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亭怔了怔,“跟我談?有什麼事嗎?”
這個女孩子挺聰明的,就算是試探也不動聲色,徐徐靠近。
她不反對女孩子有心機,但心術要正,不能走歪門邪道。
姜妍兒猶豫了一下,“能找個安靜的地方嗎?”
輕亭將她帶到暖房,裡面種滿了各色嬌貴的鮮花,百花齊放,花香四溢。
“說吧。”
她也沉不住氣了?
不過是分家產而已,而且是一小部分,根本不算是大事。
姜妍兒咬着嘴脣,猶豫了半響。
“你還記得冷仲煜先生嗎?”
輕亭淡淡一笑,“當然記得,怎麼了?你也認識他?”
她聽出了對方話裡的敬意,對冷仲煜的敬意。
姜妍兒神情頗爲激動,“他對你那麼好,甚至爲了你而死去,你有後悔過嗎?有沒有感動?有沒有愛上他?”
輕亭挑了挑眉,淡淡的道,“感動是有一點,但感動不是愛。”
她知道多少內情?在這件事情上又扮演着什麼角色?
姜妍兒忽然面露懇求之色,“既然是這樣,你就幫幫阿宇吧。”
輕亭玩味的笑了笑,這纔是真正的目的。
“阿宇?幫他?”
姜妍兒選擇實話實說,是迫不得已的,她來到冷家,才發現冷家的人個人聰明絕頂,很難琢磨。
他們早就知道阿宇的身份了,但不知爲何,沒有拆穿真相。
“你是何等聰明的人物,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冷仲煜唯一的兒子,看在過去的情份上,幫幫他。”
輕亭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該怎麼幫他呢?”
姜妍兒愣了一下,臉漲的通紅,支支吾吾的開口,“幫他……爭取應得的權益。”
她的話很含蓄,也很謹慎,給足了空間和餘地。
只要對方還有一點良心,就該幫助阿宇,給他最好的待遇。
輕亭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這點小心眼根本不夠看。
她微微一笑,反問道,“什麼纔是他應得的權益?”
姜妍兒皺起眉頭,她是什麼意思?不肯幫嗎?
她的聲音冷了幾分,“當然是在冷家的位置,他本來就是冷家的嫡親血脈,嫡系子孫,他享有跟其他人相同的權利,冷夫人,你說呢?”
冷家又不缺錢,又不差地位,多分給阿宇一點錢,多給他一點權利和地位,這是輕而易舉的事。
輕亭不禁笑了起來,“你錯了,一,他不是嫡系子孫,他爹地是私生子,沒有名份的。二,他有沒有權利,不是你說了算。”
相同的權利?跟宸軒一樣的權利嗎?家主的位置?
怎麼這麼可笑?
她真以爲冷家人那麼好說話嗎?
還是冷家做慈善做的深入人心,是個人就認定,冷家對誰都盡責盡職?
冷家是做慈善,但不是所有人都幫的。
有些人不值得幫,白眼狼更幫不得。
而且多大的權利,就意味着多大的責任。
位高權重,就要擔負起盡有的責任和義務。
權勢的背後,揹負着太多的東西。
但有些人只看到了滔天的權勢,卻看不到背後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