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騷首長,萌妻來襲
肖瀟與葉揚一併等着,當彌俊看清站在藍薇身旁的那個男人後,深邃的眼眸裡充斥着異樣的情緒,有心安,有憤怒。
彌俊二話不說,直接走上前去,勾手就是一拳。葉揚來不及反應,結結實實受了彌俊這一拳,嘴角裂開口流出了嫣紅的鮮血。
“好,很好,你還活着!”彌俊鬆開了手指,劍拔弩張的神情突然間輕鬆起來。
葉揚有些不明所以,動了動嘴角,一片疼痛。
“哥!”
藍薇有些驚訝,她緊張地看了一眼彌俊,然後轉身查看葉揚的傷勢。
“沒事,不用擔心。”
葉揚抿了抿嘴角,並沒有對彌俊的拳頭表示不滿,或許他知道爲什麼彌俊一見面就給自己一拳。
“怎麼突然間回來了?”彌俊本想讓藍薇在美國安心養胎待產。
“唐明在美國。”藍薇的話讓彌俊皺起了眉頭。
這兒唐明是不敢來了,只是他的餘黨還隱匿在某個角落,彌俊保不準這些人會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的同時讓藍薇陷入險境。
“看來你們之間的事情挺複雜的,我就不插手了。”肖瀟最頭疼這些恩恩怨怨,她還是樂得自在。
“葉市長應該還沒回家吧,我想葉家看見你平安回來一定會很歡迎。”
彌俊對葉家的火氣還沒有消,那天藍薇受盡了藍家的委屈。藍薇表面上不在乎什麼,可是心裡在乎,彌俊更是在乎。
“葉家?”葉揚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這個表情惹起了彌俊的笑意,他眯着眼睛,說:“難道葉市長把腦子摔壞了?自己家都不認識?”
“哥,你先冷靜下來。他確實是。。。。。。把頭摔壞了,失憶了。”藍薇聲音很小,但葉揚還是聽到了。
葉揚並不在意地挑了挑眉,藍薇說的是實話,反倒是彌俊皺起了眉頭。他就怕藍薇受到了一點委屈。
“哥,他會想起來的。”藍薇知道彌俊擔心什麼,晃着彌俊的手臂撒嬌着,她始終對葉揚充滿信心。
“最好這樣。”
彌俊最後無話可說,開車把一行人接到了原先葉揚置辦的別墅內。自己的別墅就在旁邊,方便照料,當然,藍薇現在必須跟自己住在一起。
肖瀟與葉揚住在原先的別墅裡,這裡的一切對於葉揚來說,陌生中透出隱隱的熟悉。空氣裡的氣息雖然帶着灰塵,但是往日的甜美還是依稀可聞。
別墅的門口擺着兩雙拖鞋,一雙是小灰鼠,另一雙是大花貓。藍薇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以前她一個人的時候,自己的腳上穿着大花貓,晚上就派剩下的小老鼠守在門口,等着葉揚的回來。
肖瀟發現別墅內所有的物品都是雙人情侶份的,到處都透着浪漫溫馨的情調。葉揚默不吭聲地跟着藍薇走進了主臥,牀頭的櫃檯上放着一個小相框,裡面是葉揚與藍薇的合照。
大牀對面的牆壁上也掛着一幅巨型的照片,兩人安靜地吻着。這是藍薇那天與葉揚的自拍照,背景是整個城市的夜景,星星點點的光芒在一片漆黑裡異常耀眼。
葉揚一眼就認出了自己,懷裡的那個小人,臉色紅潤,目光泛着淚光,神情又帶着點點羞澀。葉揚突然間加快了心跳,心裡有種難以言狀的感覺。
藍薇看見葉揚看着那副照片發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眼前這個人雖然是葉揚,但終究不是以前的葉揚。
“如果你不喜歡,我現在就拆下來。”藍薇說完後來到牆根,踮起腳尖準備把相框摘下來。
葉揚大步走到藍薇身邊,手臂顫抖着挽着藍薇的腰部,聲音壓抑不住的沙啞。
“不要拆,好看。”
葉揚的氣息噴在了藍薇的頭頂,兩個人眼眶都有點發酸,變得通紅起來。
