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寥無聲,風,趁機溜進了虛掩着的窗口,敲醒了睡夢中的人。感覺到一陣涼風襲來,牀上的人不禁打了個寒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輾轉起身,來到窗口前藉着月光摸索着將虛掩的窗口合上後,轉身,又迷迷糊糊的躺到牀上去了。
當牀上的人躺下後,罕見的一幕發生了!就在此時,窗外的東方處,一顆彗星飛速的掃過天際,一瞬間,吞噬了整個星空,天上的星星點點眨眼間盡數不見,彷彿主宰了整個黑夜般,神不知,鬼不覺,又唯我獨尊。
然而,在這漆黑的暗夜下,唯有牀上的人,眉心多了一處光源,晶晶閃閃,如光如星,但又在片刻間,消失於無形,彷彿藏匿在了眉心般,再也不出。 這一現象,隨着眉心那處光源的消失,僅僅片刻,便又恢復如初,天上的星月照常值起了班,彷彿從未發生過一般。
公元前240年,秦王宮。
“大王,大王,臣妾的父親是冤枉的,他雖是韓王派來的,卻從未做過任何一件不利於大秦的事啊,求大王明察!求大王明察!”
大殿上,女子含淚乞求後,便跪於地上稽首不斷。而面前的男子一襲黑衣,以極高的視角,俯視着眼前的一切,神色冷然,不怒自威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耐。
“韓王派你父入秦,明面上是助大秦修渠灌溉農業,實則暗裡耗損大秦實力,使大秦無力東下伐韓,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不是嗎?孤現已派人將鄭國收押獄中,擇日問斬!”男子冷然說完,拂袖而去。
“大王既已認定,臣妾也難辭其咎,與其看着父親含冤問斬,不如先行一步,到下面也好繼續盡孝!”女子看着男子絕然的背影,毅然起身,毫不猶豫的撞向了旁邊的柱子,頓時血流如柱,不省人事。
“不要,不要!”此時,鄭晚看着女子欲撞柱輕生,忙出言阻止,卻正好清醒,驚出一身冷汗!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夢!
“不對,這聲音,這不知名的方言,這,這,不是我的!”剛清醒的鄭晚不由得又被自己陌生的聲音驚了一驚,繼而神情木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頭髮及衣服。這一摸,心裡徹底慌了,這長長的頭髮,奇怪的衣服,還時不時泛着痛的頭部,以及厚厚的一層布,確定不是自己的無疑了!天!我穿了!鄭晚捂着自己的頭驚奇道。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夜,隨着鄭晚意識的清醒,原主的記憶也不斷涌現出來。
鄭晚,這個與自己有着同名同姓的人,韓國鄭國之女,新鄭人氏,母親去世多年。前祖上爲鄭國人,後鄭國被韓國吞併,中間未曾移居,一直到了鄭國這代,由於水利工程上頗有建樹,便得到了韓王的重用,彼時,隨着秦國的日益壯大,韓國也隱隱有了危機,若秦國想要揮師東下,首當其衝的便是韓國,以目前的國力,隨時有可能會被吞併,成爲第二個鄭國。當是時,秦國的水利工程技術還比較落後,爲了分散秦國的注意力,韓桓王採取“疲秦”的策略。公元前246年,他以著名的水利工程師鄭國爲間諜,派其入秦,遊說秦國在涇水和洛水間,穿鑿一條大型灌溉渠道。明面上發展秦國農業,其真實目的是要耗竭秦國實力,使其無力東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