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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下來,唐信每天閒暇時都會前往老鷹高爾夫球場。
愜意陽光下,唐信踩在草坪上,肢體放鬆,動作自然,揮杆擊球,眺目望去會心一笑。
“嗯,不錯,進步很快。”
身旁球場教練微笑着點評一番。
唐信回身把球杆交給何嫣,這位助理現在是個球童,抱着大袋的球杆跟隨在側。
“就你一個人在這裡打球,有什麼意思?”
何嫣東張西望一番,場地周邊,就他們一行,這看起來是自娛自樂,她心底反倒覺得是孤單落寞。
唐信在學,而且他沒把高爾夫當成娛樂,不是他的菜。
“這是一個運動,其實就和小孩子差不多,大家有相同的興趣,才能一起玩。我學這玩意,道理是一樣,你要和某些鍾愛高爾夫的人打交道,最好的切入點就是興趣相同。”
除非是一個內向孤僻的人,一般人不合羣,要麼是話不投機,要麼娛樂不同。
唐信計劃中要去接觸一個人,切入點就是高爾夫。
正走去下一個區域,背後突然傳來叫喊聲。
“嗨,唐信。”
扭頭一瞧,白鄴宇帶着他的女朋友李秀麗開着球場車朝這邊趕來。
待他們來到眼前,唐信看這倆人都穿着正裝,一個西裝革履,一個黑色修身連衣裙。
“你們不是來打球的吧?”
白鄴宇笑道:“當然不是。請你去玩撲克。”
“非去不可?”
唐信一琢磨。白鄴宇可以打電話請他,偏偏親自來了,這是怕他電話裡拒絕。
“玩撲克?行,那走吧。”
唐信意料這個牌局不簡單,只是普通娛樂的話,白鄴宇犯不着親自走一趟。
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白鄴宇知道唐信心領神會。
走出球場,唐信坐進自己新買的法拉利,何嫣也坐了進去,車還沒開動。白鄴宇駕駛奔馳在一旁停下,落下車窗,白鄴宇嘖嘖嘴:“你藏得夠深啊,揹着十億的債務。還敢開法拉利,唐信,你太不夠意思了,有那麼大的生意,也不關照我?”
十億?
一億六千萬美金的債務。
對方話中有話。
唐信猜測自己在非洲挖礦的事情已經被對方知曉,也不知道對方的信息渠道從何而來,但這不要緊,這世上最難藏的,就是錢。
“活在當下,及時享樂唄。”
唐信一笑而過。奔馳開動在前面帶路,法拉利緊隨其後。
何嫣坐在只有電影裡看過的跑車,自我感覺很奇怪。
原本應該很緊張激動,可開車的是唐信,似乎平淡地接受這一切,又變得順理成章。
“他是誰啊?我記得是風雅集團的人。”
何嫣對什麼都很好奇。
唐信把風雅集團簡單地介紹一番。
“他們可以開公司嗎?國家不是不允許嗎?”
風雅集團董事會的具體成員,唐信也不清楚,不過可以猜到,除了官二代,還有富二代。紅三代。
黨政幹部包括子女在內,都不允許經商,這是每一屆人大會議都會重申的話。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變通一下,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
就好比董賦才。他的直系親戚沒有從政的,是他的大伯擔任市委書記。
蔣俊有個副市長的爹。他的榮盛黃金典當行註冊法人代表,肯定不是他,所以他的名片上,沒有印職務。
“凡事不能看表面。話又說回來,上一回我投資童崢嶸,你一定對彩票非常不屑。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賄賂一個國家幹部,你會怎麼做?”
何嫣滿心無力,每當唐信問她這種刁鑽的問題,她就啞口無言。
“打個比方,你中了五百萬,到手只有四百萬,因爲要交稅。但是這時有人說,我給你五百萬,你把彩票賣給我。這樣,你就能多拿一百萬。而這張彩票,拿去賄賂,光明正大,國家沒規定公務員不準買彩票,回頭查,也是大海撈針。”
何嫣不知爲何,總是無言以對,看唐信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敬畏感。
“別這樣看我,兩年前就有人在網絡上質疑這樣隱蔽的行賄受賄方式。”
唐信聳聳肩,現在的人只看書,也算固步自封,互聯網才融匯了世界,就算是國家機密,前幾年不照樣有維基解密在曝露這些?雖然後來這個機構被米國封殺,任何與這個機構接觸的米國公司,可列爲叛國罪。
奔馳和法拉利停在了少爺俱樂部門前,唐信走下車,先左右瞧了瞧,這一排放着的車,奔馳,保時捷,悍馬,寶馬......
擡頭一望招牌。
英文,少爺俱樂部。
似曾聽過。
白鄴宇以前和羅展雄對話的時候,應該提過這個名字。
白鄴宇伸手一請,兩男兩女一同走了進去,一樓大廳像個酒吧,空無一人,吧檯上的酒眼花繚亂。
上了二樓後,推開一扇門,是個大廳。
映入眼簾的是坐在一旁沙發上的四男一女。
董賦才,蔣俊,賀天賜,賀敏,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不認識。
大廳前面擺着一個賭桌,在牆角橫鋪一桌的酒水與熟食。
唐信乾巴巴笑道:“你們,今天是宰我?”
