,你們倆在就可以熱鬧一些了。”
兩小時以後,四菜一湯上了桌。
杜意生期待的搓了搓手,“我還以爲今晚要吃外賣了呢!林霖姐,原來你會做飯呀!”
“這話說的,我要是不會做飯還出來自己住?”林霖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盛飯的任務交給你了。”
她終於得到一個喘氣的機會,卻見付義詮目不轉睛的盯着這些菜。
“怎麼?不敢吃?”林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只會做一些家常菜,也不算很上得了檯面。
付義詮搖頭。
“放心吧,我自己都嘗過了,”林霖還在碎碎念。
“我是說,很驚訝,色香味俱全。”付義詮說着,夾起一塊肉片放進了口中,做出很享受的樣子。
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林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頓飯吃的還算和諧,只是付義詮的話始終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杜意生在場的關係。
吃過飯以後,杜意生主動要求刷碗,付義詮這纔得到和林霖獨處的機會,他反而顯得有些緊張起來。
“你今天可不對勁啊,是不是有事瞞着我?”林霖一邊切芒果,一邊瞥了他一眼。
似乎被說中了心事,付義詮輕輕的笑了。
“還真是被你說中了,我這次來確實是有事要找你幫忙。”說着說着,他再度支支吾吾了起來。
林霖有些不悅了,“你再不說我可不聽了,這不是你的風格。”
“我說我說。”
付義詮一臉無奈,只好繳械投降。
幾分鐘過後。
正在廚房裡刷碗的杜意生聽到一聲驚呼,緊接着,她手一滑,十分配合的摔了一個碗。
她於是踮腳朝客廳裡望過去,只見林霖站着,付義詮坐着,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誰也沒說話,看起來卻沒那麼和諧。
她分明看見了付義詮緊繃的脣瓣。
“不行不行,”林霖急得嘴都開始不利索了,“要是讓時卿轅知道了還不得跟我拼命啊!”
“我上次問過他,你們倆現在還沒確定關係是吧?那就代表我還有機會,況且從朋友的角度來說,你也要幫我這個忙呀.....”
付義詮一邊說着,一邊可憐巴巴的看着她。
林霖承認自己是個心軟的人,可心軟並不代表她就要無條件的答應別人的要求吧?
“你讓我假扮你女朋友陪你回家,可萬一你家裡人當真了,我怎麼辦?我可不想真的嫁給你!”
林霖喊了一聲。
氣氛突然凝固了起來,緊接着,她就看見付義詮的臉色沉了又沉。
於是連忙挽救,“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就算只是朋友,有些事情也是有底線的。”
“好吧,你不願意,我就不逼你了,”付義詮的臉上依舊掛着微笑,只是看起來有些勉強。
兩個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話題,氣氛這纔得到一絲緩解。
直到把付義詮送走,林霖心裡都還有些愧疚。
她知道,跟着付義詮回一次家並不是什麼大事,她不是也這麼幫過許願宏嗎?
可是......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忌憚些什麼。
“林霖姐,剛纔那個......他是不是喜歡你呀!”杜意生突然湊了過來,一臉八卦的問道。
林霖不說話。
杜意生也不打算善罷甘休,繼續八卦道,“我可聽說他是個畫家,嘖嘖,這種藝術氣息濃厚的男人真是魅力無法擋呢!”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介紹給你呀!反正你婚紗還在我房裡放着呢,要不自備嫁妝把自己送出去?”
林霖伶牙俐齒,幾句輕飄飄的話就讓杜意生閉了嘴。
可小姑娘的嘴哪是那麼容易閉上的?更何況,付義詮確實長了一張天生自帶憂鬱感的臉。
“可我看他真的對你挺有意思的,我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我,卻能跟你笑得那麼歡,天下居然真有這樣的男人,長得好看,性格還好,又專一......”
杜意生一邊說着,一邊掰着自己的手指頭,說的一臉認真。
看着她坐在一邊碎碎叨叨,林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於是一把拉下杜意生的手。
“好啦,你就別在這八卦啦,說說你自己吧,接下來怎麼打算?”
“找我哥!”
杜意生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樣,“從小到大,我哥最疼我了,我就不信他這次不幫我!反正那個家我是沒辦法回去了!”
本以爲是個文靜的小姑娘,熟悉之後才發現是個話癆。
林霖一直微笑着,“你哥哥?在哪裡?”
聞言,杜意生卻彷彿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了下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他已經跟家裡斷聯繫好久了。”
“你哥哥叫什麼名字?我可以幫你找。”
“杜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