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手機另一邊的人看不見南楠的表情,只是繼續說:“我們是在莫小姐手機裡發現您的號碼的……”
南楠趕到醫院的時候,莫如音還在急救室。看着急救室亮起的紅燈,心急如焚的南楠不停的在門口踱步。
“您是莫如音的親屬嗎?”有護士走過來問她。
南楠顫着嘴角,重重點頭:“是!”
“那莫如音小姐的手續,你就跟我去辦理一下吧。”
“好。”
辦理完手續,南楠又急忙回來,正好碰到一個醫生從急救室裡出來,她趕緊拉住他問:“醫生,她怎麼樣?”
“你不用太擔心,沒有生命危險。”醫生安撫她。
“那她怎麼還不出來?”南楠依舊無法放心。
“我們主任正在給她清除喉嚨口腔裡的玻璃渣,需要點時間。”頓了下,“不過,她聲帶嚴重受損,可能會影響說話功能。”
“什麼叫影響說話功能?”南楠急的胡亂猜測,“是說不了話的意思嗎?”
“嗯。”
南楠目瞪口呆。
半個小時後,急救室燈滅,莫如音緊接着被推出來。因爲麻藥的作用,此刻莫如音還沒有醒過來。但她上下脣被玻璃渣割裂的道道傷口,卻怵目驚心的讓南楠根本無法接受。
脣都被割成這樣了,可見,口腔和喉嚨有多麼的嚴重。再也控制不住,南楠的眼眶瞬間就這麼紅了。
腳步不穩,南楠踉蹌的退後幾步後就猛然抓住那個主任醫師,嘶吼:“到底是誰幹的?誰?爲什麼要這麼對她?爲什麼?”真的好殘忍,好殘忍……
“這位小姐,你冷靜點。”稍微熟悉點情況的護士趕緊過來拉住她,“莫小姐是自己來醫院就診的,我們並不知道是誰幹的。”
南楠怔了下。
傷成這樣,竟然沒人送她這個好友到醫院,還是她這個好友自己親自來就診?呵呵,這是多麼強大的意志想活下去……
眼淚滑落,心疼莫如音的南楠哭的泣不成聲。她不明白,爲什麼那麼多不公平的事都統統發生在她這個好友身上。
從小就受盡冷眼和欺凌,每天打好幾份工來維持生活,父親變成了活死人不算,現在,就連她自己……
麻藥退後,莫如音被痛醒。醒來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一臉擔憂的南楠,當然,還有南楠那雙哭的紅腫的眼。
“啊——”莫如音張嘴想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而且,還扯痛了口腔和喉嚨上的傷口,痛的她秀眉立刻緊緊皺在了一起。
看着自家好友這樣,南楠立刻就哽咽了,只見她懇求道:“求你,你別說話……別說話……”她光是看着,就覺得好痛苦。
[我沒事,你別哭,我不說話就是。]既然說不了話,莫如音就用手指在南楠手心裡寫。
看着莫如音忍受着痛苦、努力讓受傷的脣角揚起、示意她安心,南楠沒控制住,再次淚崩。
“如音,誰幹的?你告訴我,是誰幹的?爲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你,爲什麼……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