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手中的事情匆匆走出夏氏,即便一路開着快車,可是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纔將車停在了別墅門口。
下了車快步跑進別墅裡,客廳中一片狼藉,而在那一堆狼藉中,被綁在椅子上的女人面色蒼白,周身是血早已奄奄一息。
“青青!”
低吼出聲,白海成快步衝了過去。
聽到聲音,李青青吃力的擡起頭,甚至顫抖着。
“快……快走……報警……”
白海成眼眶微紅,“別怕,別怕!我送你去醫院!”
從角落裡走出來的女人一臉是血,手中還拿着一個花瓶,勾着脣角,看着一臉擔心着別的賤人的男人,眸子裡的恨再度爆發。
啪!
狠狠一花瓶砸在白海成後腦,只覺得腦子裡一片嗡鳴,白海成眼前暈眩,下一秒便栽倒在地!
“海城!”
吃力的驚呼出聲,周身的痛楚卻讓李青青再度想要昏厥。
“哈哈哈……白海成啊白海成,我裴麗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你到現在才知道嗎?”
他打了她!
她被打斷了手腳,一隻耳朵已經失聰,還有她的女兒這個男人不管不顧,現在她也找不到了。
她的一切都沒有了……
咬着牙,下一秒再度拿起桌邊的棒球棍,裴麗呼吸凌亂,好像魔怔一般,狠狠朝着地上男人的腿部砸下!
“啊!”
痛呼出聲,白海成原本模糊的意識回籠,腿部的劇痛讓他清醒。
看着眼前好似女鬼一般的女人,白海成沒有緊蹙,腦門上冷汗一片。
“裴麗!”
“沒錯……”嗤笑出聲,裴麗微微挑眉,“是我。”
拿着手中的棒球棍,俯身挑起白海成的下巴,裴麗眯着眸子,脣角笑意不減。
“痛吧?不過不是還沒斷嘛……”
言罷,猛地又是一棍子砸下!
“啊!裴麗,你這個賤人!”
怒罵着,咆哮着,他太過擔心李青青,竟被這個女人算計了!
“哈哈哈……沒錯啊,我是賤人,我是賤人你特麼就是一個混蛋,渣男!”
狠狠一棒子甩在白海成胸口處,裴麗直起身子,咬着牙。
“當年爲了你我偷換了夏雪那個賤人的藥,而你明知道我的作爲,你還視而不見,不就是想讓我快點要了那個女人的命?”
可是這個男人呢,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把壞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你竟然敢有別的女人,還要跟我離婚?哈哈哈……”
狂笑着,裴麗轉眸看着一邊奄奄一息的李青青,走上前,挑起她的下頜,冷笑出聲。
“你以爲你跟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你知不知道,當年他的第一任老婆,就是他和我一起害死的?他還讓我幫他從前期的女兒手中騙走了股份,然後把那個孩子像狗的趕出了家門……”
“你胡說!青青,這個女人瘋了!”
白海成低吼着,想要直起身子,可是腿部太過疼痛,他完全站不起來。
李青青呼吸微弱,渾身顫抖着,她幾乎能看到死亡的大門已經向她敞開。
一把甩開面前的女人,裴麗轉頭看着叫囂的白海成,猛地揚起棍子又甩了過去。
白海成被一悶棍砸暈,一旁的李青青終是堅持不住,也昏了過去。
哐當……
手中的棒球棍應聲落地,裴麗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狂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
現在好了,他們就可以一起下地獄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跟她說離婚,再也沒有誰能搶走她的一切!
“哈哈哈……下地獄吧!下地獄!”
咆哮着,癲狂的咆哮着,裴麗從包裡摸出打火機,直接將一旁的沙發點燃,看着煙霧瀰漫,看着大火一點點的旺盛,臉上的笑突然變作了恐懼。
不……
“不!”
呼吸凌亂,快去拿起包朝着門口那邊跑去。
她不想死!她不想死了!
拼命的往前跑着,不知過了多久,知道自己再也無力向前,才癱倒在路邊,拿出手機沉默了半分鐘後撥通了火警的電話。
她原本該殺了那兩個賤人,可是……
她竟然心軟了。
白海成,這輩子你都別想跟我離婚!
……
救護車行色匆匆,停在了中心醫院門口後,早已等待的醫生護士快速行動。
“輕傷,意識不清,吸入了不少煙塵,目前觀察已流產!”
聽着一聲的話,護士們趕緊將李青青送入了急診室中。
“還有這個腦部受傷嚴重,路上已經出現了嘔吐意識不清的想象,除了吸入了大量二氧化碳,還伴隨着腦出血!”
