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不夠好，會招那麼多人喜歡嗎？
要知道，司冥和他一樣，都是眼光很挑的。
不但對自身要求高，對別人，要求也是很高的。
可司冥，不也對她有好感麼。
今天司冥來看過她了。
雖然沒有明顯表現出什麼，可眼裡的那份關心，他都看見了。
他還以爲，林初夏出現後，司冥對顧小念應該就沒什麼想法了。
現在看來，是他大意了。
以後，多少還是要防着點。
她的好，就只能讓他一個人知道，一個人欣賞。
兩人耳鬢廝磨片刻，顧小念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說了一會兒話，又困了。
看她臉上有了睡意，厲南鋮摸摸她的頭，柔聲道：“困了嗎？睡吧。”
顧小念點了點頭，眼睛已經快要睜不開了，在他懷裡輕輕蹭了下，調整了下睡姿，選擇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趴好。
她用勉強還能撐着一條線的眼睛看了看他，聲音低低的，睡意漸濃：“你會一直在這裡的，對吧？”
“嗯。”
“我睜開眼，就能看見你的，對嗎？”
“嗯。”
“你不會離開的吧。”
“不會。”
她終於放心了，安全感滿滿的閉上眼。
厲南鋮拉了下被子，給她蓋好，伸手擰掉檯燈的開關，黑暗中，低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下，柔聲道：“寶貝，晚安，做個好夢。”
……
厲家。
厲寶兒跪在地上，滿臉是淚，哭到全身抽泣。
“你還有臉哭。”厲老爺子瞪着她，嚴厲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犯了多大的錯誤？”
“我，我知道……”厲寶兒泣不成聲道，“爺爺，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爺爺……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錯了。”眼淚大顆大顆從她眼眶裡砸落出來，她一張甜美可人的小臉上全是溼漉漉的淚痕。
“你真知錯了？”看自己的寶貝孫女哭成這樣，老爺子心疼的要命，但還不能表現出來。
必須得硬着心腸，繼續扮兇下去。
他知道，他要是就這麼輕易原諒了這個小丫頭，從某一方面來說，他也相當於是一個“幫兇”了。
這丫頭會覺得事情沒那麼嚴重。
搞不好，下一次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
厲老爺子再護短，再溺愛厲寶兒，也不希望自己的孫女變成一個心腸歹毒的女孩子。
“真的。”厲寶兒往前爬了兩步，伸手抓住老爺子的褲腳，急切道，“爺爺，我真的會改的。我也是被人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會那麼做，都是爲了二哥。”
“我不想二哥被一個壞女人騙了。”
“誰告訴你，顧丫頭是壞女人的？”厲老爺子皺眉道。
“是顧恩恩。”厲寶兒抽泣着說，“她說顧小念很壞很壞，和二哥結婚，都是爲了二哥的錢。還說她，她可能給二哥戴了綠帽子，懷着的那個寶寶，不是二哥的……”
“胡說八道！”聽到這裡，厲老爺子臉色一沉，怒道，“顧丫頭懷着的，就是我們厲家的血脈。這丫頭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她不可能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
說着，又氣又怒又無奈，伸手戳了戳厲寶兒的腦袋：“你怎麼就這麼笨，別人說什麼，你都相信。你二哥是什麼樣的人，他那麼聰明的，還能給別人騙了？”
“那什麼顧恩恩如果真有證據，早就將證據爆出來了，會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也就你這傻子好騙，會相信她那些話。”
“你知不知道，她一心想讓你二哥跟顧丫頭離婚，是爲了什麼？”
厲寶兒一愣。
她還真沒細想過這件事。
厲老爺子怒其不爭的看着她：“她喜歡你二哥，想做你二嫂。”
“什麼？”厲寶兒睜大眼，下一秒，就氣憤道，“她算什麼東西，她也配當我二嫂？”
她既然看不上顧小念，又怎麼可能會看上顧恩恩。
而且，如果非要在這兩人之間選擇一個當她嫂子，那她還是選顧小念。
至少，顧小念沒顧恩恩那麼有心機。
“你這是被人當棋子利用了。”厲老爺子搖搖頭，嘆氣道，“你說我跟你爸都挺聰明的，你二哥也很聰明，怎麼偏偏你就這麼笨？”
“爺爺……”厲寶兒咬緊脣，委屈又氣憤的說，“那個顧恩恩太壞了，她騙了我，我纔會幫她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傷害二嫂的，況且動手的人，也不是我啊。”
“我發誓，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會輕易上別人的當了，爺爺，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厲老爺子沒出聲。
看着自己的寶貝孫女哭到都快要暈倒了，他也是心疼的。
而且，在知道厲寶兒也是被騙了之後，他就覺得，她雖然有錯，但錯的也不是那麼嚴重。
最主要的是，顧丫頭的孩子保住了，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老爺子沉默了片刻後，接過一旁管家遞上的茶水喝了口，潤了潤嗓子後，說：“先起來吧。”
厲寶兒臉上一喜：“謝謝爺爺。”
老爺子這是鬆口的意思了。
如果爺爺都肯原諒她了，那麼二哥最終，還是會原諒她的吧。
她就不用去求顧小念了。
對厲寶兒來說，要她和顧小念低頭認錯，求取她的原諒，真的是一種恥辱。
誰知道，正在她欣喜的時候，厲老爺子卻說：“光是爺爺原諒你，沒什麼用，得你二哥和二嫂原諒了你，才管用。”
“爺爺……”厲寶兒臉色一變，詫異道，“你去幫我跟二哥求求情，難道他還不賣你面子嗎？”
“他什麼時候，賣過爺爺面子了？”說起這件事，老爺子皺了皺眉，“你二哥倔起來，就是六親不認的。顧丫頭就是他的命，沒準，比他的命還要重要，你說，你都傷到他看得比命還要重要的人了，會是我幾句勸，就管用的嗎？”
“比他的命還要重要？”厲寶兒瞪着眼，驚訝的重複這句話。
連嶽對她說過，二哥很喜歡顧小念。
現在，爺爺也對她這麼說。
難道，真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就她一個人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