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的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都帶了一抹低聲下氣。
顧恩恩坐在沙發上,始終沒有吭聲。
良久,她一直等到顧夫人說夠了,懇求兮兮的看着她的時候,她才勾着脣,笑了笑,那笑容帶了一抹自嘲:“媽,你讓我去求城池?我怎麼去求他?你讓我拿着什麼去求他放過我們顧家?”
當初在韓城池出了車禍,在醫院裡生死掙扎的時候,她卻已經按照顧夫人的安排去相親了。
韓城池醒來之後,她一直都沒有去看過他,他連夜拔掉輸液的針頭,跑到顧家的時候,她恰好和路一帆一起吃完晚飯回來,韓城池一臉蒼白的看着她,問路一帆是誰的時候,她那麼淡定而且理直氣壯的說,是我的未婚夫。
她去醫院看他,目的是要和他一刀兩斷,從此以後形同陌路,他都跪在她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她,她還是那麼無動於衷。
那個時候,她顧恩恩是這麼想的,她要她的榮華富貴,愛情算什麼東西,比得上錢帶給她的安全感嗎?
後來她過得不好的時候,她才又想起來了韓城池,她這一生其實真的有人對她好過的,她有感覺到無法言語幸福過的,是她親手推開了。
現在,她的母親,顧夫人對着她說,爲了她們顧家的榮華富貴,讓她在轉身去懇請韓城池。
她拿什麼去懇請?
拿着她肚子裡的孩子麼?
事到如今,她顧恩恩真的已經做不出來那種沒有下線的事情了!
這肚子裡的孩子,她想要,但是她也不會告訴韓城池了。
母憑子貴,是顧闌珊可以做的事情。
她顧恩恩走到現在這一步,連母憑子貴的資格都沒有了。
“恩恩,我知道你爲難,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不去求韓城池,韓城池遲早會把我們顧家的股票收購的一乾二淨的,到那個時候,顧氏企業就要易主變成韓氏企業了,我們會一無所有的,恩恩......我們會一無所有的!”
顧恩恩淡淡的皺了皺眉,覺得顧夫人真的很喧鬧,吵得她心煩意亂,她就將水杯放在了茶几上,順勢抓了放在茶几上面的車鑰匙,站起身,準備出去。
“恩恩,你去幹什麼?你有沒有聽到媽的話?算是媽求你了,媽知道媽當初那麼做不對,但是,你也不忍心看着我們一家破產,對不對?”
顧夫人一路跟着顧恩恩不斷的嘴裡說着這些話,顧恩恩也不吭聲,開門,下樓,站在玄關處換鞋,然後就出了屋,打開車門,毫不留情的關上車門,直接隔絕了顧夫人喋喋不休的話,熟練的發動了車子,倒車調頭,開出了顧家別墅。
出了顧家,顧恩恩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她透過後視鏡還可以瞥見自己隨便仍在車座上的離婚證書。
最終顧恩恩在不知不覺的狀態之中,開到了市第一醫院,她想了想,就將車子找了一個停車位,進了醫院,掛了一個號,婦產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