董賦才哈哈一笑,那名陌生男人與他並肩走來。
“唐信,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洛。”
陳洛長相一般氣質不俗,面帶微笑和唐信握握手。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唐信。
低頭一瞧。
來頭不小。
華夏礦業集團。
恍然大悟。
他在非洲挖礦的事情。果然曝露了。
這無所謂。
是董賦才追查資金去向還是國內礦業巨頭關注這個市場的動向,都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唐信。
這是國有企業。
而且是龍頭。
陳洛能在這裡擔任高職,絕不可能是個普通人。
搞不好是京城裡官宦之後。
收起名片,唐信一掃衆人,除了賀敏怯懦地不敢與他對視外,其他人都很正常。
走到一旁的長桌前,唐信倒杯香檳,拿個盤子夾點食物,對異常拘謹的何嫣招手道:“你不餓嗎?”
何嫣翻個白眼,這場面。她又是頭一次。
上一次商業會議,這次算是私人聚會。
她都無所適從,噤若寒蟬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又做錯了事。
走到唐信身邊。何嫣揹着衆人低聲道:“我,我怎麼辦?”
“怎麼辦?吃飽喝足在一邊等着,就算沒事你也等着,你看看那個女人,從頭到尾面帶微笑昂首挺胸,你怕什麼?”
何嫣偷偷瞥了眼李秀麗,對方神色自然,就算沒人跟她說話,也不像是個多餘的,與自己這般格格不入天差地別。
唐信墊墊肚子後。另外五個男人走到賭桌邊上坐下,唐信隨便找個位子,左邊是賀天賜,右邊是蔣俊,正對面,恰好是陳洛。
李秀麗落落大方地走到荷官位置上。
“誒誒誒,玩什麼?別整我不會的啊。”
五個男人看了看唐信,董賦才輕笑道:“德州撲克,你不會?”
唐信聳肩道:“會一點,我媽在家玩qq遊戲。我陪她玩過一段時間。”
近年來,德州撲克在國內逐漸流行起來。
而這也是國際主流的一種撲克玩法,世界級撲克大賽,很多都是比拼這個項目。
劉秀麗把籌碼平均分給六人,唐信看看。問:“二十萬?”
白鄴宇反問道:“你是嫌少,還是嫌多?輸完離局。不接受加註。”
這就是最終有個人能贏走一百萬。
牌桌上這幾人,輸二十萬,九牛一毛吧。
牌局開始。
大家都沒說話,只是到了跟注或加註時纔開口。
唐信看看自己手裡的牌,再看看臺面上的牌,一臉喜色,每過一次,他都翻倍下注。
到了最後一輪,唐信直接拋出去十萬的籌碼,志得意滿地望向賀天賜。
蔣俊第一輪就棄了牌。
除了賀天賜,董賦才,陳洛,白鄴宇,在後面也相繼棄牌。
賀天賜扭頭瞥了眼唐信,對方眼中隱有挑釁之色。
他看了看自己的牌,組合檯面的牌,兩對。
不甘地把牌一丟,放棄。
唐信呵呵一笑,兩指夾着撲克朝檯面一甩,蔣俊無意中看到那兩張撲克的牌面,再一想,搖頭苦笑。
虛張聲勢。
唐信手裡的牌,爛的不能再爛了。
德州撲克就是這樣。
運氣成分很低,主要是人與人的博弈。
就算你手上有一副頂天的牌,要是對手洞察了你的底牌,頂多讓你贏去蠅頭小利。
相反也一樣。
唐信以前下載過北美撲克大賽的總決賽現場節目錄像,給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兩位博弈者從坐下開始,表情幾乎沒有過任何變化,直到決勝結果出現後,勝者纔會欣喜若狂。
牌大牌小不是決勝因素,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底牌,同時還要誘導對方製造假象纔是決勝因素,下注手法,表情變化,思考時間等等一系列普通人眼中微不可查的小動作,纔是決定勝敗的關鍵。
一局結束,唐信面露微笑,李秀麗還在洗牌,蔣俊突然扭頭對他說道:“唐信,賀敏之前得罪了你,她已經知錯認錯,你如果想,她現在可以給你道歉。明人不說暗話,你如果心裡還有不滿,可以開個條件,有矛盾,協商解決嘛,犯不着不死不休,你說是吧?”
唐信哈哈大笑。
蔣俊這人,還真會拿捏人的心理活動。
剛纔唐信贏了,心裡自然高興。
贏多贏少無所謂,只要贏了心裡就會有波動,如果輸了,就算一毛錢,不在乎是其次,心裡肯定多少也會失落。
趁着他贏了一局興致高,蔣俊見縫插針談這個事。
唐信扭頭望了眼坐在沙發上孤零零的賀敏,對方一直呆呆地望着她,一段日子沒見,她好像滄桑了不少,一臉哀苦,楚楚可憐。
見唐信望來,賀敏驚慌失措地移開視線。
“**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呵呵。”
唐信說完,蔣俊與賀天賜都如釋重負。
董賦才與白鄴宇早已預見這個結果,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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