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亭決定的事情是沒辦法改的,不顧祺睿的阻止,堅持去了醫院。
沈特助早就等在醫院門口,見到她下車,眼睛一亮,連忙迎了上來。
“夜大小姐,煜少精神一蹶不振,不吃飯,也不管公司的事了,公司一團亂,我都不知該怎麼辦了。”
輕亭驚訝的睜大眼睛,“不吃飯?”
這是自暴自棄的節奏嗎?
印象中公事至上的冷仲煜也會頹喪?
沈特助一副天都快塌下來的驚恐樣子,“是啊,已經兩天不吃飯了,也不肯打點滴,這樣下去會死的。”
輕亭皺緊眉頭,“怎麼不勸勸他?”
沈特助苦着一張臉,“勸了,可他不聽啊,煜少應該會聽你的勸……”
他長吁短嘆的介紹着情況,直上頂樓,直奔豪華病房。
門口守着兩個保鏢,見輕亭來了,齊齊行禮,讓開一條路。
沈特助輕輕推開房門,必恭必敬的道,“您請,這幾位還是留在外面吧。”
他指的是跟隨輕亭而來的幾名保鏢。
輕亭不假思索的點頭同意了,讓保鏢們在外面等着。
她推門而入,卻沒有看到沈特助眼上閃過一絲莫名冷光。
室內光線昏暗,厚厚的窗簾拉上,陽光照不進來,冒着縷縷寒氣,像冰庫似的。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香味,挺好聞的,輕亭掃了一眼,是牀邊的的薰香燈發出來的。
有錢人家就是講究。
病牀上躺着一個人影,一動不動,不知是睡了,還是醒了。
輕亭看不清楚,快步走到牀邊,只見冷仲煜睜着一雙死寂般的眼睛,目光呆滯,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的心一跳,“冷仲煜,你這是要放棄了?”
冷仲煜面色不變,沒有看向她,只是冷冷喝道,“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他的態度很冷漠,是他們認識至今,唯一一次的冷顏相向。
輕亭的心裡不好受,忍不住想敲醒他,“冷仲煜你是個懦夫,我瞧不起你,一點點挫折就把你擊垮了,你枉爲冷家的人,活在世間,只爲了小情小愛……”
她的情緒很激動,她真的希望他能早日康復,看到他意氣風發的樣子。
她還是盼着他好好的。
不等她說完,冷仲煜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她。
“當年大哥出事時,你痛不欲生,恨不得跟他走了,要不是有孩子的話,你恐怕已經……”
那時候的一切,他都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她對冷祺睿的深情和愛戀,讓他極爲動容,更是嫉妒。
爲什麼得到她愛情的人不是他!
他自問不比大哥差,爲什麼不愛他?
兩人都沒有說破,但都是聰明人,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輕亭微微蹙眉,從來不知道他是個走極端的男人。
在她印象中,他是難得一見的聰明人,內斂、自持、穩重,懂得進退。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我是女人,有任性的權利,而你是男人,冷氏名下那麼多人等着你,靠着你養家餬口,你有什麼資格輕言去死?別讓我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