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來了?”
希拉立不慌不亂,反而拿出了米國總統應有的氣勢。
來便來了,他還敢放肆不成?
真當米國的防衛力量是擺設嗎?
希拉立淡淡問道:“他逃生了?爲什麼沒回華夏?”
喬治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現在在哪裡?”
喬治還是搖頭,看到希拉立表情不悅,便立刻說道:“他是從機場出來的,我們的探員跟蹤他,反而被他催眠了,後來,他又出現在了國家檔案館。”
“他去哪裡幹什麼?有什麼目的?”
希拉立一頭霧水,那地方是旅遊者經常光臨的。
難道是掩人耳目和誰碰頭嗎?
喬治一臉冷汗回道:“他起先是瀏覽米國憲法原稿,後來,他直接把憲法原稿拿在手裡了。”
“你說什麼?!”
希拉立霍然色變,失聲道:“他搶劫了米國憲法原稿?!”
對於米國人而言,或許洛克菲勒中心是米國現代精神象徵,但那由七十二先賢所制定的憲法原稿,卻是神聖的象徵,是米國曆史的精髓所在。
別說被人搶劫,只在先賢之後,歷屆總統也只敢打開收藏館的封蓋輕輕摸一下,感受一番這神聖的氣息,而前前後後親手觸碰過憲法原稿的人,排除七十二先賢那代人,到今天,也不超過二十人!
唐信,他敢去摸米國憲法原稿,這簡直是觸犯天條!
喬治慌忙地擺手道:“沒有,沒有,他沒有搶劫,他拿在手裡看完之後就把憲法原稿放了回去!”
希拉立心頭稍定,但還是擔憂地問道:“那他是破壞了收藏館?”
喬治魂不守舍,目光躲閃道:“呃,不是,根據監控錄像來看。他好像是隔着玻璃欣賞不過癮,然後就去找到了館長,讓館長打開了封蓋,接着他拿起來認真地看了一遍,最後把憲法原稿放了回去。”
希拉立火冒三丈。切齒道:“難道你要告訴我。國家檔案館的館長,被一個華夏有錢人收買了?他讓打開就打開,這是要被送上法庭的瀆職行爲!”
米國儘管是個自由開放的社會,但某些職位還是跟政府掛鉤的。國家檔案館不能算是民間機構,任命的館長自然責任重大,稍有行差踏錯,就要揹負法律責任。
喬治欲哭無淚道:“不是,我們在事發後拘捕了館長。那位老人看樣子也是被催眠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催眠?!
又一次聽到了唐信催眠了人,希拉立重視起來,也難怪喬治如臨大敵又帶了些特勤處的安保人員過來。
見多識廣的希拉立知道催眠確實存在,尤其是醫學界可以給出合理解釋。
“那唐信到底現在在哪裡?”
希拉立話音一落,只見喬治目光驚異地望向她身後遠方,希拉立轉身望去,也怔在原地,一臉錯愕。
草坪外圍有特勤處的保鏢。兩個人面前站着一個馬甲襯衫西褲打扮的年輕人,看樣子兩方人在交談。
而那個年輕人,居然就是唐信!
他怎麼進來的?!
外面特勤處的保鏢設下的層層防線,都失效了嗎?!
“別緊張,別緊張。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兩個特勤處的保鏢已經掏出了槍面對唐信,但是唐信笑着聳聳肩,手掌裡有個硬幣。他輕聲道:“打擾了,送個禮物給你們。然後我轉身離開,你們就能夠徹底放鬆下來。”
叮。
硬幣就在兩個保鏢面前彈起,兩人彷彿被按下了按鈕,腦海中一直迴盪着“放鬆下來”四個字。
有人伸手接住了硬幣,唐信一笑而過拍拍兩人的肩膀,與他們擦肩而過。
兩位保鏢低頭盯着手裡的硬幣神情呆滯,好似那普通的硬幣充滿了神奇,怎麼看也看不夠。
唐信朝希拉立走去的過程中,他走路的路線十分不規則,而伴隨着他的腳步,腳邊半米處有塵土濺起,沉悶的響聲在耳邊響起,他頭也不回面帶微笑,一顆顆子彈打在了他身體周圍的草坪上。
當他走到希拉立面前時,槍聲也停了下來。
希拉立如見鬼神,唐信看上去不光是背後長眼,彷彿能夠操控人!
“晚上好,總統女士。誒?你的先生也來了?”
唐信剛微笑着與米國總統打個招呼,卻又目光驚訝地望向希拉立的身後。
克林噸來了嗎?
沒有。
就在希拉立扭頭望去時,唐信動作迅速又輕柔地伸手在她腦後拂過,這個動作沒有引起希拉立的注意,但是當她轉過身時,卻看到唐信鬆口氣似的舒了口氣。
唐信走到喬治面前,與呆若木雞的對方握了握手,又看了眼那些神情警惕已經掏出槍的特勤處保鏢們。
“惡作劇?”
