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炎域點燃了一支菸,滿臉滄桑地抽着,煙燃盡以後,他走出燈紅酒綠的酒吧,也不知道去哪,就四處晃盪着,不遠處有個女人牽着孩子,漠炎域對那個身影很熟悉。
“念一慢點走。”阮然然在身後拉住了漠念一。
漠炎域被這個名字吸引過去,他看着那個女人,“阮然然?”
漠念一是阮然然的兒子,他怎麼能和這個想要取代阮然然的女人待在一起呢?他迅速跟上去,喊到,“念一”
“念一到叔叔這裡來。”漠念一回頭看了看那個喊他名字的男人,漠炎域他又看了看回頭的漠念一說道。
漠念一搖搖頭,倔強的拒絕,“我不。”
一激動,漠炎域直接將阮然然推開,“念一,跟叔叔走。”
“你幹什麼?放開念一。”看着念一噙滿淚水的雙眼,阮然然制止道。
被強行拉走的漠念一受了驚嚇,“媽媽,我不要跟這個叔叔走。”
“該放開他的人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和這個孩子待在一起?”漠炎域怒道。
看着這個帶着面具的女人,漠炎域疑惑不解,究竟是什麼才讓漠北琅對她心生愛戀。
“你憑什麼帶走這個孩子?”阮然然也反問一句。
“我是這個孩子的親叔叔,爲什麼沒有資格?”漠炎域頓時覺得這個女人可笑至極。
阮然然無言以對,不知道漠炎域意欲何爲,“念一跟着我很好,你大可放心。”
漠念一趁着漠炎域放鬆了一點警惕,趕緊掙脫他的手,跑到阮然然的身後。
“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念一,你快到叔叔這裡來啊。”漠炎域急不可耐,這個孩子也這麼不配合,讓他很捉急。
漠念一努努嘴,“我要和媽媽待在一起,你是個壞男人!”
“念一,你媽媽已經不在了,她不是你的媽媽。”漠炎域面對漠念一的這句話只當是童言無忌。
“叔叔你是壞蛋!你離我媽媽遠點。”漠念一擋在阮然然面前。
漠炎域更加不解,“你對這個孩子幹了什麼?你有什麼企圖?”
“我什麼也沒有做,這孩子一見我就喊我媽媽。”阮然然沒有任何隱瞞,看着漠念一,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
“媽媽,我們走。”漠念一拼命拉着阮然然的手,想要轉身。
……
在外面工作的阮然然聽過一個老爺子說過,女孩子在外面就該要堅強,因爲你在怎麼展示你的弱小的時候,不是真正在意你的人是不會去同情你幫助你的。
偏偏阮然然正是這樣的人,她自己一個人生活從來都是讓人省心的,活得自由自在。
大晚上的,外面的天氣溼涼,阮然然待在小作坊裡面工作。悶悶的熱,和外面的狀況完全不同,整個人彷彿擱置在一個大蒸籠裡。
可是她還在認真的做上這份工作,沒有別的原因,這是她新找到的外快。雖然累點,但是比現在同一時期工作的工資要來的更多。
城市中心的酒吧裡,男子瘦高挺拔的身子坐在酒吧檯邊,手裡漫不經心的品着主打的雞尾酒。
高腳的玻璃杯裡面是暗紅的液體,看似紅酒的顏色又不是紅酒那邊妖治,上面映着主人俊俏的臉龐。
“嘿,炎少。”明明算不上冷的天,來的人熱得直冒氣,他擡起胳膊兩手擱在酒臺上,仰頭看向那個男子。
男子應聲放下了酒杯,帶着冷淡的聲音疑惑道:“嗯?”
