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談話都以無果告終。
漠炎域深感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駱熙澤詭計多端又素來喜歡陰招,怕有一天紙包不住火,遲早會讓他想到辦法恢復阮然然屬於白荼的記憶,這樣的後果那可太糟糕了。
將事情從頭到尾理了一遍,經過深思熟慮,他覺得或許不該坐以待斃,而是主動出擊。
他把莫謹初約了出來。
如今是早上八點不到,整個咖啡廳裡面一個人都沒有,除了偶爾傳出來的鋼琴曲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玻璃門被推開,一個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進來十公分的細高跟,走在瓷板磚上,發出嗒嗒的的聲音。
她有着一頭微卷的長髮,染了一頭時下最流行的栗子色,五官豔麗,臉上的妝容精心刻畫,眼尾微微挑起,顯示出這女人的好勝心極強。
她走到咖啡廳的最裡面一個角落裡,在一張桌子前站定腳步。
那張桌子早就坐了一個人,是一個男人。
俊逸的五官,嘴角帶着時有時無的笑意,整個人桀驁不馴。
“叫我做什麼?
一大清早的美容覺還沒睡完,就被一個電話吵醒,莫謹初起牀氣還沒散去,一看來電顯示也沒敢發火,忍氣吞聲的接電話,然後趕過來。
“你還有心思睡覺?”
漠炎域氣不打一出來,重重地拍桌子。
“怎麼,我連睡覺的權利都沒有了?我可不是你們漠家人,有錢有勢不必爲生計擔憂,我全身上下唯一看得過去的也就只有這張臉,再不好好保養,我拿什麼資本去爭。”
莫謹初本來就沒睡好覺,脾氣哪裡會好到哪裡去,在電話裡沒見到真人還好一點,一見到人這脾氣可就止不住的上來了。
“如果 阮然然恢復了記憶,重新回到漠北琅在身邊,你整個人就算回孃胎,再投胎一遍,漠北琅連個正眼都不會瞧你,那個時候你就算永遠的閉上眼睛,也沒人會可憐你。”
漠炎域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咖啡杯:“你只會是一個失敗者在角落裡獨自舔着傷口。”
“你一大清早把我叫過來,總不會是爲了挖苦我的吧?”莫謹初打開椅子坐下去。
“請問喝點什麼?”服務員走過來詢問,眼中對兩人充滿了好奇。
咖啡廳很少,這個時候來客人一般都是中午或者是下午上午的客人甚少。
更何況一前一後進來了,這兩個男女皆是俊男美女,達到了明星水準。
美好的事物誰不喜歡呢?
“我不喝咖啡,給我來一杯紅茶。”
有着豔麗五官的女人,一開口立馬將服務員心中的好感衝得七零八落,這女人有着一張姣好的面容,開口卻是盛氣凌人的語氣。
“不好意思,我們是咖啡店,除了咖啡和點心之外,並無紅茶。”服務員一個標準的微笑,指了指牆上的單子,好聲好氣道:“不如這位女士,您看看我們這邊的咖啡,都是從外國進口的咖啡豆磨成的咖啡,可以嘗試一下,非常好喝喲。”
“我說了不要就是不要,你聽不懂人話啊!”莫謹初推開椅子站起身,衝着服務員大聲吼道:“聽不懂人話就叫一個人聽懂我話的人來好嗎?我說了我喝紅茶!沒有就閉嘴,滾到一邊去。”
“坐下!”
漠炎域現在臉色黑如鍋底,公共場合之下大吵大鬧,這就是莫謹初的素質,讓他倍感丟臉。
他有一瞬間的懷疑,駱熙澤到底是瞎了哪隻眼看上了她,胸無點墨,接着出手,除了一張臉可以看之外,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優點。
“來一杯拿鐵。”漠炎域兇完了莫謹初,轉過頭對服務員報以歉意的笑容。
“好的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轉過身都快哭出來了,本來以爲進來了兩個俊男美女,他搶在同事之前過來問語文十分沒拆,結果誰想到這女的會這麼兇,白白捱了一頓罵。
“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漂亮?”
回到廚房,另外一個同事立刻對他擠眉弄眼。
“不怎麼樣,兇巴巴的老女人。”
服務員將漠炎域點的東西報上去,把剛纔的事情講了一遍,兩人都同時惋惜,世界上果然就沒有完美的人,臉漂亮不代表性格會好。
咖啡煮好,服務員戰戰兢的都端了上去,然後看也不敢再看莫謹初,轉身就跑。
“什麼服務態度。”莫謹初非常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下次你的脾氣再不收的話,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同桌吃東西。”
漠炎域太陽穴的青筋正在隱隱約約的跳。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莫謹初不耐煩打着哈欠:“你趕緊把事情說了,我還要回去補個回籠覺?”
