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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老聽了他一番話，手指漸漸鬆開了他的衣領。
顧彥下巴微仰的看着他，眼中滿是惡意的光，像他這樣的壞人，最喜歡看厲老這種好人露出破滅的表情了！
厲老後退幾步，元初連忙上前扶了一下，他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只是盯着顧彥又問。
“那她轉生後，是怎麼死的？”
顧彥冷哼一聲，“還能怎麼死？你不會以爲我一個渡劫真仙，會和她一個蠢女人過不去吧？要知道這五萬年來，我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我遇到她後，閉關了一段時間，等我出關，她就已經老死了，這也怪我？還是說我在費心延長自己壽命的同時，還要延長一下她的壽命？”
厲老纔不相信！
“你這個視人命爲草芥的混蛋！你連覆滅宗門這種事都做得出來，會放過她？而且，一定是你用了什麼辦法，讓她覺醒了前世的記憶！不然只有我和她知道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覺醒了她的記憶還說沒有陰謀，你以爲我會信？”
不得不說，厲老還是聰明的，他想起之前顧彥假扮楚月的點點滴滴，之所以會讓他深信不疑，就是因爲顧彥演技太好、知道太多了！
顧彥挑眉，嘲諷的看着他。
“覺醒前世記憶……這種事你也會信？一旦歷經輪迴，就不可能再記得前塵往事。我會知道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只是因爲我親眼看到罷了！”
厲老懷疑的盯着他，卻聽他語氣嘲弄的說。
“當年楚月生辰，全宗門都給她送禮，你也想送，卻又不敢當面送，所以趁她不在，潛入了她的房間，將裝着頂級駐顏丹的盒子塞在了她的枕頭底下，我說的對不對？”
厲老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顧彥冷哼，“因爲我當時剛巧經過那裡，看到你塞了個東西在她枕頭底下！”
“那你也不該知道是什麼東西……除非你進去看了！”
顧彥聽罷，用一種很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你當我閒？要不是後來，楚月找上我，拿出那個盒子問是不是我放的，我纔不會知道你送了一個那麼蠢的東西！
楚月是宗主親自撿回來，當女兒養的，天丹門各種丹藥能少了她的？駐顏丹？真是……”
即便黑衣人蒙着臉，但顧彥那赤裸裸的嫌棄，還是穿透了黑霧直擊厲老內心。
他似乎覺得打擊不夠，冷笑又說。
“你知道那顆丹藥後來怎麼樣了嗎？我告訴楚月，說那是你送的，她原本欣喜的表情立馬就變了，還將那顆丹藥連藥帶盒子丟到了明月清溪裡，後來她離開房間時都會鎖門，只是你可能只進去過那一次，不知道罷了。”
厲老的臉色一陣青白，突然有種想要堵住顧彥嘴的衝動！
“還有那次，師傅將一爐比較重要的丹藥交給她看顧，我從那經過時，她看到我了，纏上來跟我說話，我不想理她，她還擋着我不讓我走，結果那邊就炸爐了。
她意識到大事不妙，就拜託我等會替她向師傅求情，我會理她？”
“結果！”顧彥說到這，眼中的鄙夷簡直如有實質，“結果師傅回來，大發雷霆，然後你就站出來頂罪了，還說她不舒服，將丹爐交給了你，是你沒有看顧好，才導致炸爐的。
嘖嘖嘖嘖，真是有情有義啊！後來你被罰在火脈上跪三天，她去看過你嗎？去過一次吧？我記得是師傅讓她去的。”
厲老放在一側的手緊握成拳，“你別說了！”
“爲什麼不說？不是你要問的？”
顧彥說得十分痛快，尤其厲老此時的表情，讓他簡直快忘了自己還需要他煉丹了！
“那次丹師文考，我見你只用一半時間就考完了，還以爲你有什麼急事，結果我交卷跟出來一看，發現你居然在偷偷告訴她答案！
真是……我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人！你裡裡外外爲她做了那麼多，傻子都知道你喜歡她了！還是你以爲她跟你一樣蠢，反應一樣遲鈍？
她明知道你喜歡她，還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付出一邊鄙夷你，這就是你喜歡了五百多年的女人啊！還顧念神思術……你看人的眼神能不能有點準頭？”
“我叫你別說了！！”
厲老臉氣得通紅，衝過去就準備暴揍顧彥！但被元初拉住了。
說真的，元初也覺得顧彥該揍，這傢伙說話太氣人了！他這種一揭短就往死裡揭的人，是怎麼活到五萬歲的？他沒有被人砍死真是個奇蹟！
顧彥嗤笑一聲扭過頭去，一副懶得跟厲老再說的模樣。
“我今天已經不想回答問題了，你們想知道什麼明天再說！”
說完，他抽身而去，他離開之後，那個黑衣人立馬就死了。
傳神換體這種禁術，如果是顧彥轉換到他的契約獸身上不會有什麼，畢竟有契約保護。
但他是通過人面蠍強行轉換到藥人身上，那就相當於是掠奪，一般人絕對承受不了他的神念，只有死路一條。
從這點來說，他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殺人如麻，毫無心理負擔。
在修煉一途上，能走到最後的，或許大多都是他這種狠人吧！
顧彥離開後，厲老還久久回不過神來，他的世界其實很簡單，善與惡，黑與白。
在宗門的那段日子是他覺得最放鬆的日子，有漂亮的師姐，寵愛他的師傅，以及友善的師兄弟，他只需要煉丹煉丹再煉丹，別的都不用想。
更別說……那些人心了……
人有時候想弄懂自己都很難，更何況弄懂別人，厲老發現他並不瞭解師姐，原本還覺得很難受，但仔細一想，似乎這樣纔是必然的。
他並沒有後悔喜歡師姐，只是被人這樣直接的戳刀子，真是……
一邊神劍很不合時宜的說，“厲老兄你要保重啊！那個顧彥看來知道的東西挺多，暫時還是別讓他死了，你休息休息，明天再練一顆玄厄丹吧？”
厲老聽罷，沉默片刻，突然掀桌！
“叫他去死！沒有玄厄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