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前兩天老爺子還是另一個態度,今天不僅態度大變,更是氣到心臟病復發,讓薄子矜垂了眼,沒有立刻說話,彎了腰撿起老爺子扔過來的本子,只是看了一眼封面,眸子便微不可查的縮了縮。
薄老爺子到底在軍界工作了那麼多年,只看自己孫子的反應,便知道他很有可能認識這個本子,整個人越發的怒不可遏,“我本來以爲你不知道,現在看來你知道,既然如此,你爲什麼偏偏就要對那個女人執迷不悟?!”
“爺爺……”薄子矜擡眼看了下老爺子,捏着本子的手指力氣大到像是要將它生生撕爛,卻還在竭力保持着平靜。
上次他因爲誤會去了米國傷害了某人,這一次他不會偏聽偏信。
“我只是認識本子,並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您先不要生氣,等我確認了事實,我們在討論這個問題好嗎?”
薄子矜可以對薄穹堯不敬,但是面對一直護着他給他家庭溫暖的薄老爺子,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能正面忤逆他。
“首先,您要告訴我這是什麼?您從哪裡拿到的?”
看到薄子矜到現在都這麼冷靜,依舊沒有懷疑秦央央的意思,老爺子氣的狠了反倒平復了不少,雖然從上次的照片到這次的日記明顯是有人故意要送到薄家,但是隻要東西是真的,他也不想去管他們是從哪兒來的。
若是最後薄子矜親自查到的結果讓他自己都無話可說,他相信自己孫子的判斷力,絕對不會爲了這種女人絲毫原則都不顧。
“這是那女人的日記,你既然見過,想來也不是什麼人故意陷害他,有人把這日記送到傅小子辦公室內的衛生間遞給我,不過我沒看到臉,這個你可以自己去調監控。”
“監控沒有看到人,我會再去看一遍,”薄子矜說着,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着手裡的日記本,猶豫了一會竟然沒有勇氣打開。
當初他們高三的時候,某人放學回家的路上書包突然從底裂開了,裡面的東西灑了一地,當時他蹲下去幫忙撿的時候,順着想要拿起來,卻被某人一把將本子奪了過去,滿臉緊張。
原來,這個本子是她的日記啊……
老爺子看到薄子矜垂着頭盯着日記出神的模樣也有些心疼,隨之而來的便是對秦央央更多的惱怒,但還是硬梆梆的提醒了大神幾句,想要把戳在他心口的刀子捅的更深一點,好讓他疼的狠了,才能放棄。
“你既然和她糾纏了那麼多年,想必筆跡你應該不陌生,再者這裡面從你們相遇就開始寫,有些回憶你也應該不陌生,要是都能對上,你要是還覺得這是別人拿的假的來騙你,你就是存心想要護着那個女人!”
薄子矜聽着,沒有作聲,直接將本子打開一頁頁的翻了過去。
只是在看到開頭的時候,他的手背因爲用力便青筋鼓起,鋒銳的薄脣抿成一條菲薄的直線,渾身冰冷的嚇人。
原來,除了七年前發生的那件事之外,就連他以爲的那些美好回憶,都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他稀裡糊塗掉進了某人精心編織的陽光陷阱,甘願沉淪,卻從沒有想過,一切都是某人精心導演的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