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鄭晚歸來入門之際,目光恰好落在了眼前精緻的箱子上,一時好奇,不由的打開了箱子,一瞬間,便有一股不知名的幽香傳入鼻尖,味之獨特,非言語可盡述。再看,只見裡面堆滿了形狀各異的各色美玉、大小不同的民間手工玩意兒,角落幾處不打眼的幾包香料不時縈繞在鼻尖,令人心曠神怡。看着眼前的各色物件,鄭晚頓時愛不釋手,越看越喜,內心感嘆:知我者真真成嬌也!這些個物件放到現代,真真有市無價啊!這朋友,交了!
夜晚,鄭晚抱着白日所選的幾個最喜物件沉沉睡去。
翌日
“夫人,快些醒醒,早些梳洗,方纔夏太后宮裡來人言要見您。”玉兒看着榻上熟睡之人,輕聲喚道。
“夏太后?可有言說爲何見我?”鄭晚悠悠轉醒,道出心內的疑問。秦王趙政一生未立王后,目前衆夫人們一無高低之分,二無得寵之人,秦王更是極少踏足此地,宮裡雖有三位太后,奈何華陽太后和夏太后年歲已大,不大愛操心後宮之事,一切事由,就落在了趙太后身上,但趙太后又常年居於深宮,也極少管,除必要出席的場合外,倒也不用日日請安。如此一來,也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只是,從前極少私下極少交集,今日單獨面見,所爲何事呢?”
“來人未曾言說,想着是關心下夫人的傷勢吧!”玉兒一邊更衣一邊答道。
一番梳洗過後,透過鏡子,只見頭梳望仙九鬟髻,面敷三月桃花脂,脣如櫻花,麗質天成,一身杏黃上衣,素白下裳,嫋嫋婷婷,秀雅脫俗又不失明豔端莊。
“往日夫人素着淡色衣裝,清麗脫俗,不曾想,今日着這一身,竟這般明豔動人”。
“你這巧手加巧嘴也是好生動人呢!”鄭晚轉向玉兒打趣道。
“夫人生的容貌迤邐,本就不俗,不過是偏愛素淨,鮮少裝扮罷了,如今這一裝扮起來,繞是不近女色的秦王,見了夫人怕也要多瞧兩眼呢!”玉兒看着眼前自家夫人,內心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你呀,莫要揣測大王的心思,小心隔牆有耳!時間不早了,也該出發了。”鄭晚看着沾沾自喜的玉兒,不由點了點她的腦門兒提醒道。
“諾”玉兒垂首應道。兩人一同向夏太后寢殿走去,入門,玉兒自覺在外候着。
寢宮內,端坐於案前的長者保養得宜,華貴異常。
“臣妾參見太后,太后長樂無極。”鄭晚跪於地上稽首道。據史書記載,此人怕是將不久於世了。看這狀態雖與常人無異,但眉宇間難掩病態之色,精神時有不濟,想必近年都纏綿於病榻之上。
上首之人,將鄭晚從上至下細細打量了番,深邃的眸子似若有所思。
“坐”。簡短的一字,聲音雖輕卻不掩王家威嚴。
“敬諾!”鄭晚起身垂首跪坐於案前。
“近日傷養的如何了?”
“已大好,多謝太后費心記掛。”
“目今,何以計之?”
“臣妾愚鈍,不知太后何意?”作爲一個初來乍到,不知歸期之人,鄭晚只想以過客身份處之,不想捲入其中,遂裝作不知。
“咳咳,你是大智之人,應當明白身處後宮之中,若不早早圖之,恐無立足之地”。太后未及開口,便劇咳起來,以帕掩之,待平復後方道。
“太后計之長遠,臣妾不及萬一,然臣妾相貌平平,資質愚鈍,恐難入眼,何敢圖之,怕是要拂了太后的意了。”鄭晚垂首道。
“今若不圖這後宮之主,他日則必被人圖之,若你有此心,老身願助一臂之力。你且好好思量,莫要悔之晚矣!咳咳!”說完,復又咳嗽了起來。
“多謝太后垂愛,只是臣妾有一事不明”。鄭晚悄悄打量着太后道。
“但說無妨”太后接過婢子手中的茶,泯了口道。
“後宮美人衆多,有才能者不計其數,而臣妾自認才疏學淺,並無特別之處,敢問太后因何助之?”她不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這夏太后必定圖着什麼。
“前段時日你父親入獄前,曾向我言明你的身世,託我務必多照顧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