來人沒有感到奇怪,彷彿是理所當然。也是難怪,面前這位漠炎域大爺可是和漠家有關人物,聽姓大概就知道了。
上次自己兄弟還偷偷告訴自己好像是漠北琅有關的的人物,這不是自己一找到好看的地方就來巴結人了。
“炎少啊,好久不見。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了,就是上次聚會我坐在你對面的小王。”那人攀附道。
漠炎域平時就比較高高在上,當然不會把這樣的小人物掛在心上。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不做聲只是擡手適應他接着說。
得到示意的那人不虧是長久混跡於跟着聚會當中的,看懂了眼色接着說:“不是久仰你炎少最愛玩樂的名號嘛,我聽說最近有一所酒吧的新活動挺好玩的。”
說着那人把地址名片遞給了漠炎域,他接手一看,嘴巴勾了勾:“地下酒吧,化裝舞會嘛?好的,我到時候有時間回去看下的。”
那人一聽就知道漠炎域在逐人了,識相的他打了個招呼就很快的開溜了。
漠炎域不在意這一小段的插曲,對於他來說每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很多,不過是根據他喜歡酒吧的好愛來拍馬屁罷了。
一棟有些老舊的居民房。
阮然然得到了額外的錢回家的時候就是看到這個場景,看他的樣子應該站了很久,身邊還跟着保鏢,不遠處是一輛黑色的她看不到的轎車。
阮然然外套裡面的T恤的後背已經滲出一大塊汗漬,豆大的汗珠順着她的面具流了下來。
阮然然難受的抹了把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是異常的汗,那個小糰子還真的又找過來了。
雖然這個時候她很累,但不知道爲什麼莫名的她一看到漠念一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他要全世界好似阮然然都能包咎他。
“一一。”阮然然快步走了上去,手裡面在掏開門的鑰匙。
小孩本來長眉擰成一團急得冒煙,早早在這裡等阮然然的肚子裡微痛,是餓的。
而剛剛保鏢早再前面半個小時的時候基友問了自己家的小少爺要不要去吃點東西,卻被他拒絕了。
被剛剛調過來接手的保鏢還在疑惑究竟是何方神聖讓這個性情怪異的小少爺這麼在意。
在一旁的他仔細的看着漠念一的表情,發現原本還是帶着煞氣的小臉蛋一瞬間和變色龍一樣笑的開了花。
漠念一聽到阮然然回家叫他的身影,轉身迎了上去,開心道:“媽媽。”
保鏢順着少爺的眼神過去,前面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外在。甚至於他看不到她的臉,因爲她臉上帶了一個奇怪的面具,不過從面具裡面透露出來的眼睛是那麼的清澈。
瘦小的身子在他看起來非常的單薄。
阮然然一如既往的對小糰子的熱清開心,走過去牽着他的小手道:“怎麼又過來了,餓不餓,媽媽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漠念一面露難色,來的時候爸爸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要給媽媽帶來麻煩。他知道媽媽家裡不是很有錢,所以不想跟他出去吃東西。
然而阮然然格外的堅持:“乖,沒事的。”
阮然然覺得漠念一小小年紀就這麼懂事,好笑的揉揉他頭,他這幾天接了好幾份工作,生活費還算是寬裕。
漠念一還是一個小孩子,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要帶她出去吃東西。當然拒絕不了。馬上把他把出門的時候,爸爸跟他說的話忘到腦子後面去了。
“寶貝兒,你等我會一身衣服。”阮然然開門帶漠念一和他保鏢進來,打算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再出去。
漠念一當然沒有意見。
很快他們兩個人就出門了,保鏢自己一個人默默地跟在兩個人的後面,牢記出門的時候莫少吩咐他要保護好兩個人的安全。
在一座繁華的城市裡,總是會有這麼極端的兩面,人們所看到的喜歡的往往是比較美好的一面。
可是當他們努力的想遺忘另外一面兒,那一面卻還是存在着。
比如繁華的市中心後面就有一片破舊的居民房,也就是阮然然所住的地方。
阮然然帶着兩人走小道很快的就到了地方,一說不算太貴,而且口味超級好吃的麪館。
“一一,我記得你喜歡吃麪來着。”阮然然想起來上次就他們兩個人回家,漠念一對面條的熱愛說道。
漠念一迎合着:“嗯,謝謝媽媽。”
這個小子怕是完全忘記了平時在家裡不管廚師怎麼做好吃的都不吃的樣子,保鏢也聽過自己家的小少爺耳聞,越發對這個女人感到好奇。
酒吧裡漠炎域經過那個人的拍馬屁後只是做了一會兒就走了,喝了許多酒多子裡面卻沒有進一點點食物的他有點難受。
破天荒的打車開到了吃飯的那條街。
“咦?”漠炎域疑惑道。
他冷笑了一下,想想又覺得無所謂。但是他還是停了下來,仔細看了一番。在一家人挺多的麪館前,他看到了漠念一最新被派送保鏢。
“呵,還真是漠念一那小子。”漠炎域自言自語道。
保鏢沉默無言,安靜的看着阮然然和漠念一興奮地討論吃什麼種類的麪條。
漠炎域骨節分明的長指,不斷摩挲着左手腕上,眼神直視着漠念一和阮然然那個方向。
“呵,又是這個女人。”漠炎域嘲諷着。還有這個小崽子就這麼快把他的親孃給拋棄了,他在心裡爲阮然然感到生氣。
最最讓他憤怒的是漠炎域對這件事情居然不管不顧,上次還差點想跟他動起手來。
漠炎域冷笑:“阮然然麼。”
隨後轉身開車走了。
而阮然然和漠念一並不知道還有這麼一件小插曲,兩個人開開心心的吃飽了飯,阮然然要帶着孩去了一趟遊樂園玩。
保鏢在心裡想着他們兩個人的精力還真是旺盛,而小少爺一點都沒有在家裡的那個冷漠樣,怪不得漠少會同意自己把他帶出來來見這個女人。
“今天玩的開心嗎一一。” 阮然然問道。
漠念一給阮然然給他買的爆米花津津有味的說:“開心啊,謝謝媽媽!”
頓了頓,漠念一說出了他今天來的目的。“媽媽,你能不能不要去工作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聽到眼前可愛的小糰子又一次提出建議要自己去墨家工作,阮然然還是婉拒道:“一一啊,媽媽自己有工作的,不用的。”
“等我過幾天有空的時候我去你家找你玩好不好?”阮然然知道以前自己以爲漠北琅想包養他的想法完全是錯的。
不過升爲一個單身女子還是儘量沒有什麼情況下不要去別人家裡,但是漠念一一而在再而三的邀請,阮然然只好先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