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含襄”二字,藍長老眼底劃過不悅,有些指責的看着含襄。陌隱家族聖女的名字,如何能隨便告知於人?
含襄神色不變,衝着婁瑾玉微微點頭,隨即落座。
燕正宏和尤烈看着婁瑾玉這方,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些詫異,詫異聖女和藍長老竟然認識暗煞樓的人。
人是他們邀請來的,這不跟他們坐一起,兩人心裡多少有些不悅。可想到陌隱家族的勢力,那丁點兒不悅瞬間消失無蹤了。
坐在任雙虎身旁的任美美,眼睛一個勁兒的往柴逸那邊瞧,期盼着柴逸能回眸看她一眼,那神情,簡直可以用望眼欲穿來形容。
柴逸一直沒往這邊看,任美美心裡甚至有種衝動,想直接跑上前,坐到柴逸身旁。
任雙虎滿臉無奈,氣惱女兒的不爭氣,可又沒轍,只餘嘆息。
“爹爹,我想跟柴公子坐在一起!”任美美咬脣,將心底的渴望說出。
“美美!”任雙虎沉下了臉,“爹爹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一句都聽不進去?你知道那柴少主是何人嗎?那可是藥谷的繼承人,以後整個藥谷都是他的。”
“不是爹爹打擊你,憑着柴少主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即使是娶皇家的公主,身份上也是綽綽有餘,你覺得,他能瞧得上你?”
“爹爹,我不管,我就要嫁給他,是你自己說的,不管我看上誰,你都會想辦法讓他娶我!”任美美很任性,不管任雙虎說什麼,都完全聽不進去。
“美美!”任雙虎怒聲呵斥,氣得不輕,“任美美,你也不看你長得什麼樣?什麼身份什麼地位?柴少主是你高攀得起的嗎?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任美美愣住,有些傻了,半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哇哇……爹爹……你吼我……嗚嗚……你還嫌棄我……嗚嗚……我不漂亮,還不是怪你和我娘……嗚嗚……”
任美美忽然的哭聲,讓整個宴客廳的人,全都轉頭往這邊看來。
“美美……”任雙虎尷尬又心疼,心下懊惱,他怎麼就說了這番混賬話,他女兒是最美的。
任美美兀自哭個不停,哭到最後,竟是開始撒潑打諢。衆位江湖豪傑,因着任美美,飯都吃不好了。當然了,這時候心情也不算差,主要看戲看得精彩。
任雙虎拿任美美沒辦法,只得讓人將她拉了下去。難得的,面露歉意,衝着衆人連番道歉。
婁瑾玉唏噓,這個任美美,還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不知道她師兄的身份也就罷了,這都知道了,竟然還敢肖想,簡直了。果然,醜女無敵,說的一點都沒錯。
沒了任美美,整個宴客廳安靜了不少。
燕正宏衝着衆人說了一番場面話,隨即坐下,用餐。
一場宴會,本該平靜,偏生,多了一個小插曲。
婁瑾玉這桌,雖然多了聖女和藍長老,可也是有說有笑。婁瑾玉懷了孩子,不能飲酒,聖女以身體不適爲由,也拒絕飲酒,其餘幾人,喝得暢快。
酒過三巡,酒沒了。
婁瑾玉吩咐小廝,去取些酒來。等了許久,不見人來,剛準備讓人去瞧瞧,小廝終於來了。
“怎麼纔來?”婁瑾玉有些不悅。
“夫人,酒窖有些遠,耽擱了些時日。”
酒窖遠?婁瑾玉撇嘴,酒窖跟廚房肯定是挨着的,而這廚房,絕對不會離宴客廳太遠。這烈焰山莊果然非同一般,這小廝撒起謊來,眼都不帶眨的。
小廝衝着衆人笑笑,上前,挨個斟酒,到了柴逸跟前的時候,竟是不小心將酒弄灑了,濺了柴逸一身。
“抱歉,柴少主,小的……”小廝面露惶恐,身子有些發抖,語無倫次。
“無妨!”柴逸笑笑,不怎麼在意。
“謝柴少主不怪罪。”小廝一臉感激,提議道,“柴少主,衣服都溼了,小的帶您去換一下吧。”
“不用,吃了飯再換也是一樣的。”
“柴少主,您是烈焰山莊的客人,小的可不能怠慢您,這衣服已經溼了,不換恐會着涼。”
柴逸嘴角的笑容垂下,沉默,不再多言,安靜的吃飯。
“這,柴少主……”
“退下吧!”柴逸淡淡道。
“是!小的告退!”小廝退下,有些不情願。
婁瑾玉看着遠去的小廝,眼底閃過一抹趣味,似笑非笑,扭頭,衝着旁邊的嫙影耳語幾句,嫙影隨即起身離去。
“瑾兒,別惹事。”柴逸面上有些無奈,他師妹,一點也沒有身爲客人的自覺,在別人的地盤,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我沒有惹事呀?”婁瑾玉眨眼,一臉無辜,轉頭看向邵瑀辰,“傻君,我有惹事嗎?”
“沒有!”邵瑀辰點頭,心裡酸溜溜的,又醋了。
婁瑾玉笑眯了眼,看向含襄,“聖女,我有惹事嗎?”
“不知!”含襄神色淡淡。
“額……”婁瑾玉眨眼,再眨眼,忽而很是認真道,“含襄,我真的沒有惹事!”
“嗯。”含襄微微點頭。
婁瑾玉滿意,又看向其他幾人,幾人默契的垂下頭,不打算搭理婁瑾玉。向來喜歡跟婁瑾玉對着幹的胡冰漪,難得的沒有嗆聲。
婁瑾玉撇嘴,她真的沒有惹事嘛,明明是事情主動惹上她的。那個小廝也太“笨”了,竟然能將酒灑了,還勸師兄換衣服,怎麼都覺得動機不純。至於是什麼動機嘛,嫙影回來就知道了。
嫙影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啥也沒說,安靜吃飯。
婁瑾玉也不打算問,反正她家小嫙兒,足夠“善良”,她完全不需要擔心。
不多時,衆人差不多吃飽了,準備離席。
忽然女子的尖叫聲傳來,尖銳淒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有些可怖。
癩蛤蟆?婁瑾玉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嫙影,見着嫙影幾不可見的點頭,心瞬間下沉,怒火上涌。
該死的,還道是誰想算計師兄,竟然是那醜妞,想也知道她什麼目的。不僅人長得醜,心也這麼齷齪,竟然想要玷污師兄,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