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哪裡不舒服嗎？你跟媽媽說，哪裡不舒服？”容月娥緊張的看着她，對容湘的一身傷，她無從下手。
那慌張的樣子，一直都在刺痛容湘的心。
最後容湘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抱住容月娥，“媽媽，媽媽，媽媽……”
除了這一聲，容湘似乎也不知道要喊什麼了。
此時此刻，她也只能這樣喊。
容月娥心裡疼的厲害，她推開容湘，不讓容湘抱她，“你趕緊躺着，你也不知道身上到底哪裡傷了。他們說你沒事，可是我怎麼看渾身都是傷。湘湘，你告訴我媽媽，你哪裡疼好不好？要不，媽媽帶你到正規的醫院去給你檢查一遍？”
容月娥心疼又的安心，表情、眼神，的藏都藏不住。
“媽媽，我不疼。”容湘搖頭，不管不顧，又坐了起來，抱緊容月娥。
她現在只想抱緊自己的媽媽，在她的懷裡，她哭的完全就跟一個孩子一樣。
“媽媽，對不起，對不起。”她哭着喊，“一直以來，我都以爲你不愛我，你不要我，你不在乎我。是我錯了，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在睜開眼睛看着容月娥爲她哭，想要抱她，可是又擔心會觸碰到她的傷口，擔心她疼，手足無措，心疼的眼淚一直在掉。
在這一刻，容湘是真的知道了，她的媽媽是愛她的，是在乎她的。
是她任性，是她不懂媽媽的關心，媽媽的愛。
“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似乎現在除了這一句，容湘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她像她的媽媽，太煽情的話說不出來。
“傻丫頭，你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麼。你要乖一點，好好聽話，養病，知道嗎？”容月娥拍着她的頭。
“嗯，好。”容湘吸了吸鼻子。
原本跟着容湘哭的稀里嘩啦的容月娥，卻突然笑了。
她拍了拍容湘的頭，“都嫁人了，還是跟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媽媽，我一直都是你孩子。”容湘把頭埋在容月娥的頸項裡，深深的吸入一口。
這是媽媽的味道。
“你剛起來，先喝點粥暖胃，好不好？”容月娥輕聲說，容湘點頭。
容月娥把容湘扶好，隨後便去把白粥拿了過來，現在這個味道剛剛好。
容月娥本來要把碗給容湘，誰知道她卻不接，“媽媽，你喂。”
因爲剛哭過，容湘說話的時候會帶着鼻音，萌萌的，像是個小孩跟母親撒嬌一樣。
容月娥心裡突然酸了。
記得容湘五歲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鼻音，可憐兮兮的跟她撒嬌，讓她餵飯吃，可是那時候容月娥只知道賺錢，就把容湘推開，容湘不肯，爭持裡便把飯碗打破。
那時候容月娥便狠狠打了一頓容湘。
從那開始，容湘就沒找過她餵飯。
容月娥心裡很酸，這些年來，她一門心思就想着賺錢。的確，在物質上，她是給了孩子，可是在情感上，她卻丟失了兩個孩子最寶貴的成長。
那是一輩子都彌補不回來的。
“湘湘，媽媽真是一個不合格的媽媽。”容月娥搖頭，開始慚愧起來。
“媽媽，我也是一個不合格的女兒。”容湘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