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您是舅舅。”喬琳琳畢恭畢敬。
慕澄的臉頓時又黑了下來。這個丫頭一定是故意的。
“走吧，去取車。”慕澄彎起手臂，那意思明顯是要她挽着，他可記得她很親暱的挽着司徒錦瑜。
“舅舅……您這是？”喬琳琳有點搞不懂他的意思。
“挽着，年紀大了，走不穩。”慕澄面無表情的說着。
“喔……其實您年紀不大的。”喬琳琳聽話的挽着，還不忘貼心的開導一句。沒有辦法，喬家兩隻娃娃從小被教育得太好了。因爲母親的離世，姐妹兩個更加懂事。
“那你還叫我舅舅，你不覺得舅舅的稱呼很老？”
“因爲您是表嫂的舅舅啊，輩分在這裡，不能亂。”喬琳琳一本正經的解釋着。
慕澄不再說話，隨她吧，不就是一個稱呼嘛，她習慣就好。
之後，喬琳琳挽着他的胳膊去停車場取車，其實大可以讓酒店的工作人員開過來的，但慕澄就是想自己去取。
開始的時候，喬琳琳還有點拘謹，可她就是天生的話嘮，不說話就渾身不舒服，憋了一會兒沒憋住，馬上就跟慕澄說話。
她說各種事情，她在柏林這些年的經歷。她的工作，時不時還問慕澄一些問題，慕澄象徵性的迴應一下，他的話確實不多，態度也比較冷淡。
在車上，喬琳琳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臉色，發現他好像始終一個表情。時而皺眉，這不禁讓喬琳琳有一點遲疑，自己是不是話太多了。
“舅舅，您是不是覺得我太吵了？”終於，喬琳琳忍不住問了出來。縮着脖子觀察着他臉色的變化。
“沒有啊，你說吧，我一直聽着。”若是換做別人，慕澄估計就一腳把人踹下去了。偏偏她說什麼，他都不覺得煩。
她的聲音裡彷彿有個跳動音符，聽着像百靈鳥的嘀唱。那些話裡的內容，似乎能幻化成一幅生機勃勃的水彩畫，很特別。
“可是……您的樣子，似乎不喜歡聽……”喬琳琳玩着自己的手指。又開始有點侷促。
“我一直是這樣的。”慕澄破天荒的解釋了一句。他知道這個丫頭亂想了。聽他這麼說，喬琳琳終於放下戒備。
“那就好，我表哥啊，他就不喜歡聽我們說話，經常說着說着，他就不見了。”其實有個人能忍受她一直說個不停，是件非常難得的事。
“我不會。”慕澄脫口而出，像是根本沒有經過大腦。
“真的嗎？謝謝舅舅。”喬琳琳很感動，這是第一個說不會煩她的人。其實她並不是見了每個人都喜歡說話的。就是一種感覺，這個人有讓她說話的慾望，她纔會滔滔不絕。
慕澄點點頭，瞥到她亮亮的眼睛，心，不知不覺又軟了幾分。
“舅舅，您的身手那麼好，是在哪裡學的啊？”喬琳琳開始問關於他的事情，剛纔都是說自己的事，她覺得禮尚往來，他的事情，她也應該知道一些。
“有專門的培訓。”
“喔喔……真好，我和妹妹是師父教的，不過他兩年前去世了。”她的眼裡閃過一抹憂傷。這是她身上很少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