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炎域帶着白荼進了1201客房,將她安置在牀上,又打了幾個電話安排貼身醫護和保鏢。
白荼全程沒有說話,就靜靜地閉着眼睛坐在那裡。
腦海裡關於他的回憶再次涌出來,當然了,那些記憶是那個‘白荼’與他之間的。
‘白荼’與他交頸纏綿,他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她的一廂情願,越陷越深。
他曾說過,做他的女人,他會爲她遮風擋雨。
他曾許諾,會護她一世周全,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他還說過,此後餘生,他就是她的避風港。
她信了。
她全都信了。
可是後來呢,所有的風雨和波瀾都是他給的,最後,也是他親手把她獻給了自己的競爭對手,他的哥哥漠北琅!
想到這裡,她再一次爲那個‘白荼’感到不值,爲了這樣一個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破自己的底線。
又想到從前漠炎域對‘白荼’的所作所爲,她只覺心頭一陣噁心不已。
這種男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
“小荼,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見白荼皺着眉頭,漠炎域柔聲問道。
“不用你管!”白荼語氣冷冷。
漠炎域臉色閃過一抹不悅,但很快就掩飾下去,“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馬上安排醫生過來,他們已經在隔壁住下了。”
“……”
這一次白荼沒有說話,但不代表她心裡沒有想法。
都說了沒事了,還不罷休,煩不煩吶!
看來上一次在醫院踹他那一腳太輕了,導致這男人根本不長記性!
要不是念在他這一次也算是幫了她一把的份上,白荼真想再給他一腳,踹得他斷子絕孫!
“小荼,你要聽話,你要乖乖配合醫生的治療把身體養好,不然我會心疼的。”
“……”
想吐,怎麼辦?
這男人非要出來噁心人嗎?
白荼只覺胃裡一陣翻騰,明明是關心溫暖的話語,從他嘴裡說出來,卻讓白荼忍不住犯惡心。
心疼?
他會心疼她?
這男人臉皮怎麼這麼厚??她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白荼沒說話,用力壓下心頭的噁心感,只是眉頭皺的更深了。
漠炎域見白荼這樣,以爲她是身體難受,走過去抱住她,自以爲深情地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到這樣的委屈。”
“……”
白荼身體一僵,突然被一個討厭的人靠這麼近,心裡厭惡至極,要不是她現在身上還有傷不太方便,她真想跳起來再給他一腳!
白荼不自然地扭動着身子,儘量減少自己與他的接觸面積。
還在繼續演戲,他不嫌累嗎?
“如果你難受的話,就咬我吧,來。”說着,漠炎域把自己的肩膀往白荼的嘴巴處湊。
“不用了!”
我靠!得寸進尺啊?
白荼冷聲拒絕,然後用力地推開了他。
實在是忍無可忍,這個男人真是太自來熟了,要知道現在的白荼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任他擺佈差使的那‘白荼’了,她們見面的次數前後不過三次而已。
“白荼!你怎麼回事?你好像很拒絕我的靠近,你可不要忘了,我們曾經還做過更加親密的事呢。”
對於白荼的幾次三番的推拒,漠炎域終於有些不耐了,語氣變得冷硬起來。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不是把我送給你大哥了嗎?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和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聽到漠炎域的話,白荼不禁火冒三丈。
這男人怎麼還有臉提以前的事?
真不知道他以前做的那些卑鄙噁心的事情有什麼好值得記掛的?
做種馬很光榮嗎??
哼!
卑鄙無恥者,他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你……”
漠炎域氣結,憤怒,不甘,疑惑,詫異,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盯着白荼同樣憤怒的眸子,漠炎域好像一瞬間讀懂了什麼。
她眼中的情感是厭惡!
厭惡……
他依稀記得,昔日裡這雙眸子看向他的時候,總是帶着深深的愛慕和崇敬。如今那些情感消失不見,而這雙眸子的主人,也從以前的唯命是從,變成現在這樣,冥頑不靈!
哼!
看來這女人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要知道,敢這樣和他漠炎域說話的女人可沒幾個!
從前的白荼不是!
現在的白荼更不是!
這就要發火了嗎?白荼看着漠炎域陰鬱叵測地眸子,那裡是壓抑着的深深的憤怒。
兩個人怒目而視,電光火石之間,誰也沒有退縮的意思,還是漠炎域率先打破沉默,只聽見他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麼脾氣,但我希望你記得你的使命!當然,我也會幫你解決一件棘手的事情。”
她的使命?
呵!白荼聽了這話只想笑。
現在又不是君主專制的封建時代,她一個人身自由的華國公民能有什麼非要完成的使命?
“如果你不想讓你母親寧小夕繼續受罪的話,最好還是乖乖聽我的話!”見白荼滿臉不屑的樣子,漠炎域陰森森地道。
“你!卑鄙!”
呵!
終於裝不下去了是嗎?
母親寧小夕永遠是白荼的軟肋,漠炎域當然知道。
打蛇打七寸!
對於這種冥頑不靈的頑固分子,就要戳她的痛處。
白荼恨恨地瞪着漠炎域,氣得想打人!
“怎麼?知道怕了?”漠炎域很滿意白荼的反應,“放心,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動你母親一根汗毛的,不僅如此,我還會幫你好好照顧她,畢竟她也是我曾經尊稱一聲伯母的人。”
聽到這話,白荼終於鬆了一口氣似的,畢竟她不希望母親再受到任何傷害,她現在只恨自己無能,不能給母親提供更好的醫療環境。
“你要是敢傷害我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盯着漠炎域,白荼的眼睛彷彿要噴出火來,此刻她也顧不上自己是不是能夠幹得過漠炎域,直接就撂下狠話了。
漠炎域沒有理會她的狂妄,淡淡地整理一下他的衣襟。
哼!穿得再整齊有什麼用?
還不是披着衣冠的禽獸!
白荼在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