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會銘就是恨不得讓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兒子找回來了。
恨不得讓全天底下所有人都看看,他的兒子有多優秀!
韓少冰、伊輝、孟隨州他們早就來了。
吳會銘知道他們幾人與簡時初感情篤厚,特意與他們幾人和簡時初一起,安排在了貴賓間。
簡時初和葉清瓷一進門,韓少冰和伊輝幾人便起身相迎,“七哥、七嫂。”
簡時初和葉清瓷走過去,在他們身邊坐下。
伊輝問:“七哥,衍哥和阿瞬呢?”
“阿衍還在公司,待會兒過來,”簡時初說:“阿瞬這幾天一直在陪着潛淵,現在應該和潛淵在一起。”
葉清瓷聽的抿嘴偷笑。
井瞬那哪兒是陪潛淵啊?
明明是抓緊一切機會,在吳越面前晃。
可憐的吳越。
想到吳越,葉清瓷拽拽簡時初的衣服,脣湊到簡時初耳邊,小聲問:“簡時初,你說,今晚吳越會到場嗎?”
“不知道,”簡時初漫不經意的說:“看他最近的表現,和吳會銘對他的看法吧,不過他是不是到場,對潛淵都沒什麼影響,吳會銘的遺囑已經生效,股權讓渡書也已經生效,如今的吳氏,潛淵是最大的股東,吳會銘要是有什麼意外,潛淵會是吳會銘財產的唯一繼承人,吳越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把吳會銘哄開心些,讓吳會銘改遺囑,把財產分給他一些。”
“哦……”葉清瓷想了想,問:“也就是說,不管吳越怎麼折騰,只要潛淵活着,吳家的公司,肯定會是潛淵的了,是這樣吧?”
簡時初點頭,“對,沒錯,就是這樣。”
“嗯,”葉清瓷挽着他的胳膊說:“這樣我就放心了。”
簡時初摸摸她的臉蛋兒笑笑,沒有說話。
其實,如果不是葉清瓷非要拽他來,他根本不想來。
在家陪着老婆卿卿我我多好?
吳家這點事,他根本沒看在眼裡,有井瞬跟着摻和就行了,他壓根沒操這份心。
倒是他老婆,唯恐潛淵吃了虧。
可看吳會銘這架勢,對潛淵寶貝的厲害,估計不會讓潛淵吃什麼虧了。
他唯一有那麼一點點興趣的,是吳越對今天這一切的反應。
吳越會認命嗎?
他會夾起尾巴做人?
還是會想什麼辦法翻身?
貴賓廳裡只有簡時初這個小圈子的人,他們都太熟悉了,很放得開,有說有笑,倒是一點也不無聊。
半個小時後,宴會正式開始,吳家的管家過來請人,請他們一起去宴會大廳。
一行人離開貴賓廳,去了宴會大廳。
宴會大廳裡,衣香鬢影,共籌交錯,十分熱鬧。
簡時初護着葉清瓷,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蕭衛立刻指揮保鏢,站在一米之外,有人靠近,就將人勸開。
角落裡光線暗,大廳正中光線亮,坐在沙發上,可以將大廳中發生的一切,都收入眼中,看的一清二楚。
大廳裡響着悠揚悅耳的音樂聲,樂隊正賣力的演奏,看到管家給了他們一個停止的手勢,他們停止了演奏。
大廳中,賓客互相寒暄的聲音,隨着音樂聲的停止,漸漸停了下來。
旋轉樓梯上,吳會銘帶着潛淵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他們的身後,跟着吳越。
管家又衝樂隊做了個手勢,樂隊會意,換了一首婉轉輕快的曲子,從頭演奏。
不過這一次,演奏的聲音與剛剛相比,輕柔了許多。
吳會銘春風得意,滿臉是笑,帶着潛淵,走下樓梯。
他走到大廳中間,停住腳步,端過侍者遞過來的紅酒,衝在場人,高高舉了舉杯,“諸位!”
音樂聲緩緩小了下去,漸漸停了。
偌大的宴會廳裡,只有吳會銘春風得意的聲音:“在場諸位,都是吳家的親朋摯友,大家都知道,我們吳家的獨子,在三歲時無故失蹤,我們全家,悲痛欲絕。如今,上天庇佑,我兒子吳優,安全回來了,今天,我特意宴請衆位親朋好友,向大家宣佈這個好消息,感謝衆位能夠參加今天的晚宴,我吳會銘,先乾爲敬!”
他端着酒杯,打了個圈兒,然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笑着衝衆人亮了亮杯底:“我全乾了,大家隨意,我再次謝謝大家!”
衆人紛紛端起酒杯,抿啜了口酒,然後和吳會銘說一些恭喜的話。
吳越站在吳會銘和潛淵身上,心裡又怨又恨,心裡疼的像刀扎一樣,可臉上卻偏偏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不明白,吳會銘的心,怎麼可以偏成這樣?
他居然當着所有賓客的面說,吳優是吳家獨子!
如果,吳優是吳家獨子,那他是什麼?
笑話嗎?
是。
沒錯。
他媽媽做錯了事情,他媽媽陰狠歹毒,他媽媽十惡不赦。
可他媽媽再不是東西,他又做錯什麼了?
他也是他吳會銘的兒子啊!
吳會銘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他明明根本不敢去看周圍人看他的目光,可他卻偏偏似乎能看到,別人都在用同情、憐憫、鄙夷、輕蔑的目光在看他。
尤其是井瞬。
這幾天,井瞬充當着潛淵師父的身份,和吳會銘一起,教導潛淵學習管理公司的知識,給潛淵介紹上流社會的各種人脈。
這幾天,井瞬天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用那副幸災樂禍的嘴臉看他,而他卻還要裝出一副謙遜有禮的樣子,對吳會銘言聽計從,對潛淵恭順服從。
他要想繼續在吳家立足,只能這樣夾着尾巴做人。
可是,他能忍一時,難道還能忍一輩子?
他輕輕吁了口氣,暗暗捏了捏手指。
吳會銘防備的太嚴密了,他沒辦法對付潛淵。
他也不能害死吳會銘,因爲害死吳會銘之後,吳會銘的遺囑會立刻生效,吳會銘的所有財產,都會留給潛淵。
他想了很久,纔想了一個不算什麼好辦法的辦法。
但也只有這個辦法,能讓他有機會翻一下身了。
吳會銘滿面春風的笑着,帶着潛淵在大廳中來回穿梭,給賓客們敬酒,向他的老朋友們,不遺餘力的介紹自己的兒子,讓老朋友們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