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是元月月從小長大的地方,有了這一層關係,不知道李偲會不會心軟那麼一點點。
知道元月月的打算,陸旭“嗯”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
“那行,就不打擾你了。”元月月又補充了一句,“有什麼事情不好跟我說的話,你可以跟辰說。”
元月月將電話給掛斷後,什麼心情都沒了。
讓她不要亂了陣腳,那也得溫靳辰病情穩定後她纔不會多想,不會多擔心啊。
可現在的情況是,一邊是隨時都會暈倒的人,一邊是到現在都不肯答應動手術的李偲。
元月月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
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辦法的。
溫靳辰說得對,越是到這種時候,她就越是不能讓那些事情亂了自己的心。
總會有辦法的。
而另外一邊。
陸旭此時正在辦公室,他看着要他簽名的文件,卻沒有動一下。
現在的他,沒有一點上班的心情。
辰的病情不能等了,元月月也等不了了,不然,元月月是不會來催促他的。
陸旭站起,將椅子踢開,朝着門外走去,專門去看了眼李偲的辦公桌,那裡空無一人。
已經兩天了,從李偲那天摔門而去後,他就有兩天沒有見到李偲。tqR1
李偲這兩天內,沒有來上班,也沒有回家,一直在陸旭介紹的地方,玩得醉生夢死的。
陸旭也很識趣的沒有去打擾她。
只要李偲想怎麼玩,他不僅不會打擾,還會大力支持。
只不過,時間有點緊迫,陸旭等不了了。
陸旭離開公司,開着車抵達會所。
這裡來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俗稱有錢人一擲千金的場所。
只不過他們都是晚上來,白天的客人倒是少得可憐。
放着安靜歌曲的場所,和空蕩的吧檯,跟晚上來的時候,就好像來的是兩個地方。
“陸總,你怎麼親自來了?”會所的經理親自迎了出來,“一定是找你的人吧,她在一直在包廂裡呢。”
陸旭皺了皺眉,他的人?
李偲可不是他的人!
剛要解釋,但又想到這沒什麼好解釋的,陸旭便沒有開口。
李偲是他公司的員工,換個意思,也算是他的人吧!
陸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提腳就往包廂裡走去。
想到李偲臨走前的那副態度,陸旭不免想掐死她,越是靠近包廂,這種心情就越是按捺不住。
包廂的隔音效果很好,陸旭走到門口的時候,剛要推門而入,但一想到裡面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收回了手。
李偲是來這裡玩樂的,她可以在裡面發生任何事情,比如這種事或者是那種事。
這些,都與陸旭無關。
陸旭嘆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撥了李偲的號,想讓她出來,免得自己進去看見點什麼不能看見的場景。
可手機裡傳來冰冷的機械女聲,讓陸旭皺了皺眉。
關機了。
那現在,他是等?
還是不等?
陸旭最終還是背靠在牆壁上,擡起手腕看了看最手錶,等半個小時吧。
包廂內,從陸旭抵達這裡的時候,李偲就知道了。
桌子上橫七豎八的放着已經空了的酒瓶子,這些酒,都是上等的好酒。
整個包廂裡,除了李偲一個人是清醒的,其他來陪着李偲的美男子,都軟趴趴的躺在沙發上。
李偲的眼神是精明的,她根本就沒有喝多少,一直都是他們這些人喝。
李偲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上了多久的時間,反正她手機沒電了,也沒有去問別人。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在這裡待着,好像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可看清楚的這些事情,讓她內心愈發的苦悶了起來。
李偲蹙眉,將酒瓶子重重放下。
李偲將手伸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男人,那男人渾身的酒氣,簡直快要薰暈她了。
再好的面孔,在喝了這麼多酒之後,都顯得很頹然,沒有一點精神氣兒。
她推了推那個男人,“喂,起來了。”
可惜,喝得爛醉的人,哪裡聽得進李偲的話。
李偲恨不得撓頭,又喊了另外幾個,可全都是爛醉如泥,沒有一個能撐得起場面的。
李偲恨鐵不成鋼地輕聲罵道:“還說都是些體力很好的男人,怎麼才喝那麼點就倒下了,一點都不上道。”
偏偏現在要他們的時候,一個個都成什麼樣了。
李偲“嘖”了一聲,視線掃過桌子上的酒瓶子,皺了皺眉。
她動作迅速地開啓酒蓋,跟喝水一樣將酒“咕嚕咕嚕”就往自己的肚子裡灌。
火辣辣的酒灌入胃中,讓她面色漲紅,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如果是品酒人士看見李偲這樣灌酒的方式,一定會大呼心疼。
這些好酒,這樣子灌,就好像是牛嚼牡丹,純屬浪費。
可李偲好像和什麼槓上了一樣,她纔不管好酒還是次酒,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喝,使勁的喝。
還有些酒灑到了衣服上,李偲也渾然不覺。
直到李偲感覺差不多的時候,她才停下開酒瓶的手,不再喝。
門外,陸旭在等待三十分鐘後,他心裡還是在猶豫的。
李偲不是他什麼人,如果就這樣貿然闖進去,按照李偲那天對他要求的那些工具。
萬一是看見了什麼,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要怎麼相處?
陸旭在心裡爲這樣糾結的自己翻了個白眼。
他狠下決心,伸手按了下門鈴,這裡隔音效果太好,光是敲門,是一點兒都聽不見的。
沒有等多久,門就從裡面開出一條縫。
陸旭立馬將頭轉向一邊,說到底,他還是怕自己看見酒池肉林的場面。
李偲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新來的?”
伴隨着聲音的落下,陸旭退後了一步,好濃,好重的酒味。
想到那晚李偲看起來喝醉酒的模樣,陸旭心裡升起一股寒顫。
這次,李偲喝醉了,又想玩什麼花樣?
又或者,她到底是不是醉了?
陸旭在心裡懷疑着。
“新來的,你怎麼不看我?怎麼,跟那個臭男人一樣嫌棄我?”李偲嘟囔着,聽起來好像很傷心的樣子,“他對誰都好,可看我的眼神,總是冷漠又殘酷的,還……”