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奇勝打開門,意外房間裡一片漆黑。他疑惑地打開燈,見沛依坐在沙發裡,整個人……像個淚人兒,搖搖欲墜。
他快步走過去,緊張地問:“怎麼了?”
沛依擡頭,突然伸手摟住他,急切地吻過去。歐奇勝嚇了一跳,下一刻,她又突然推開他,滿臉驚恐。
“怎麼了?”
沛依嘴皮動了動,瑟瑟發抖:“誰給你的資料?有人告訴我,說、說我們……我們是……”
歐奇勝臉色大變:“放他孃的狗屁!你當拍電視劇呢?”
沛依哽咽一下:“那到底是不是?”
歐奇勝一頓:“不是!明天去驗dna!”
沛依呆了片刻。對啊,這麼簡單的事,她在這裡傷心什麼?可是,萬一是怎麼辦?她還不如永遠不知道。
歐奇勝暴躁地走了兩圈,停下來,對她命令:“不準胡思亂想!就算是又怎麼了,就當禁忌戀唄~”
沛依沉默兩秒,抓起抱枕打了他一下:“我會瘋的。”
“我不會讓你瘋。那種事情怎麼可能落到我們身上,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我去給鍾岷打個電話,讓他安排一下,明天就去驗dna!”
沛依一愣,擡頭看着他。
他獰笑:“我把以前同一家孤兒院、跟我差不多大的,全部集中起來,把你那個找出來!”
沛依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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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咬牙切齒:“不就是想我這麼做嗎?要不是你媽……敢犯到你頭上,我就直接廢了!”
沛依一愣,恍然大悟,頓時氣憤不已。姚亞倫告訴她,打的這個主意?
“別亂想了。”他低聲說,“去泡個澡,放鬆一下。”
“嗯。”沛依點點頭,卻沒有動。面對歐奇勝投來的眼神,她說,“我看會兒電視,你打完電話,我們一起泡。”
歐奇勝一頓,點點頭。她現在的情緒,他不敢往香豔的地方想,她只是需要個人依靠而已。他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轉身進了書房。
雙臂撐在書桌上,考慮了片刻,他先給陳媛打電話。陳媛有些忐忑,他開門見山地說:“伯母,明天去醫院測個血吧,我會把以前孤兒院的人都集中起來。”
陳媛低喘一聲,既緊張又期待。
“不過勞煩伯母跟我說一句實話,沛依是你和伯父生的吧?”
“什麼?”陳媛一呆。
“她的父親——”歐奇勝重重地問,“是誰?告訴我名字!我要實話!不然……我可不管你是誰!”
陳媛嚇了一跳,急忙說:“倪、倪萬成!當然是她,你們到底以爲我有多——”
“ok。”歐奇勝掛電話前說,“和姚先生準備好認親吧!對了,姚先生也測一測,我可不敢保證其他人不會懷疑孩子的父親是誰。”
陳媛氣得臉色一白,先一步掛了電話。
歐奇勝鬆口氣,只要沛依不是歐家的孩子,那他們是兄妹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他打給鍾岷,讓鍾岷去安排。
鍾岷試探地問:“有哪些人?”
歐奇勝沉默片刻:“去調資料吧。不知道確不確定是兒子,把女的也調出來,前後兩年的都驗!”
“估計人不少……”
“那就晚上趕個通宵!”
“成。明早就讓……嫂子的母親測,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後天出結果吧。”
“你安排!”歐奇勝掛了電話,去陪沛依泡澡了。
鍾岷立即去安排,把所有人集中起來,鍾駿也被驚動了,全部到醫院集合,醫院纔是壓力山大!!!
那個神秘的大舅子比歐奇勝小一歲,那個歲數的就是重點懷疑對象。鍾岷一看名單,拍着楚維的肩:“該不會是你吧?”
楚維瞄了一眼,糾結地說:“不想要那樣的爹媽!”
鍾駿揉揉額:“你就不想找他們?”
楚維冷笑一聲:“以前倒是很盼望,現在嘛……已經不會那麼天真了。”被拋棄了就是被拋棄了,他不稀罕。
鍾岷多少知道這些人的心思,看了一眼,大家都不是很熱絡呢。畢竟歲數擺在這裡了,好多人都成家生子了,對親情這塊的渴望,已經有人彌補了。
他深吸一口氣:“今天的事,大家不要拿出去說,知道嗎?”
“是!”大家異口同聲。
本來房間的隔音很好的,但太大聲了,還是嚇到了隔壁忙碌的小護士。
鍾岷輕咳一聲,突然又看着楚維:“其實萬一真是你爸媽,那嫂子就是你親妹子啊,老大得喊你一聲哥啊!”
楚維挑眉,突然笑開了:“這個可以有!沛依變成妹妹,老大變成妹夫什麼的……簡直太美好!可以了嗎?我先來!”
“……”你剛剛還一點不期待的。
大家也激動起來,七嘴八舌:“對啊對啊,要是是我就好了,想想就熱血沸騰啊,平時都是我喊老大大哥,以後老大喊我大哥,想起來還有點小激動呢~”
“是有點激動,但同時……我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想象——”
鍾岷:夠了你們這羣混蛋!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嗎?!
第二天早上,沛依和歐奇勝直接到醫院。他們沒去接陳媛,打了一個電話了事。
鍾岷昨晚沒離開,在化驗室裡趴了一晚上,早晨起來,就到護士值班室那裡調戲小護士。歐奇勝被手下帶過去,伸頭一看:“你好像挺開心?看樣子我有必要告訴鄒笙你已經放棄她了,萬一她已經被你打動、準備接受你,也好就此放手。”
“別!”鍾岷跳起來,一臉悽苦,“別玩了好嗎?我可能終生遺憾了……終笙遺憾。”
沒人聽出他後面四個字有什麼不同,歐奇勝倒是忍不住問:“你不找,她也沒找……她是個什麼意思?還是你使了什麼手段讓她身邊沒人?”
鍾岷沉默片刻:“以前幹過,現在……隨便她吧,我的膽子早就沒了。”說完帶他們去化驗室。
歐奇勝挽起衣袖,抽血。沛依眼睜睜地盯着,他頭也不擡,突然伸手把她眼睛矇住。沛依一愣,伸手抓住他的手。他以爲她要推開,硬着手不放。她卻只是抓住,然後頭一埋,直接把腦袋的重點放在他手心了。
他忍不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