藍薇的眼淚最後無聲無息地留下來了,在踏進這棟別墅的時候,藍薇的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這裡的一切都是自己精心佈置的,一點一滴裡都帶着無盡的回憶。那些美好,到現在都是蝕骨的毒藥,讓人腸穿肚爛卻還是要懷念。
葉揚雖然在這裡留宿不多,但是卻始終是以男主人的身份入住。只是現在——藍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奇妙的狀況。
“你就住在這裡吧,至於肖瀟,我待會兒把客房空出來。”藍薇說完,急切地想要離開這間讓她感覺壓抑的房間。
被子上都還殘留着兩個人的味道,藍薇怕葉揚不習慣,立刻換了一牀新的。
肖瀟坐在客廳看見藍薇在別墅裡忙上忙下,有些想要幫忙,卻始終差不了手。最後無聊地走到三樓露天的陽臺,她發現那兒躺着一堆玻璃,還有一間沒有完工的玻璃房子。
藍薇以前從來都沒有上過陽臺,因爲葉揚曾經對自己說過,他在做一項偉大的工程,沒有完工之前自己不允許踏進陽臺一步。
藍薇以前沒去,現在更不敢去。她怕,怕思念中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肖瀟無聲無息地退出了這塊秘密之地。
藍薇看見她從樓上下來,然後笑着說:“樓上的風景怎麼樣?”
“挺好,陽光很充足。”
肖瀟面帶微笑地說着,她以爲藍薇也會上去,卻一直都沒有看見藍薇踏上通往三樓的樓梯。
“肖瀟,你先住着,缺什麼生活用品,明天我再陪你去買。”藍薇知道一行人累了,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後便退出了別墅。
葉揚站在院子裡攔住了藍薇,他似乎有話要說。
“回去休息吧。”藍薇仰起臉看着葉揚,額前散落的頭髮擋住了眼睛。
葉揚站在藍薇面前,忍不住擡手幫藍薇把那縷髮絲挽到了耳後,然後問:“你住哪?”
“我去我哥那裡。”藍薇抿嘴笑笑。
“哦。”葉揚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藍薇隨後朝着彌俊的別墅走去了,葉揚站在原地看着藍薇的背影,不禁慢慢握攏了拳頭。
我會想起來的,我一定會想起來的。
這夜,藍薇與葉揚兩個人躺在牀上徹夜未眠。葉揚躺在牀上,雖然換了一牀被子,但是鼻息間依舊是藍薇殘留在房間內的氣息。
清清甜甜的,葉揚只要輕輕一聞,他便知道這是沉澱在內心深處的味道,能引發自己無數的觸動,但是這些觸動都沒有源頭。
心裡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一樣,葉揚知道,只要自己找回那些記憶,這種感覺就不會這麼莫名其妙了。
陳磊從別墅離開後直接回到了總部,只不過他直接被人趕出來了,派他監視幾個人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總部讓他趁早捲鋪蓋走人。
陳磊丟了這份工作,心裡十分沮喪。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心裡更是一陣苦笑。他不知道自己命裡還要遭遇什麼劫數。
樂茜在第二天才發現兩棟別墅裡的人突然間消失了,她派人去調查各大機場,全都沒有發現一行人的影蹤。
第二天,藍薇帶着肖瀟去採購生活用品去了。今天恰好週末,超市裡的人有些多,藍薇在這個時候尤其顯得特別小心翼翼。
肖瀟悠閒地陪在藍薇身邊,人羣裡是不是撞來一個人,都被肖瀟擋開了。最後兩個人走到母嬰專櫃,肖瀟興致缺缺地轉身離開,藍薇卻一眼瞥見櫃檯旁的那架嬰兒牀。
精緻而又漂亮,奢華卻不缺童趣。牀身分兩層,全都紅木打造,滑梯式臺階,地下一層爲吊牀。
藍薇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似乎被這張嬰兒牀迷住了。
“你想買這牀?”
