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從外面看只是一個很精緻的馬車,裡面卻是五臟俱全,應有盡有。
寬敞的馬車裡,最爲顯眼的就是最裡側的軟榻,上面鋪着雪色的裘皮,毛皮潔白毫無雜色,毛茸茸的,人躺進去,幾乎整個都陷了進去。
角落擺放着香爐,嫋嫋餘煙,香氣四溢,塌下放着銀碳爐,整個馬車熱氣騰騰的,像是一個小暖閣。
李景湛進了馬車,擡眼,果然看到不遠處的榻上,錦被下鼓起一團,還一動不動的,正睡得香甜,忍不住眼底露出一抹無奈寵溺的笑,走過去時,腳步很輕,到了榻前,俯下身,單膝跪在榻前,瞧着那鼓起的一團,伸手探進去,摸了摸對方的小爪子。
熱乎乎的,看來沒凍着。
這才滿意的伸出來,輕拍了拍那鼓起的一團,俯身湊近前方,溫聲哄道:“小小,到地方了,該起了。”
錦被下鼓起的那一團只是輕微蠕動了一下,似乎被打擾了睡眠,裡面發出一聲細弱的“咿唔”,就不動彈了。
李景湛眼底的笑意更濃了,又輕拍了一下,“別耍賴,快起來了。乖,府裡的暖閣早就讓人備好了暖爐,等下再睡。”
“咿唔~”紀小小小聲反抗了一下,在黑暗裡,迷迷瞪瞪的在錦被往前爬了一下,小腦袋縮得更往裡了,軟乎乎的蹭了蹭身下的裘皮,不願意動彈,這麼冷,嗚嗚嗚嗚,不想動。
直到又被催促了一下,才嗚嗚嗚地伸出一隻小嫩爪子,小心地探出去一下,一觸到外面,又迅速就收了回來。
小爪子把錦被攏得更緊了,閉着眼把腦袋蹭到了李景湛的大掌邊,撒嬌地蹭了過去:“冷……”
這一路近一個月才趕回京城,她還真不習慣,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路了,加上畏冷,更加不願意起來了,一到冬天她沒來就嗜睡,啊啊啊啊啊能躺着絕對不坐着,嗚嗚嗚嗚,所以只能辛苦男主了。
不過紀小小耍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相信男主是不會介意的。
果然,李景湛無奈地隔着錦被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眸光溫情脈脈,看到對方無意識的親近,指腹在她的小腦袋上摩挲了下,這才輕聲道:“小賴皮。”說罷,卻也沒繼續喊,反而轉身到了馬車前,低沉冷冽的嗓音,簡短吩咐:“披風。”
衆人一臉莫名地等在外面,發現馬車半天都沒動靜,正奇怪的緊,就聽到裡面只傳來了景王肅穆的兩個字,聽到“披風”兩個字,衆人睜大了眼,眼底熊熊燃燒着八卦之魂,啊啊啊啊啊,披風啊,那是給人披的吧?
所以……真的有小姑娘?
閻王……呸,又說錯了,是景王,景王真的金屋藏嬌了?
啊啊啊啊啊啊這絕對是今年開冬最大的八卦啊,這茶餘飯後又有談資了。
衆人興奮的一個個摩拳擦掌得死死瞪着馬車的帷幕,眨眼的動作都不敢,生怕錯過了什麼,都想一睹這被景王藏得這麼嚴實的小姑娘到底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