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安慰我了,老鄭這個老頑固我還不知道啊”我故意拖着長長的尾音朝老鄭詭笑。
老鄭看我一眼眼沒說話,也沒理會大家伴有笑聲朝他集中的目光,嘴角露出一個自我解嘲的笑意,樣子挺逗的。
“張雲清,張雲清。”外面傳來房東阿姨大姐的聲音。
“老大來了,我出去開門。”說着,房東阿姨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又是打牌,誰贏誰輸呀?小葉今天有沒有欺負老人家啊?”房東阿姨的大姐一進門就朝我問。
“大姨,您誤會你了,都是他們合起夥來欺負我小孩。”我委屈地申辯道。
“是誰呀,這麼膽大,說出來,我老人家給你做主。”芳芳的大姨夫“呵呵”地笑。
“小葉說請大家到他家過節。”芳芳從她媽媽手裡接過貝貝好讓她媽歇一下。
“是啊,大姨,你和大姨夫和我們一起去啊!”我開始轉移遊說的對象。
“那怎麼好意思呢!給你爸爸媽媽添麻煩,不行不行的。”芳芳的大姨連忙搖手。
“啊喲,我真是服了你們,怎麼連拒絕的理由都好像是串通好的?”我徹底絕望地趴在桌子上哀嚎道。
“小葉,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以後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去的。”
我知道這是芳芳的大姨夫代表大家做出的最後決定了。
“好了,小葉,這個我們先不說了,要是有時間呢,我們就再殺兩局,不然你就乖乖的去店裡吧!”老鄭似笑非笑地對我說。
“那你們答應我過年的時候一定要去哦!”
“你這臭小子,到底還來不來?不來就早點動身去店裡,別再磨嘴皮子咯。”老鄭許是受不了我的沒完沒了。
“殺就殺,誰怕誰呀!”既然大家都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麼,那就盡情地和大家玩幾局牌,然後就去店裡算了。
車子的後座椅和後備箱了堆滿了我們這夥人要帶回家的東西:王楓、王燕寄給家裡奶奶治心臟病藥;陳星買給小侄女的文具、玩具還有幾套衣服;以及簡康買的一臺電視。而我和海濤就更不用說了,七零八碎的東西同樣是一大堆。特別是海濤,由於身負重要任務,雖然心裡是百般的不願意,可關係到門面上的東西還是不敢怠慢的。所以,他一個人的東西就佔了幾乎一半的空間。
車子出了城區不一會就只覺得視線一下豁然開朗了。懷着“衣錦還鄉”的自滿心情,想象着回家後鄰里鄉親看我們的時候眼中羨慕的目光,我看見了海濤的臉上也一樣浮起了“小人得志”時的春分得意。
奔馳在希望的田野上,在夕陽餘暉籠罩下,道路兩旁原本就黃燦燦的稻穗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迷濛的金色。輕風吹過,稻Lang起伏晃起耀眼的金色光芒,搖曳的身姿舞動着的彷彿是豐收的喜悅。置身一片如此壯觀的“金濤稻海”中,一時間感覺身體裡莫名其妙地涌起了一股抑制不住且久難平息的亢奮。
高速公路高速建設中,施工隊伍緊張忙碌的腳下一條初具雛形的交通動脈穿山越嶺朝着終極目的地不斷地鋪展延伸。車子進入施工地段開始顛簸搖晃,車輪捲起的塵土滾滾翻涌。
到家的時候,天快晚了。老遠看見我媽和海濤她媽站在村口遙望着我們回家的方向。我們前面一輛車經過的時候,她們就彎下腰滿懷希望地凝視一下,車子從眼前一晃而過,目光依然還緊緊張望着。看得出神,以至於我們到身邊了還沒緩過來。我打開車門喊了聲“媽!”。我媽纔回過頭欣喜地看着我,說我回來晚了。
接着,我們又一起坐到車裡,沿着一個月前村裡新鋪好的水泥路,車子可以很方便地開到家門口。
吃着久違了的我媽親手煮的飯菜,噴香可口。我媽目不轉睛地看着我狼吞虎嚥的樣子便不斷地讓我慢點吃,別噎着。我爸坐一旁雖然沒說話,可看他看我時一臉不忍目睹的樣子也可以猜測出我此時的吃相是多麼的不堪了。
等我捂着撐脹的肚皮大呼過癮後,他們纔開始問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的。於是,我就開始娓娓向他們敘述我這段時間的經過,包括我和房東老鄭一家相處融洽,超越一般簡單的“房東與房客”的關係。
說到這,我媽問:“房東一家對你很關照,怎麼不請人家來做客呀!”
我說:“有啊!可他們說不願給我們添麻煩。還讓我也不要回來,和他們一起過節呢!”
“在城裡能遇到這樣的房東真是難得!”我爸吸了口煙微笑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