另外幾名護士趕緊將白海成推入了另一間急診室。
小李接到電話匆匆趕往醫院,可是眼看着自己的姐姐和白海成從急救室轉到了手術室,然後又到了重症監護室,小李的心急如麻。
直到醫生從重症監護室裡出來,小李趕緊上前。
“醫生,醫生我姐姐怎麼樣了?還有白總,他們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一眼病例,然後看着小李。
“你是他們的家屬嗎?”
小李點點頭,又搖搖頭,“李青青是我姐姐,白海成……是我上司。”
“你姐姐流產,輕微腦震盪,吸入了不少二氧化碳目前意識還不清醒,既然另一位是你上司,那麼麻煩你趕緊通知他的家屬,因爲他的情況很不樂觀,我們需要家屬簽字才能採取進一步的動作。”
小李雖然震驚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個男人,此刻表現還算鎮定。
可是白總的家人,他去哪裡聯繫?
輾轉打聽,夏氏中與白海成熟悉的人都問了一遍,他們說的白靜姝和白太太手機都已經關機,根本聯繫不上,而一個公司的老人還說了另一個小姐,小李看着電話號碼心底如十五個水桶打水……
若是再聯繫不上,那麼白總又該如何是好?
熱帶的海島上,此刻已是深夜。
牀頭的手機鈴聲響起,夏雪梨睜開眸子眼底帶着一絲不耐,轉身又矇頭大睡。
可是手機鈴聲一遍接着一遍,弄得她睡醒全無。
“大半夜的煩不煩!”
嘀咕着摸到手機,劃開接聽鍵,夏雪梨眉頭緊蹙。
“哪位?”
電話這頭,聽到有了迴應,小李趕緊開口。
“夏小姐,我是白總的司機,白總現在住院了,醫生說情況很危急需要家屬簽字!”
白海成住院了?
夏雪梨微微一愣,心底多了一絲擔憂,可是轉念又冷笑一聲。
“呵,惡有惡報唄,不是還有白靜姝和裴麗,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白小姐和白太太電話關機,我已經聯繫了好幾個小時了……夏小姐,白總的情況真的很危急,醫生說他腦出血,吸入二氧化碳過多,如果不盡快手術,他很有可能挺不過來!”
腦出血?還二氧化碳?
夏雪梨伸手捂住嘴,目光微閃。
爲什麼會這樣?那個男人好好的怎麼會腦出血?
“他在哪個醫院?”
“s市中心醫院!”
“我現在就叫人過去,你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小李點點頭,“好!”
掛斷電話,夏雪梨呼吸微亂,她以爲自己根本不會在乎白海成的死活,她心裡應該盼着他碎屍萬段纔對,可是爲什麼此刻她卻着急了?
顫抖着手撥通邵戎軒的電話,電話接通根本沒有聽到邵戎軒的聲音,夏雪梨便低呼出聲。
“白海成出事了,你趕緊去中心醫院!”
電話那頭邵戎軒微微蹙眉,“你彆着急,我現在就去。”
夏雪梨伸手捂着額頭,眼眶微紅。
“我明天就回國,你可不能讓他死了!”
就算是死,那個男人也該給她一個交代,也給告訴她,她的母親到底爲什麼抑鬱,到底爲什麼會自殺!
“我安排專機,你別太急,一切有我。”
“嗯……”
掛斷電話,夏雪梨已無心睡眠,起身走到窗前,眼角的請淚滑落。
腦子裡多了一個畫面,那是她小時候,那時候她母親還沒有去世,那時候那個男人會溫柔的叫她雪梨,會給她買玩具,帶她去遊樂園……
會抱着她,說她是他的小公主。
可是一切變得太快,以至於她都已經淡忘了,她其實也有過爸爸。
只是後來……那個男人吧一切溫暖和慈愛都給了另一個孩子。
仰起頭,伸手擦掉臉上的淚,夏雪梨咬着脣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這麼多年了……她的恨,她的怒,到底是爲了什麼?
是怨恨那個男人背叛她的母親?
是怨恨那個男人逼死她的母親?
還是恨他……
讓她變成了一個孤兒?
“白海成,你沒有給我答案,你不能就這麼死了……”
……
s市中心醫院裡,邵戎軒匆匆趕來,直接去了醫生辦公室。
見到邵戎軒前來,醫生警覺了幾分。
“邵總……”
“白海成什麼情況?”
原來是爲了白海成來的。
醫生趕緊拿起一旁的病例和腦部ct切片。
“被硬物擊傷頭部導致腦出血,目前雖然已經做了相關處理,但是如果不手術,那麼他的情況很有可能會繼續惡化,而且我們是從火場裡把他救出來的,吸入二氧化碳不少,目前仍然昏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