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l一路上早就想好說辭，“我約了人過來談生意，無意中聽到有人發出驚叫聲，非常惶恐痛苦的那種，我一時好奇衝進來，人已經死了，我也很遺憾，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說的很流利，幾乎滴水不漏，將自己全然撇清。
他一點都不擔心手下會背叛他，手裡捏着把柄，量他也不敢。
審訊人員又問了幾個細節問題，他都對答如流，神情頗爲鎮定，不見一絲慌亂，一副沒做虧心事狀。
審訊人員輕敲桌子，“那你知道誰是兇手？”
“呃？”Carl猶豫了一下，有些糾結，“不知道……”
他神情間的變化，被審訊人員全看在眼裡，冷冷喝道，“你是律師，應該知道包庇罪會判多少年。”
“兇手是……”Carl很掙扎，權衡得失後，艱難的吐出一個人的名字，“歐陽雲的妻子，鄭媛。”
審訊人員迅速將名字記下來，接着問下去，“你親眼所見？”
Carl閉了閉眼，橫下心腸，“不是。我進去時，人已經死了，鄭媛一臉的驚慌，跟我說，她殺人了，我勸她自首，但她不肯，直接就逃走了，她也是一時糊塗，真的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男人太過風流，害了身邊的女人們。我想爲她做辯護律師，希望你們能同意。”
審訊人員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古怪，“你是指歐陽雲纔是整件事情的原兇？”
Carl眼神閃爍，猶豫不決，掙扎了半天，最後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哎，我什麼都沒說。”
他嘴上這麼說，但慌亂而糾結的神情，告訴了警察答案。
“你當時想幹什麼？爲什麼沒報警？”
Carl有些不好意思，“這個……當時受了極大的驚嚇，我那朋友是茶樓的老闆，出了這種事，生怕會牽連到茶樓的生意，所以想將屍體帶出去，直接來警察局報警，他也是沒辦法，這年頭生意難做，投入這麼大的資金，還沒回本呢。”
這個解釋也算合理，審訊人員微微蹙眉，“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Carl想了想，搖頭道，“沒有了。”
審訊人員相視一眼，筆下如飛，將證詞都記錄在案，然後遞給Carl讓他簽名。
Carl毫不猶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審訊人員看了一眼，“要寫中文名，這是在中國。”
Carl無奈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在國外長大，習慣了用英文，根據國際法，在哪裡都能用這個名字。”
他說的頭頭是道，振振有詞，不愧是律師，嘴皮子比一般人都溜，比警察都熟知法律條文。
見審訊人員沒話說了，他暗暗一笑，“謝謝，我可以走了嗎？”
審訊人員點了點頭，“可以，如果需要你配合，希望你撥空過來……”
Carl二話不說，滿口答應，像個守法的好市民，“那當然，我一定會配合。”
走出審訊室的大門，他才發現自己後背的衣服溼透了，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