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吳晴真的就離開了。”看着沉浸在痛苦中的蘇舟,大叔連忙將他拉回現實。

“真的走了,她從不輕易改決定。”吳晴淡淡的說到。

“然後你就沒聯繫過她?”大叔繼續發問。

“往她家裡打過幾次電話,都是她父母接的,後來從同學那得知她的手機號碼和大學地址,卻一直不敢撥那個號碼,因爲她在大學開學前給我留下了一封信。”

“寫些什麼?”大叔很好奇。

“蘇舟,我走了,勿念我,請心安。請在大學裡努力成爲自己想變成的那個人,做自己喜歡的事,甚至創造出令自己驕傲的東西,三年後我會來找一個從不互擾的老朋友。”

“她叫你三年不要聯繫她。”大叔有些吃驚。

“是的,不過我在每年春節都給她發過一條短信,只是從未回過。”蘇舟說的很惋惜。

“在你的講述中,吳晴是一個很有禮貌,待人極熱情的人,她沒有回覆你很可能知道是你發的。”大叔幫着蘇舟分析。

“你是說她知道我的號碼。”蘇舟突然感到非常興奮。

“今年是不是第三年了。”大叔繼續問到。

“已經三年好幾天了,可她一直沒有來找我,連個電話也沒有,她連我地址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找我。”蘇舟自我安慰。

“她不打你電話,你可以打給她嘛。”大叔幫着蘇舟出主意。

“可是她叫我不要去打擾她。”蘇舟很猶豫。

“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已經過了三年了,快打一下。”大叔催促着蘇舟,蘇舟用顫抖的手指撥通了那個在心裡念過無數遍的號碼。

“因爲愛情,不會輕易悲傷,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 ……”這首在春晚大火的《因爲愛情》已經被製成了鈴聲,可蘇舟無暇欣賞,他在等待電話那頭的迴音。

“沒人接。”蘇舟很遺憾的掛了電話,卻看見大叔一臉的壞笑,憤慨道:“是不是又在看美女,笑的色眯眯的。”

“的確是個美女,她比吳晴還美。”大叔繼續在那裡擠眉弄眼。

“不可能。”蘇舟口裡說着,頭還是轉了過去。

蘇舟永遠也忘不了回頭的那一眸,他的心已經很久沒有跳動過了,日思夜想的吳晴就站在身後的不遠處,她依舊那麼動人,只是有點年輕人不該有的滄桑,看着注視着自己的吳晴,蘇舟甚至有點害羞,向大叔叫道:“你知道她在我背後,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是想告訴你,有個女孩在注視你,可是你叫我先聽你講完,所以我就先聽你講完咯。”大叔說着一臉的無辜。

蘇舟不再與大叔廢話,站起來,看着迎面走來的吳晴,無限柔情的感嘆道:“回來啦!”

“嗯。”

“還走嗎?”

“不走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蘇舟很好奇這個問題。

“我說我能感覺到,你信嗎?”吳晴說話不再是那麼直接,開始讓人不斷的猜測。

“我相信。”蘇舟只有坦誠以待。

“這麼多年了,你的愛好還是沒有改變。”吳晴對蘇舟的愛好了如指掌。

“一旦喜歡上某種東西,就不願意去改變。”蘇舟如此的癡情。

“這些年怎麼樣。”蘇舟關心的問到。

“如你所言,做自己喜歡的事。”蘇舟說的很簡單,“你呢?”又接着問到。

“我也是做自己喜歡的事,遊遍中國古都,在拉薩得了場病,我還掬捧着恆河聖水,祈禱你永遠健康幸福。”吳晴說的輕描淡寫,可蘇舟從她臉上的滄桑知道她吃了不少苦,她堅定的眼神也告訴蘇舟,她是一個人默默的扛着所有事。

“回來吧,依然你,沒有改變。”蘇舟說着張開雙手,爲吳晴敞開了最溫暖的懷抱。

可是吳晴沒有投入,她猶豫了,她在猶豫,她曾幻想有一天流浪累了,自己能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而真正站在這面前,她卻不知如何抉擇。

“你還記得這本書嗎?”吳晴拿過蘇舟手裡的《茶花女》。

“終身不敢遺忘。”蘇舟說的很堅定。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吳晴默默的念着首頁的這句話,又接着輕聲的嘆道:“多麼美好的感情,過去了,它終將只是個回憶。”

吳晴投入了那個懷抱,摟着蘇舟的脖子,夕陽下,在蘇舟的額頭下留下了最深情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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