肖瀟感覺奇怪,藍薇怎麼會對這嬰兒牀感興趣。雖然這張牀是小巧些,可愛些,但是也不至於讓普通人動心吧,頂多讓那些懷孕的媽咪好好憧憬一下小孩呱呱墜地的喜悅。
“當然。”
藍薇眯起眼睛笑着,她輕輕地撫了撫自己的肚子,雖然還沒有隆起,但是身體裡面的小生命正在一點一點慢慢地努力長大。
肖瀟注意到了藍薇的動作,似乎在日常生活裡,藍薇的這個動作很是頻繁。肖瀟盯着那輛嬰兒牀,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卻又在一瞬間驚訝萬分。
“你——你——”肖瀟一直都不敢說出口,因爲這太難以讓人置信了。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藍薇知道肖瀟在驚訝什麼。
“誰——誰的?”肖瀟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的頭腦一片空白。
“葉揚的。”藍薇說完後,肖瀟腦中的那根弦,“啪”一聲斷了。
自己還在期盼什麼,以爲就算藍薇與葉揚相愛,但是葉揚失憶了,自己會有機會。可是老天最後竟然把所有的後路都斷了,肖瀟知道,這一切都成了空想。
肖瀟最後自嘲地笑笑。
“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密。”藍薇說的極其認真。
“爲什麼?”肖瀟有些不明白藍薇的舉動。
“我想等他恢復記憶後再告訴他。”
藍薇抿嘴想着,她不想這件事情成爲葉揚的負擔,更不想葉揚將來是因爲責任,而跟自己在一起。
藍薇最後掏出卡,直接把這張嬰兒牀買下來了,讓運輸公司運到彌俊的別墅裡。
買完這張嬰兒牀後藍薇的心情顯然大好,嘴角始終勾着微笑。肖瀟走在藍薇的身邊更加小心了,生怕藍薇在超市被別人磕着碰着了。
只是坐電梯的時候,一輛手推車突然從後面撞了過來。藍薇正好一腳踩在電梯上,身體重心不穩,直接向前撲倒,順着啓動的電梯往下滾了幾圈。
肖瀟被嚇壞了,連忙踢翻旁邊的一堆人,跑到電梯上把藍薇扶起來。
“怎麼樣,有沒有怎麼樣?”肖瀟焦急地看着藍薇。
藍薇臉色蒼白,雙手顫抖地撫在小腹,那兒隱隱作痛。肖瀟一低頭,便看見電梯上那幾滴刺眼的血跡。
“送我去醫院,孩子。“藍薇的聲音顫抖着,又十分虛弱。
肖瀟直接衝着人羣大吼了一聲,然後所有的人讓出了一條綠色通道。
救護車來的時候藍薇已經昏迷過去了,肖瀟緊緊地抓着藍薇的手,最後顫抖着給葉揚撥通了電話。
“藍薇——藍薇出事了。”肖瀟的聲音帶着無比的慌張。
葉揚最後與彌俊一同來到醫院,藍薇還正在做檢查,肖瀟一個人站在門外焦急地等着。
“怎麼回事?”