希拉立沒到自己丈夫,對唐信用不屑的口吻說道。
唐信無視她的嘲諷,說:“剛纔我走過來的路上,狙擊手沒打中我,我站在你面前,他們不敢再射擊,就算打中了我,如果子彈穿透了我的身體再擊中你,他們可承擔不了後果,而你剛纔一轉身,我在你身上放了個東西,這個動作那些狙擊手肯定看見了,所以,我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他們不確定我在你身上放了什麼,萬一是毒藥,或是炸彈,呵呵,他們冒不起險。”
作爲自由世界的領導人,米國總統無論是否出行,身邊周圍都有大批的安保人員,至少兩隊狙擊手保護總統。
希拉立神情一震,渾身不自在,感覺更像是唐信在她身上放了一個跳蚤,她想要查探自己的口袋,卻又覺得這個動作太軟弱,便只能咬牙切齒地盯着唐信。
喬治身後特勤處的保鏢們聽到唐信說他在總統女士身上放了不明物體,立刻緊張起來,齊齊把槍口對準了唐信,朝他吼道:“你對總統做了什麼?”
唐信擡起手做投降狀,笑道:“別緊張。別緊張。”
說罷,他的手緩緩伸進了自己上衣馬家的小口袋裡。
“你的手拿出來,拿出來,否則我們要開槍了!”
看到他的手往上衣口袋裡伸,保鏢們不免更加緊張。
唐信哭笑不得。說:“你們看。我的兜兒是扁的,裡面不可能有槍或是別的,難道,你們以爲我會帶着炸彈來嗎?好吧。那就是個炸彈,聽清楚,還有一個小時這個炸彈就要爆炸,趕快拆彈!”
叮。
一枚硬幣被唐信兩指從兜兒裡夾了出來,而後屈指一彈。硬幣在空中翻轉掠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保鏢眼前,那羣保鏢面色突變,驚恐不已地一擁而上接住硬幣,而後發狂似地護送接住硬幣的人朝外圍跑,半路上還有人對着耳麥吼道:“快叫拆彈專家來!”
希拉立和喬治瞠目結舌。
這就是催眠?!
那羣保鏢把硬幣當成炸彈了?!
喬治咽咽口水朝希拉立低聲道:“總統女士,請先避一避吧?這個人太危險了。”
希拉立脖子一昂,沉聲怒道:“開什麼玩笑,這裡是white-house!難道我還要去地下避難室嗎?”
唐信聳聳肩輕描淡寫地朝兩人說道:“其實普通人普遍對催眠有一個錯誤認識,覺得只有意志不堅或是徹底放鬆的人才會被催眠。其實不然,催眠是通過高度神經暗示或感官反應來控制他人,是一種正常的神經反射作用。你看,這些保鏢意志肯定堅定,但是神經高度緊張。注意力越是集中在某一點,越容易得到錯誤的神經暗示,奉勸你們如果不希望被催眠,最好腦袋裡多想想別的事情。越是胡思亂想,越不容易受到外界影響。”
喬治眼珠一轉眨眨眼。立刻在腦海中胡思亂想起來,避免被注意力對放在唐信身上,被他的言行舉止所牽引,進而被錯誤暗示所催眠。
喬治拽了拽希拉立的胳膊,意思還是勸她撤!
希拉立甩開喬治的手,走前一步,與唐信針鋒相對地對視,不甘示弱道:“唐信,你來這裡,是想要催眠米利堅合衆國的總統嗎?”
唐信淡淡一笑,搖頭道:“不,我來,只是和你進行一次友好平等的對話,其實說實話,我曾經因爲沒能與你見面而感到遺憾,那時米國派來與宏信集團談判的代表是國-務-卿,而你,恰好已經卸任了。”
“對話?我們有什麼可談的?”
希拉立皺眉不已,但她還是期待與這個年輕人的談話,扭頭對喬治吩咐幾句,讓特勤處的人不要來打擾。
這也算是她的誠意。
唐信目光望向天際,輕聲道:“我剛剛看過米國憲法的原稿,七十二先賢給米國留下的財富無與倫比,令民主與共和完美結合,是米國秩序的基石,但最重要的一點是,人權。總統女士,我是一個華夏人,是不是這個理由,所以,我在你面前,沒有人權?”
希拉立嗤之以鼻,沉聲道:“我們尊重每一個和平主義者以及朋友,但是,唐先生,你做過什麼傷害米國利益的事情,你心知肚明,難道,你要否認嗎?”
唐信點點頭,嘆道:“沒錯,s2病毒是我一手策劃,桑拉卡事件也是我利用了米國政府,看來我們沒必要在對錯是非上進行辯論,因爲你可以指責我,我同樣可以拿出國家民族大義來反駁你,米國近二十年壓迫華夏國家利益的事件,不勝枚舉,這樣的爭論沒有意義。那麼,我們就回到生存法則真理角度,米國總統,華夏主席,英國首相,俄洛斯總統,等等,你們這些人手握大權,可以動用的人力資源財力資源,其實早已凌駕在法律之上,你們就像是地球上的諸神,凡人只能膜拜,不敢挑釁,否則與神作對,便是自取滅亡,你可以說我狂妄,也可以說我瘋了,但我就是要告訴你,在諸神之上,有一個凡人,他叫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