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焚陽篇第三章

話音未落,已是有一人出現在我的跟前。此人正是我的五師兄莫青谷。

“師弟!快放開人家!”,莫青谷開口道。

我看了莫青谷一眼,然後又轉頭看向陳玄禮怒道:“這殺人禍首,我豈能繞他?”。此時,在場的所有士兵也都有些躍躍欲試,欲上前阻止。儘管四周已經出現了通天教的人。不過,他們還是顯出了那種無畏的精神。

莫青谷又道:“如今國家動亂!外憂尚未解除,而又接連產生內亂。此時正是應該齊心協力剷除內亂的時候。而不是你這般意氣用事,只爲個人私慾去報仇!”,聽他此話,我不覺頓了一下。但轉念一想,妹妹楊玉環又豈能枉死;想到這,陳玄禮道:“你若能拯救得了全天下的黎民百姓,那死我陳玄禮一人又有何妨?不過,如今就算我死了,也挽救不了什麼。你這般行爲倒未嘗不可。不過,你倒是可以想一下,今日我一死,他日,國家的那些棟樑之才又怎會前來爲我大唐效力呢?”,說到這,他不禁轉頭看向正在屋內低頭痛哭的唐玄宗李隆基。

聽了此話,李隆基亦是慢慢的擡起頭,老淚縱橫的道:“這天下之亂,皆因我太過信任那胡兒!而愛妃之死,也是我的過錯!如果你真的要殺,就把我殺了吧!讓我到下面同她相伴。這樣,在黃泉路上她也不會那麼的孤單!”,說到這,不禁又是嗚嗚的哭了起來。

被他們這樣一說,我心中亦是慢慢的軟了下來。通紅的雙眼亦是漸漸恢復了正常。我將十字刃劍撤下後,來到門前,對李隆基道:“你這昏君!當初有多少人勸你不要太過相信此人,你就是不聽!而今天的結果你也已經看到了!如果你還有些人性的話,就不要讓玉環枉死!”,話畢,我立刻反手執劍,轉身對在場的所有士兵高聲道:“楊家的人已死,我知道他們是你們的心頭大患!如今,二人已經亡故。希望你們能夠再次打起精神來,去消滅安祿山那狗賊!不要再這樣自相殘殺了!”,說完,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莫青谷一見,亦是趕忙腳尖一點,已是來到門口。

見我已經離開,李隆基拄着柺杖來到門口,原本想再看楊玉環一眼,卻又忍住了。此時,天空中傳來我的一陣話語:“玉環已死!希望你能厚葬了她!不要讓她這般孤苦伶仃的上路了!”。而至於楊家另外的三個姐妹,亦是並沒有得到一個好的下場。也都相繼慘死在逃亡的路上。隨後,太子李亨便在大臣的勸說下,沒有繼續流落。而是開始阻止召集大唐的其他路人馬進行反擊;李亨向北收拾殘兵敗將。此後不久,李亨就在靈武自行宣佈即帝位,是爲唐肅宗,改元至德,遙尊唐玄宗李隆基爲太上皇。至此,李隆基便再也沒有皇帝的權力了。

這場叛亂,使得楊家從當初的一夜暴起,也在一瞬間“跌落”。相比之下,這場“安史之亂”,對於整個時期的影響,卻是十分的重大;身爲皇帝,如今卻隻身流落在外。這無異於等同於將整個天下拱手送與他人一般。而此時的長安城,亦是被叛軍攻陷,整個皇城在一夜之間亦是近乎變成了廢墟;據《舊唐書·郭子儀傳》記載:“宮室焚燒,十不存一,百曹荒廢,曾無尺椽。中間畿內,不滿千戶,井邑榛荊,豺狼所號。既乏軍儲,又鮮人力。東至鄭、汴,達于徐方,北自覃、懷經於相土,爲人煙斷絕,千里蕭條”,幾乎包括整個黃河中下游,一片荒涼。而當時的唐代大詩人杜甫有詩曰:“寂寞天寶後,園廬但蒿藜,我裡百餘家,世亂各東西”。

離開馬嵬坡後,我便再沒有同通天教的人在一起。而是一直向南奔走着。心中滿是悲傷和憤怒。可惜卻無從發泄。只能怨自己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

一直跟在我身邊的莫青谷亦是不斷的在安慰着我。儘管如此,對於此事,我心中仍不能釋懷。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遠離了大唐的境土。不知不覺間,已經進入了南詔的邊境範圍內。而此時,已經有不少的大唐的百姓逃難到了南詔。而對於南詔國來說,讓這些百姓進入也不是,不放他們進來,又不忍見到他們這般流離失所。於是,在南詔國的都城外,許多的南詔士兵亦是出城來給百姓們發放一些糧食。雖然不能夠讓他們進去。但是這些百姓還都是十分的感激的。

來到南詔都城外,見到處都是大唐的難民,我和莫青谷心中都感到一陣的悲痛。

這時,在前方不遠處的地方,看到有一處攤位。好像是有不少的南詔士兵在那裡開始發放糧食。於是,便開始有許多的百姓爭先恐後的趕了過去。而我和莫青谷亦是趕忙朝那邊走了過去。

將要來到攤位前,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攤位前。那正是香嵐。我一見,立刻欲上前叫她。可是,她亦是看到了我。立刻放下手中的碗具,轉頭便走掉了。

我一見,立刻施展幻影步,幾下後,便來到了她的跟前,

“嵐兒!你不要走!”,我拉着香嵐的胳膊說道。

莫青谷見我已經趕了上去,便沒有跟了上來,而是在那個攤位旁邊開始閒逛了起來。

香嵐猛地一甩胳膊,瞥了我一眼後,道:“你怎麼不跟那個狐狸精在一起,跑這裡來幹什麼?南詔國不歡迎你!”。說着,欲走開。

我趕忙邁步來到她的跟前,攔住了她的去路,解釋道:“你聽我說!我跟她並沒有什麼!當時我是……”,沒待我說下去,香嵐別立刻打斷道:“不要再說了!難道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嗎?你們兩個人那麼親熱的抱在了一起,還說什麼事情都沒有!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我又道:“你不要生氣!我當時是被點了穴的,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這時,忽然在街角出現了一個婦人,她懷中正抱着一個大約五六歲大的孩子。此時的孩子正朝香嵐伸手着手好像欲讓她抱,那婦人一見笑着趕忙走了過來,對香嵐道:“姑娘!孩子正找……”,沒待她說完,香嵐便立刻給她使了個顏色道:“大嫂好好照看好你的孩子!我這邊有事,你先回去吧!”,那婦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趕忙點點頭,轉身走掉了。

我見香嵐在看那婦人懷中抱着的孩子時的眼神很是溫和。心中便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當下還是跟她講清楚事情要緊。剛欲開口,香嵐又道:“行了!你趕快走吧!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你走吧!”,說着,邁步向前走了一步,我立即伸手用力的將她拉了回來,想再次挽留,可是,這時,忽然一陣陰冷的話語傳來:“人家都說了不想見你了,爲何還是這般不知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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