葉揚扣住肖瀟的肩膀,彌俊一臉陰沉地站在肖瀟面前。
“我們剛坐電梯,後面有人撞了一下,然後藍薇從電梯上滾了下去。”
肖瀟也沒有記太清,當時她就慌了,等她回過神來,肇事者已經逃跑了。
“摔得嚴重嗎?”葉揚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情。
“我看見血。”肖瀟也不知道那灘血從哪裡來的,她當時就懵了,心裡想着,孩子應該保不住了。
彌俊聽到這裡後一拳砸在了牆上。葉揚微微皺起了眉頭,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
“孩子,藍薇的肚子裡有孩子。”肖瀟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最後還是瞞不住,告訴了葉揚。
葉揚聽到肖瀟的話後身體一震,趔趄着往後退了一步,嘴角顫抖。
“孩子?!”葉揚的震驚無以加復。
“藍薇說,是你的孩子。”肖瀟看着葉揚這副天崩地坼的模樣,心裡反倒十分平靜。
藍薇最後被護士推了出來,她似乎睡得很熟,手背還扎着針頭,頭頂掛着一瓶營養液。
“病人怎麼樣?”彌俊一把抓住一旁的護士。
“病人現在需要休息,有事情請找主治醫生。”護士小姐說完後主治醫生走了出來,葉揚與彌俊兩個人同時向前走去。
“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葉揚的聲音顫抖着,他似乎是怕極了聽到不好的消息。
“病人小腿有擦傷,這次的摔倒再加上心理因素,病人體質十分弱,孩子算保住了,只是動了胎氣,需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康復。”主治醫生說完後三個人同時舒了一口氣。
葉揚有些激動,緊緊地跟隨着推車回到了病房。
藍薇傍晚才醒來,她還未睜開眼睛就聞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自己的右手似乎被人牽着,那個人的掌心溫熱乾燥,掌心的紋路清晰可觸。
藍薇最後睜開了眼睛,她微微側頭,便看見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裡面涌動着顫抖的情緒,既憐惜,又悲傷。
“爲什麼不告訴我?”葉揚的聲音裡包含着對藍薇的埋怨,更多的是自己的愧疚。
藍薇的喉嚨一哽,她知道自己瞞不住了。
“爲什麼不告訴我。難道就是因爲我不是原來的我麼?”葉揚的聲音裡透着無盡的悲涼。
“不是。”藍薇搖了搖頭,她比葉揚冷靜得多,“我只是不想這件事情成爲你的負擔。我並不怪你失憶,也不強求你作出選擇,因爲你現在是一個全新的自己。”
藍薇的每個字都重重地砸在了葉揚的心上。
“你現在可以不愛我,也請不要同情我。”藍薇最後閉上眼睛,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輕輕吐出這句話。
葉揚突然間鬆開了藍薇的手,雙手掩面。
“我以爲你懂的。給我時間,我會努力接受你的一切。”葉揚的話讓藍薇心灰意冷。
“你這還是爲了責任。如果你一輩子不會恢復記憶,我寧願你把我當成陌生人,也不需要你現在的同情。”藍薇說的很冷靜。
“不是,你不知道,心裡的感覺是說不清楚的。也許對你的愛,已經滲透進我骨子裡了。我說不出我愛你,但卻又明明切切感受到這種情緒。愛你已經成了我身體的本能。”
葉揚的話說的亂七八糟,但是藍薇卻聽懂了,葉揚現在對自己的情感,是依靠失憶以前形成的意識來維護的。
這種愛並不是可喜的,它不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只是一種難以抗拒的刺激。
“你走吧。”藍薇最後對葉揚說。
一家高檔咖啡廳的包廂裡,莫昕燕帶着一副巨大的墨鏡坐在那裡,不久後有一位中年男人畏畏縮縮地走了進來。
“事情辦得怎麼樣?”莫昕燕嘴脣塗着鮮豔的口紅,說話的時候魅惑的顏色讓人內心蠢蠢欲動。
“已經辦好了,我把她撞下了電梯,人已經送到醫院去了。”中年男人一臉猥瑣地看着莫昕燕。
“拿好錢,你可以走了。”莫昕燕丟給中年男人一個鼓鼓的信封。
藍薇與葉揚自從那天談話後便再也沒有相見,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彌俊便把藍薇接到了別墅裡修養。
阿東帶着一羣人住進了別墅,全天二十四小時監控着別墅周圍的風吹草動。
葉揚那天從醫院出來後便大肆尋找心理診所,他想通過催眠讓自己恢復記憶。這天,莫昕燕剛出一家心理診所出來,葉揚便拿着地址走了過去。莫昕燕一直靠着心理治療才能控制心裡對於失去生育能力的產生的刺激與陰影。
葉揚最後在心理診所的門口與莫昕燕相遇了,莫昕燕着實被嚇了一大跳,卻只看見葉揚面無表情地與自己擦肩而過。
他似乎不認識自己。
莫昕燕不敢聲張,最後躲在一個角落,安靜地等着葉揚從心裡診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