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沒什麼。”
她纔不會說,自己一直在想着要怎麼和他解釋這件事情。
周以凡脫下外套摘下帽子和墨鏡,在椅子上坐定,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帶着些許的戲謔看着面前這個臉上微紅的女人,“你當初到底是有多恨我?”
他雖然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但也是生得風流倜儻。
在蘇可心的想象裡面,他居然是可以吃東西撐死的……
蘇可心茫然地擡起頭看着周以凡,“我不恨你啊。”
她什麼時候說過恨他了?
就連當初他們分手之後,她也只是怨恨了他一段時間而已。
“既然不恨,爲什麼造謠?”
造謠?
蘇可心皺眉,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周以凡,自己什麼時候造……
他是說的念念的爸爸死掉了的這件事情吧……
蘇可心臉上白了一白,“其實這件事情,我是可以好好和你解釋的!”
“我當初……”
蘇可心剛想要解釋,周以凡卻很和適宜地制止了她,“我明白。”
蘇可心皺眉,他明白?
“我可以理解你當初對我的厭惡的那種感覺。”
“你瞞着念念說他的爸爸死了,也是因爲對我的一種憤怒吧,甚至是連說我是……吃東西撐死的。也是這個道理。”
“是我對不起你,所以纔會讓你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泄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周以凡的話,讓蘇可心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能夠這麼說,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原本以爲,到了這裡之後,兩個人之間的爭吵是在做難免的,周以凡對自己的詰問也是在所難免的。
可是事實上,什麼都沒有。
這個男人只是輕描淡寫地告訴自己,我理解你。
理解,這兩個字,對太多的人來說,只能說到,不能做到。
但是她能夠從周以凡的眸中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好像是真的能夠理解自己。
想到這裡,蘇可心臉上微微一紅。
倒是自己小心眼了,來的時候還一直很忐忑周以凡到底會說什麼。
不過。
“既然你不興師問罪的……”
“我是來和你商議一下,應該什麼時候告訴念念,我是她的父親這件事情的。”周以凡輕輕地嘆了口氣,那雙眸子裡面寫滿了無奈,“我總不能一直以念念的繼父的身份活着,也不能夠讓念念一直不和我相認吧?”
“我希望在我們結婚的時候,念念能夠真心地喊上我一句爸爸。”
周以凡這番話說得溫柔,眼裡多了一分蘇可心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溫存。
這種眼神,蘇可心小的時候在自己的父親的眼裡,也看到過。
她抿脣,點了點頭、
讓念念和周以凡相認,她也曾經考慮過。
“我怕念念會接受不了。”
半晌,她才默默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念念之前對自己的父親並不好奇,不埋怨也不喜歡,原因只是因爲,自己的爸爸已經死掉了。
但是,現在周以凡忽然出現,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蘇可心害怕,念念會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