“你還想回去睡覺?我保證我下面的話一說出來,你別說睡覺了,怕是要夜夜失眠。”
“到底什麼事情?”
莫謹初一臉疑惑。
漠炎域幽幽開口:“駱熙澤知道阮然然的真實身份了。”
“他知道了?”莫謹初不明所以:“知道就知道了,他和我們不是同一個戰線的嗎?當初我就該說要告,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的,你又攔着我不讓。”
漠炎域感覺自己的頭正在一跳一跳的痛,他咬牙切齒道:“你腦子被狗吃了嗎?你在駱熙澤身邊這麼久,難道不了解他的性格?當初我爲什麼不肯告訴他?還不是因爲這個人不擇手段,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現在知道了 阮然然的真實身份就是白荼,你覺得他會什麼都不做嗎?”
莫謹初呆住了:“他想做什麼?”
“駱熙澤正在想辦法恢復 阮然然的記憶,然後讓她回到漠北琅到身邊去。”
莫謹初怒道:“他憑什麼這麼做?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他不知道一旦白荼回到了漠北琅的身邊對他而言一點好處都沒有嗎?”
漠炎域認認真真的打量了眼前的女人一眼,心中慶幸還好她不是漠家的人,腦袋進水蠢成這樣,也真是沒救了。
“你是不是忘了,阮然然恢復記憶變成白荼回到漠北琅在身邊,到那個時候還有你的位置嗎?”
莫謹初總算是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說他就是想讓白荼回到漠北琅在身邊,好讓我死了這條心?”
“嗯。”
“他想都不要想!我是絕對不會回到他的身邊!”莫謹初恨得牙癢癢。
“不不不。”漠炎域搖搖頭,笑得神秘:“這一次你還真的必須回到他的身邊。”
莫謹初知道事情不簡單,意外的沒有發火:“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美人計。”漠炎域一口喝掉已經冷掉的咖啡,道:“目前爲止,可以完全控制他這匹野馬的人也只有你,我相信你的能力,他總有一天會成爲那隻完完全全聽你的話,只要忍過這一時,以後站在漠北琅身邊的女人就是你。”
“回到駱熙澤在身邊……”莫謹初猶豫。
“不過是短時間的犧牲,想想以後,如果真有一天 阮然然恢復了記憶,你的下場可不會好。”
莫謹初想了想,確實也沒有辦法,咬牙同意:“行。”
事不宜遲,當天晚上,莫謹初就打電話聯繫了駱熙澤。
“你要來我家?”接到電話的駱熙澤非常高興,立刻表示自己開車來接。
兩人在一次近距離接觸,駱熙澤伸出手去抱住自己,想念了許多的人。
意料之中的抗拒並沒有出現,莫謹初難得的順從。
沒有過多的言語,一個是許久沒有碰女人,另外一個也同樣一段時間缺少激情。
乾柴遇烈火,立刻就越燒越旺。
不消片刻,兩個人就抱在了一起。
“謹初……”
駱熙澤在女人耳邊親聲的叫着她的名字,後者熱烈的迴應,在他的脖子上很可能咬了一口。
男人吃痛的叫了一聲。
他一把抱起莫謹初,扔到臥室的牀。
事後。
駱熙澤滿足的抱着莫謹初,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熙澤……”莫謹初用手指在男人的胸前畫着圈圈。
“嗯。”駱熙澤從鼻子裡重重地哼一聲,他現在非常的滿足。
“我聽說你和漠炎域又吵架了?他是我在漠家對我最好的人了,你答應我不要和他吵好不好?”
女人嬌滴滴的聲音聽在男的耳朵就像是螞蟻一樣,撓得他心癢癢的。
可是這種甜出蜜的聲音是莫謹初絕對不會對他說出來的,駱熙澤迷濛的眼睛漸漸明亮。
他不動聲色:“怎麼突然擔心起我和他的關係?”
“因爲你們兩個都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莫謹初的頭埋在男人的胸口,沒有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依舊撒着嬌。
駱熙澤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莫謹初,你知道我的個性,對於你說的一切,我都會去照做,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
“從漠家搬出來,回到我的身邊。”
看到她一臉吃驚的表情,他低低的笑:“怎麼,做不到嗎?”
莫謹初勉強的笑了笑:“怎麼會……”
“乖。”
男人在女人的脣上落下一個吻,溫柔的,可是眼睛裡卻充滿着寒意。
他知道莫謹初會突然聯繫他,並且跟他有着一場魚水之歡,爲的不過就是想阻止他,達到自己心中的目的——回到漠北琅的身邊。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